我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妈带着我和小弟,饥一顿饱一顿地艰难活着。弟弟从小身体就不好,六岁那年又生了一场重病,持续发烧,奄奄一息。我妈以头抢地,四处求告。我记得那是一个雨天,雨下得很大。妈妈背着弟弟,牵着我来到街口的吴家,求他再给弟弟打一针特效药。吴家男主人几年前去世,女主人是中心医院的护士长,偶尔会偷拿一些常用的药品,私下行医赚外快补贴家用。弟弟已经从这里赊了好几针。吴母看见我们过来,赶紧把门关上。
预告:君华集团创始人陈君如坐客本报直播间
7月5日,本报记者叶轻舟如约抵达江州,展开对君华集团董事长陈家华专访。不料陈家华意外去世,专访终止。但经过不懈努力,最终,叶轻舟说服其妻陈君如女士替代亡夫进行专访。1997年,陈君如与陈家华一起在深城创立君华实业(君华集团前身)。1997年至2010年,陈君如担任君华实业董事长。
7月20日(本周六晚8点),君华集团上市首日,君华集团创始人陈君如将坐客财经头条直播间,对话本报记者叶轻舟,为您讲述已故丈夫陈家华不为人知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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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维码略去)
好了,谢谢大家听我讲了这么久,终于讲到此刻了。
对,没错,今天是7月19日。早上刚发的直播预告,说对话陈君如的直播明天进行。但由于一些突发情况,陈君如跟我说,直播要提前到今天。
她说:
时机已到
。
我知道的差不多都讲完了,现在大家也大概明白了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然而,24年前的凶案到底是如何做下的?陈家华又是谁杀死的?这两个谜团仍然未解。
陈君如说答案将在今天揭晓,但需要我们俩合作。我问她,我该怎样做?她说我只要把我知道的原原本本都讲出来就可,越详细越好,剩下的都交给她。说只要我这样做,不仅可以解开真相,《财经头条》还可以获得惊天关注量,完成我的全年爆款任务。
我第一次直播,业务还不太熟练,大家多包涵。
现在同时在线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了3000人,大家别吝啬手中的小心心,给我点一颗,同时在在直播下留言、讨论。另外还可以加《财经头条》粉丝团。在线人数达到5000人,我就把镜头转给陈君如tຊ,给大家看点不一样的。
谢谢大家支持,我看到人数迅速上来了。
3500……4000……4500……好的,现在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了5000人,让我们把镜头切到陈家华的书房。
陈君如说,杀害陈家华的凶手今夜会出现在这里!这是真的吗?
再次提示一下:
刚才直播中除了陈家华、陈君如和我,其他人都使用了化名。化名也是有规律的,木易为楊。
提示就到这里了,欢迎大家对号入座。
好了,现在时机已到,让我们一起来见证吧!
(镜头切换)
镜头正对着陈家华的书房,居高临下。
画面很奇怪,是黑白的,而且中间的景物大,边缘的景物不成比例的小,好像一个圆鼓鼓的水晶球。
懂行的朋友应该看出来,这是红外的鱼眼镜头:红外摄像头可以在黑夜拍到画面,只不过图像是黑白的;鱼眼镜头视角范围大,视角达到220°或230°,可以近距离拍摄大范围景物。
画面很怪异,但好在非常清晰。如果把画面放大,全屏查看,可以看到前景是茶几,上有一瓶威士忌,一个透明酒杯,一个不锈钢小冰桶。
窗下是一个沙发床,一个人正躺在上面睡的正香,四周很安静,可以听见均匀的呼吸声。黑漆漆的窗外,隐约可见一棵茂盛的樟树。枝叶遮挡住外面的光线,显得房间更加昏暗。
忽然,树枝颤抖了几下,震得室内斑驳的光影晃动起来。接着,一个黑影出现在窗外,看身形是个女人。她拉开虚掩的窗户,悄无声息地跳进房间。
她头发盘起,戴着黑色泳帽,背着一个小背包;脸上蒙着黑色口罩,双手戴着塑胶手套。从窗户跳进来的时候,可以看到她脚上穿着一双厚底防滑沙滩袜。
进入房间后,她立刻反锁上房门。
她用湿巾仔细擦掉脚底痕迹,悄悄从背包里拿出两样东西,捣鼓一阵,娴熟地安装着什么零件。
蓦地,寒光一闪,一滴液体从针尖冒了出来。
那是一个注射器!
