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两人心中正在猜疑,这边朱县令转头看向朱信义:“你到前面,让李甲过来一趟。”朱信义愣了一愣,随即起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相貌端正,眼睛狭长的男子跟着朱信义走了进来,正是李甲。他一进来,看见屋里有好几个人,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对上首的朱县令拱手施了一礼,问道:“县令大人找我?”朱县令咳了一声,看了看唐煜,唐煜点头,朱县令便说:“今日找你过来,是这位唐大人想问你一些事情,
那边两人心中正在猜疑,这边朱县令转头看向朱信义:“你到前面,让李甲过来一趟。” 朱信义愣了一愣,随即起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相貌端正,眼睛狭长的男子跟着朱信义走了进来,正是李甲。他一进来,看见屋里有好几个人,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对上首的朱县令拱手施了一礼,问道:“县令大人找我?” 朱县令咳了一声,看了看唐煜,唐煜点头,朱县令便说:“今日找你过来,是这位唐大人想问你一些事情,你务必老实交待,不得欺瞒!” 李甲看了唐煜一眼,认出是前几日在县衙门口出现过的年轻男子,心中奇怪,只好转身对唐煜施了一礼:“唐大人!” 唐煜点点头,先上下打量他一遍,才开口:“你就是李甲?” 李甲颔首,“小人正是李甲。” 唐煜继续问:“你是半年前应征做衙役的?之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李甲犹豫了一会才答:“小人正是半年前来县衙的,之前……”他迟疑了一会,抬头看见唐煜紧盯着他的眼神,还有上首朱县令严肃的神情,还是继续答道:“小人之前是做生意的。” 唐煜点了点头,再问:“你既然之前是做生意的,又怎的来应征了衙役?” 李甲见在座几人神色,情知此时只有老实交待才能过关,只好回道:“因为小人做生意赔了本,欠了别人钱,只好来应征衙役,慢慢挣钱还债。” 一旁的陈苏皱眉,是这样吗?可那几张写着人名的纸又是什么? 唐煜似乎明白陈苏的意思,又向李甲问道:“你身上揣着的几张字纸是什么?” 陈苏一听,精神一振,紧盯着李甲不放。 李甲一听,有些愕然,随即伸手入怀,摸出几张纸来:“大人是指这个吗?可大人怎么知道……” 唐煜伸手,李甲有些茫然地将纸递过来,唐煜翻了一下,见是一些人名,上面写着“张大柱,欠银二十两,已还十两,尚欠十两;李小田,欠银三两,已还;……”如此种种,大概有十几人,欠银有多有少,多则数十两,少则几百文,欠得少的大都已还,欠得多的也还了一些,林林总总算下来,大概已还了四十多两银子。 唐煜抖了抖…
那边两人心中正在猜疑,这边朱县令转头看向朱信义:“你到前面,让李甲过来一趟。”
朱信义愣了一愣,随即起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相貌端正,眼睛狭长的男子跟着朱信义走了进来,正是李甲。他一进来,看见屋里有好几个人,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对上首的朱县令拱手施了一礼,问道:“县令大人找我?”
朱县令咳了一声,看了看唐煜,唐煜点头,朱县令便说:“今日找你过来,是这位唐大人想问你一些事情,你务必老实交待,不得欺瞒!”
李甲看了唐煜一眼,认出是前几日在县衙门口出现过的年轻男子,心中奇怪,只好转身对唐煜施了一礼:“唐大人!”
唐煜点点头,先上下打量他一遍,才开口:“你就是李甲?”
李甲颔首,“小人正是李甲。”
唐煜继续问:“你是半年前应征做衙役的?之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李甲犹豫了一会才答:“小人正是半年前来县衙的,之前……”他迟疑了一会,抬头看见唐煜紧盯着他的眼神,还有上首朱县令严肃的神情,还是继续答道:“小人之前是做生意的。”
唐煜点了点头,再问:“你既然之前是做生意的,又怎的来应征了衙役?”
李甲见在座几人神色,情知此时只有老实交待才能过关,只好回道:“因为小人做生意赔了本,欠了别人钱,只好来应征衙役,慢慢挣钱还债。”
一旁的陈苏皱眉,是这样吗?可那几张写着人名的纸又是什么?
