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心里一紧,这话的意思是要让她一个人进去吗?“乘风大人,我一女子进去,怕是多有不妥,还请……”“孟姑娘不必担心,此刻练武场已经休憩了,且侯爷吩咐过,只要您来,谁都不可以打扰。”孟婉心都快拧巴成了一坨。她就晓得这是裴卿礼故意的,他就是不愿意放过自己。罢了。去就去吧,他总不至于将自己给吃了。“少夫人!”云珠盯着孟婉离开的背影,担心的要死,反倒是芷兰格外淡定。说:“你也不用担心,这练武场里都是侯爷带的兵,他们恪守纪律,但凡是侯爷说的话,他们都不敢忤逆的,自然也不敢对少夫人如何。”
那她这个做婆母的,和她吃一样的没关系吧。
女使有些为难,却又不敢反驳了去。
“是,奴婢这就去办。”
小厨房对于各院儿吃什么,每日中午各院儿一等女使都会提前知会。
定时定量,那都是有规矩不能乱的。
现在老夫人要分走北院的吃食,只怕是……
为难的也就只有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了。
到了晌午时,东院儿的人早早就去了小厨房候着了,就等着北院儿的吃食一出来,就好率先拿一份去东院儿。
免得叫北院儿的人抢了先,他们拿不到,少不了要挨老夫人一顿骂的。
然等了快小半个时辰,北院的膳食还没出来,他们也没瞧见北院的人过来拿。
便忍不住进去问小厨房的人:“北院午时的膳食可出来了?少夫人命我等过来传膳呢。”
女使倒也是个聪明的,晓得用孟婉的名义去。
知道若是直接用东院儿的,小厨房的人肯定是不愿意的。
不曾想小厨房的人却很诧异地看向她们说:“方才北院不是已经来人将膳食都拿走了吗?怎么少夫人还让人过来拿?”
“什么?”
东院的女使愣住了。
小厨房的人说:“是少夫人身边的云珠姑娘说,晌午要早早去给侯爷送膳,故而让我们早些做好了膳食,好送过去,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拿走了呀?”
女使闻言,眼前一黑。
完了,要挨骂了!
果不其然,等这话传到了东院,赵氏又是一顿无能狂怒。
将孟婉好生骂了一顿。
马车里,云珠芷兰两个女使跟随在马车两侧。
云珠一路上都在笑。
忍不住说:“少夫人您可真是神机妙算,料定了东院儿会去小厨房拿咱们的膳食,所以就以侯爷的名义,提前拿走了膳食。”
“他们跑了空,老夫人怕是要气急败坏了。”
正是炎炎夏日,外头烈焰灼灼,烘烤着地面,仿佛连空气都扭曲了。
然孟婉的马车里却是一片阴凉。
那马车也是孟婉的陪嫁之一,用的是上好的这世上少有的冰蚕丝织就,外头的木头框架,用的也是极好的紫檀木。
那冰蚕丝具有隔绝热气的作用,里头还有冰炉,自然是两块。
但两个丫头不肯上马车,毕竟没有哪家女使,能够和主子同乘一车的。
孟婉原也不想带她们二人出来,太热了。
却又怕自己一人过去,遭了裴卿礼那厮的调戏。
想着若是带了女使去,裴卿礼多少会有些顾忌。
却不知芷兰本就是裴卿礼的人,只要他想,芷兰自会想法子支开云珠。
“且让她气急败坏一阵子吧。”马车里传来孟婉的嗓音。
此一招,便是连芷兰都有些惊讶的。
忍不住问:“少夫人是如何得知,东院儿的人一定会来小厨房拿咱们的吃食?”
孟婉笑了笑:“因为她贪得无厌。”
“不过少夫人这般,她们定然警惕,下一次肯定也会提前蹲守。”
“不妨事的。”沈长宁淡淡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法子的。”
“少夫人如今这般成长,可真是令人欣慰呢。”云珠感叹了句。
芷兰一路走一边看,发现街道两旁的商铺,几乎都挂上了孟氏的族徽。
有些诧异,问道:“少夫人,这些带有孟氏族徽的铺子……”
“这一条街,都是父亲当年给我的嫁妆。”
什么?
芷兰狠狠地震惊了。
“咦,芷兰姐姐你不晓得吗?难道大夫人未曾告诉过你?”
云珠问道,芷兰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忙说:“大夫人不曾提起过,且我刚入孟府不久,不知道这些也正常的。”
如此,孟婉也没多想。
终于到了练武场。
外头重兵把守,乘风老早就在这里等着了,瞧见孟婉的马车过来,忙上前迎接。
外头太阳大,且她是个寡妇,孟婉每每出街都是戴了帷帽遮挡的。
一是遮阳,二是遮挡样貌。
“二位姑娘止步,练武场有规矩,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去的。”
“那、那我们少夫人呢?”云珠倒也不想进去,里面都是一群臭男人,有啥好看的。
大热天,一身汗,臭烘烘的臭死了。
孟婉也说:“既如此,那就烦请乘风大人将食盒交给小侯爷,里头还有些冰饮,正好解暑。”
她反而是松了口气。
因为她根本就不想看见裴卿礼。
乘风没有接食盒,说:“属下这会儿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忙,侯爷在练武场的阁楼里,您进去左转就能瞧见了。”
孟婉心里一紧,这话的意思是要让她一个人进去吗?
“乘风大人,我一女子进去,怕是多有不妥,还请……”
“孟姑娘不必担心,此刻练武场已经休憩了,且侯爷吩咐过,只要您来,谁都不可以打扰。”
孟婉心都快拧巴成了一坨。
她就晓得这是裴卿礼故意的,他就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罢了。
去就去吧,他总不至于将自己给吃了。
“少夫人!”云珠盯着孟婉离开的背影,担心的要死,反倒是芷兰格外淡定。
说:“你也不用担心,这练武场里都是侯爷带的兵,他们恪守纪律,但凡是侯爷说的话,他们都不敢忤逆的,自然也不敢对少夫人如何。”
云珠反应过来,问:“芷兰姐姐你为何对练武场如此熟悉?”
芷兰挑眉:“自然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
云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啊,看来我以后也得跟芷兰姐姐多学学了。”
芷兰淡笑不语,这丫头还真是好糊弄啊。
孟婉寻到了乘风所说的阁楼,裴卿礼在二楼,这一栋阁楼都是他的。
提着裙摆上了木梯,她敲了敲门。
“二郎,是我,孟婉。”
她原是想着裴卿礼若是在,就将食盒放在门口,知会他一声就可以了。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里头有回应。
莫不是他不在?
吱呀……
她轻轻推开门,屋子里很干净整洁,一点儿杂乱的感觉都没有,一床一桌一椅。
里头空荡荡的,他果然不在里头。
孟婉松了口气,不在也好,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正要转身离开时。
身后的门却忽然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