由于鱼眼镜头的放大效果,针头在画面中间,显得无比巨大骇人。她推了推沙发上熟睡的人,那人没有反应。她开心地笑了,眼角荡出一丝得意,纯真又残忍。
她坐在沙发一侧,将熟睡之人的头颅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扒开那人的头发,仔细摸索着。忽然,她停下了,拿起注射器果断扎进去,看上去很是专业。
熟睡的人身体一抖,似乎感觉到疼痛,皱着眉头要醒转过来。她摁住那人额头,轻轻拍了拍,就像哄夜惊的小孩。躺着的人重新睡去。她轻轻把那人头颅放下,注射器、小药瓶放进防水袋里收好,拍拍手站了起来。
她来到书桌前。由于在画面边缘,人也跟着变形了起来。但仍可以看到她在翻找抽屉,不一会就找到了什么,揣进兜里;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开了封的感冒药,抠掉其中两粒,也放进背包里,剩余的药放在酒杯旁边。
接着,她拿起不锈钢冰桶,把冰水从窗户泼下去;又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倒入跟先前差不多的份量。按照原位放好。
她转头准备走了,好像又突然想来什么,又拿起酒瓶,轻轻倒出一杯酒,把酒杯洗了洗,酒水泼到窗外。
她动作娴熟,心思缜密,好像早就演练过无数遍一般——这一切做完,也才过去了不到10分钟。
她深吸一口气,取出一块冰,用手心融化成条状,小心翼翼塞进窗户底座的插销上。真是聪明:出去关上窗,插销立在冰块上面;但过不了多久,冰块融化,插销在重力作用下,就会掉到凹槽中,营造出密室的场景!
她跨坐在窗台上,正要转身出去。突然,一双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脚!
“你是谁……?”沙发上的人捂着头,虚弱地问。
“你怎么醒了?不应该啊!”那黑影转头,使劲踢着脚。但那双手实在拽的太紧,她没办法只好从窗台上下来。
“我是谁?就让你看我是谁!”黑影嘿嘿地笑着,摘掉脸上的口罩。
“杨春枝……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干嘛……?”沙发上的女人很震惊,但声音很虚弱,勉强可以听见声音。
此时,弹幕出现一连串问号:“怎么是杨春枝?不是易春枝吗?”接着有人回复:“叶记者提示了,杨春枝化名成易春枝,这样才方便他讲故事啊!不然认识凶手的人看到直播,告诉她怎么办?”
“我要干嘛?当然是要你死!”黑影从背包里又拿出注射器,笑着慢慢逼近女人,“看来是剂量不够啊!”
女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全身却软塌塌的跟面条一样。
“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不要挣扎也不要呼救,陈诚不在家,你和范姨都被我下了安眠药,好好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黑影轻飘飘地说,声音温柔至极,却令人不寒而栗。
“到底怎么回事?家华是不是你杀的?”女人的声音逐渐虚弱。
“想知道吗?”黑影说,“乖乖地别反抗,再来一针,我就告诉你……”
“家华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只求你告诉我真相……就死也瞑目了……”女人眼中渗出泪水,眼中求生的欲望渐渐消失。
黑影又给她扎了一针,她果然一动不动。
“真乖,那我就成全你……”黑影抱着女人的头颅,一边等着女人慢慢死去,一边轻声细语地讲述……
我和陈家华早就认识了,比你们认识的还早。
那是1995年,那时他还叫张弛,是我死掉的前夫吴庆刚带的实习生。我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他了,年轻、有活力,长得又帅。可惜我已经结婚了,这能有什么办法呢?早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妈妈就把我当成一个“谢礼”,送给吴家。
我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妈带着我和小弟,饥一顿饱一顿地艰难活着。弟弟从小身体就不好,六岁那年又生了一场重病,持续发烧,奄奄一息。我妈以头抢地,四处求告。
我记得那是一个雨天,雨下得很大。妈妈背着弟弟,牵着我来到街口的吴家,求他再给弟弟打一针特效药。吴家男主人几年前去世,女主人是中心医院的护士长,偶尔会偷拿一些常用的药品,私下行医赚外快补贴家用。弟弟已经从这里赊了好几针。
吴母看见我们过来,赶紧把门关上。
正在这时,吴家的独子跛着脚从里屋里出来。我母亲眼睛一亮,贴着吴母的耳朵说了两句话。吴母迟疑了一下,把门打开了,让我们进去。我看见母亲随她步入内屋,嘀嘀咕咕地商议了一阵。
出来的时候,吴母眉开眼笑,母亲则满脸堆笑。从那以后,我妈经常让我带弟弟去吴家诊所看病,还让我没事去那边帮忙。我就是在那里跟吴母学会的护理技能。
后来我才知道,吴家的独子由于身体残疾,很难婚配。那个雨夜,我妈居然把我作为给弟弟治病的“礼钱”许给吴家。
可你知道吗?那年我才14岁!就这样成为了弟弟的“救命钱”!18岁刚一成年,我就被他们带去跟吴庆刚领了证,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成了吴家的童养媳!
既然不能选择,我也想过好好生活。但是,吴庆刚身体上的残疾却让他加倍想要处处证明自己!工作上要做优秀教师,家庭中要扮演完美的丈夫。我稍有照顾不周或者抱怨,他便觉得我是瞧不起他,对我进行言语辱骂,精神虐待。
的确,他从没打过我,但从头到脚,每一分一秒都在贬低我、侮辱我,让我生不如死。
人前,他又要扮演好丈夫享受外界的夸奖。那种体贴入微、无微不至,无时无刻不让我汗毛耸立!
我也曾经想过逃跑。可是,弟弟、妈妈还要靠他们家养活,我就是一个人质!跑不了,也离不开!
我跟母亲述说我的痛苦,可她劝我忍忍,说吴庆刚不打我也不骂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我跟婆婆抱怨,她说哪个家庭不这样?男人说两句又怎么了?
是的,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不是很多女人都这样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