唐煜似乎明白陈苏的意思,又向李甲问道:“你身上揣着的几张字纸是什么?”
陈苏一听,精神一振,紧盯着李甲不放。
李甲一听,有些愕然,随即伸手入怀,摸出几张纸来:“大人是指这个吗?可大人怎么知道……”
唐煜伸手,李甲有些茫然地将纸递过来,唐煜翻了一下,见是一些人名,上面写着“张大柱,欠银二十两,已还十两,尚欠十两;李小田,欠银三两,已还;……”如此种种,大概有十几人,欠银有多有少,多则数十两,少则几百文,欠得少的大都已还,欠得多的也还了一些,林林总总算下来,大概已还了四十多两银子。
唐煜抖了抖手中的纸,问道:“你月俸多少?”
李甲还没说话,旁边的朱县令已经开口:“他们这种普通衙役,月俸大概一贯。”
唐煜点点头:“你一月一贯钱,加上平日收到的各种补贴常例等等,一月大概有三贯吧,你任职不到半年,不吃不喝也挣不到四十两吧,你是如何还债的?”
众人都有些好奇地看向李甲,朱县令也有些紧张,他担心李甲是勒索商户百姓而来,那样可就坏了县衙的名声。
李甲倒是不慌不忙,拱手回答道:“我本是开布店的,半年前被人所骗,才赔了这许多银子,因骗子已经逃走,当时合约也是我自己签的,无法追回,只好关了铺子,另谋生路。
到县衙后轮值分到了城东,那里富户较多,店铺档次也高,有几次我路过林家布店时,见掌柜的因为旧货滞销头疼,便给他出了几个点子,他感谢我便分了我几十两银子。”
唐煜一扬眉,“哦?你给他出了什么点子,他这么大方?”
李甲神态恭敬,低头说道:“我让他找了几个针线活好的绣娘和制衣的,将那些滞销的旧布做成了成衣,绣了时兴的花样,给那些身段好,样貌好看的绣娘和制衣的娘子穿上,还让她们在接活的时候,向客人推荐,每做成一笔单子,给五文钱的回扣。”
唐煜惊了,这不就是做广告吗,这时候的人既然就有这种意识了?一旁在座的几人也很吃惊,一个个盯着李甲,目瞪口呆的样子。
上面的朱县令问道:“他那些旧货就这样都卖出去了?”
李甲恭敬答道:“是,还多赚了二百多两,就分了我五十两。”
朱县令捋着自己的胡子,一副刚认识他的样子,若有所思。
唐煜虽然震惊,不过这也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他又翻了翻手中的纸,发现最后一张只写了半页,想想陈苏所说的,便又拿起来看,见是关于布店经营的一些想法,他抬起头看了看李甲,没说什么,只是将几张纸一并交还给他。李甲接过,又塞进了怀里。
唐煜看了看田岭二人,意思是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二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唐煜便不管他们,径自问道:“五月初六那日晚上,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那日正是绿云遇害那天。
李甲重复道:“五月初六?”他抬头想了想,“那日我值夜班,酉时之后就与小陆子一起巡街去了,直到子时过后下值,都与小陆子一起,并未分开过。”
唐煜点点头:“好了,今日你且回去吧,记住,不要对别人说你到这儿的情况。”
李甲有些茫然地点点头,行礼退下了。
他走后,朱县令看向唐煜:“贤侄觉得他可有问题?”
唐煜笑笑:“世叔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朱县令摇摇头:“我是知道他为什么来应征衙役,但并不知他与林家布店之事。”
唐煜笑了:“如果李甲最终无事,世叔可就得了一个人才。”
朱县令捋着胡子笑了:“这还得感谢贤侄啊!”
两人相视而笑,那边的三人面面相觑。
接下来自然是传夏雄了,朱信义又跑了一趟,领着夏雄进来了。夏雄身材比之李甲更为健壮些,相貌憨直,看着倒是很可靠的样子。
唐煜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夏雄,心中叹了口气,问道:“你就是夏雄?”
