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血缘关系在这一刻奇妙的发生碰撞。沈屿墨的心猛地缩紧。他俯下身,从灵衣手中小心翼翼接过好像碰一下就会碎掉的女儿,情不自禁地贴近。赵梦凉温热的小手触碰到沈屿墨的脸。他疼着的心莫名似乎被安抚。片刻,沈屿墨看向灵衣:“带我去找她。从京城到京城十里外的庄子,马车足足要走四个时辰。沈屿墨不敢想象当时刚生完孩子的赵繁苏是如
沈屿墨向来清冷的眼瞳漫上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谁……死了?”
灵衣跪到地上,滚烫的泪往下落在包裹着孩子的棉布上:“小姐……小姐没了!”
沈屿墨踉跄一步,下意识抓住门框才站稳。
他眉心皱起,双眼有些失神:“怎么会?”
“怎么不会?”灵衣抬眼,看沈屿墨的目光里带着恨,“就在你不辨是非,诅咒小姐孩子的那晚,小姐受惊,才七个月便早产生下小小姐,小姐的身子早就虚弱不堪了。”
“你若是关心小姐一点,哪怕一点……”
她也不会那样绝望的死去!
就在这时,襁褓里的赵梦凉也仿佛因母亲的逝去而感到痛苦,突然嚎哭起来。
亲生血缘关系在这一刻奇妙的发生碰撞。
沈屿墨的心猛地缩紧。
他俯下身,从灵衣手中小心翼翼接过好像碰一下就会碎掉的女儿,情不自禁地贴近。
赵梦凉温热的小手触碰到沈屿墨的脸。
他疼着的心莫名似乎被安抚。
片刻,沈屿墨看向灵衣:“带我去找她。”
从京城到京城十里外的庄子,马车足足要走四个时辰。
沈屿墨不敢想象当时刚生完孩子的赵繁苏是如何忍着颠簸,决心独自带着女儿离开的。
在看到那座破败的小屋时,沈屿墨停住,手缓缓攥紧。
“这段时间,你们就住在这?为什么不去沈家的庄子?”
灵衣眼底划过一抹奚落:“您不认小姐这个妻子,不认小小姐这个女儿,小姐又有何资格再住沈家的庄子?”
赵承满眼利益,对嫡女都尚且只有利用,何况是赵繁苏这个庶女。
这个破败的小屋已经是她用尽身上银钱能住到最好的地方了。
沈屿墨抿紧唇,无尽的愧疚如潮水一般吞没了他。
他什么都没再说,走上前推开门。
吱呀一声,寒冷的气息伴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这一瞬,沈屿墨竟不敢走进去。
他深吸了口气,踏进小屋,只见昏暗光线下赵繁苏孤零零的躺在冰冷坚硬的床板上,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沈屿墨走到床榻前,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她了。
她整个人瘦到几乎脱相,脸颊两侧深深凹陷下去,颧骨突出,手臂皮肤薄得近乎透明,能看见血管。
但已经没有血液在流动了。
赵繁苏就像一朵完全残败的花,彻底枯萎了。
沈屿墨后知后觉到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剧烈的疼。
像有一把刀狠狠扎进去,在里面搅着转圈,生生剜下一块肉!
他茫然的捂住心口,半跪下去,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去握赵繁苏的手,声音不自觉的发抖:“赵繁苏……”
冰冷、刺骨、无声。
她死了,就算是他原本的那个世界,也没有技术可以将一个死人救活。
是他的自私害死了她。
一滴水毫无征兆的落在了沈屿墨的手背上。
他失神的抬手抹了把脸,这才发现,那竟然是他的眼泪。
与此同时,屋外被灵衣抱在怀里的赵梦凉也骤然发出一道泣声。
沈屿墨终于不得不承认——
他早已在不知觉的时候爱上了赵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