夏雄抱拳一礼:“小人正是夏雄。”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朱县令,似有些困惑。
朱县令朝他点点头:“唐大人问你什么,你照实回答便是。”
夏雄应道:“是。”便又转向唐煜,等他问话。
唐煜不动声色,端起一旁的茶碗,拿盖子拨开茶沫,喝了一口,方才问道:“夏雄,你是半年前到县衙应征衙役的,之前是在哪里,从事什么营生?”
夏雄站在屋子中间,也不怯场,老实答道:“小人原住在县城附近的乡下,在家中务农,后来我娘病重,无钱医治,只得卖了田地,请大夫看病。不过可惜,还是没救回来,地也没了,只能进城另找营生,恰好看见县衙招人,便应征了。”
唐煜点点头:“你去过城南没有?”
夏雄一怔,回道:“我到县衙时间不长,目前是在城北一带当值,还未去过城南。”
唐煜一手托着下巴,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可认识朱县令府上的丫头绿云?”
夏雄顿了一下回道:“不认识,只是有时来前院时,偶尔会遇上一、两个丫环,不知道是谁。”
唐煜笑了:“可绿云认识你呀,她还给你做过鞋吧,怎么,脚上还穿着别人送的鞋,现在就不认识送鞋的人了?”
此话一出,屋内其余几人神色都是一变,低头看夏雄的脚。夏雄也是一愣,脸色微变,随即就低头弯腰:“抱歉,是我说谎了,我只是觉得我一个浑人,说与老爷府上的丫环认识,没得坏了别人的名声。”
朱县令皱眉,似有所动,屋内其他几人也皱眉不语。
唐煜依旧慢悠悠地说:“现在她已经死了,再说名声什么的也没有意义了吧。”
夏雄低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死了,心中也很难过。”
唐煜望着夏雄,直看得他脸上有些不自在起来,才说:“你不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认识绿云的吗?”
众人也好奇地看向夏雄,特别是田岭二人,此时已知这夏雄很可能就是凶手,盯得更是紧迫。
夏雄抬头看了看唐煜,脸色有些阴沉,与刚开始进来时的憨直大汉已颇有不同。他默了一会,答道:“我曾经在外面遇见她被流氓欺负,帮了她一次,后来才知道她是县令大人府上的丫头。”
唐煜坐直了身体,脸色严肃起来:“她一直当你是个见义勇为的好汉,对你很是感恩,你还对她表示了好感,她也对你甚是有情,还为你做鞋做衣服,是也不是?”最后几字,唐煜特意大声问出。
夏雄一慌,后退一步,支吾道:“她是为了谢我,才给我做了一些针线,并不是我……”
唐煜盯着他:“你是想说她是因为感激你,才会给你做衣服做鞋,是吗?可你若不是刻意对她温言软语,关心体贴,让她误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她又怎会见你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想上前看个究竟,却发现你的不轨行为,最后为你所杀!”
最后几句,唐煜声色严厉,屋内众人皆是一惊,夏雄更是慌张,急退几步,一旁的田岭和陈苏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了他后面。
夏雄急声否认道:“不,我没杀她!”
唐煜此时却又冷静下来,他慢悠悠地端起旁边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似是嫌弃茶冷了,又放了下来,才又看着夏雄道:“你那次碰巧救了绿云后,又发现她竟然是县令府上的丫环,顿时动了心思,对她温柔体贴,极为关心。
因你当日并不当值,穿着便服,绿云最初并不知道你是县衙中的衙役,后来你才告诉了她。她一直因父母为了给兄长成亲却卖了她而心中郁郁,此时见救她的恩人对她关怀备至,又是官差,就动了心。
她并不知道念念不忘的恩人其实只是利用她打听县令府上的事情,她一个府中儿媳妇院子里的小丫头,本也不知道多少秘密,时间一长,你就起了厌烦之心。
正巧那日你与人在城南一家酒楼约会,却被休假回家的绿云撞见了,绿云见你跟一女子在一起,心中起疑,便跟了上去,后来更为此连续找过你多次,你得知绿云看见了你与人约会,便起了杀心,将绿云约出打晕,待到晚上将她丢入荷塘淹死。”
唐煜一席话一瞬不停地说下来,屋内众人自然听得目瞪口呆,夏雄更是心神大震,他瞪着唐煜半晌才回过神来,失口否认道:“你无凭无据,岂能随意指认我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