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正在各自计较之时，街上正走过来两个穿着皂衣的衙役，唐煜心中一动，敲了敲桌子，对看过来的田岭示意了一下窗外。田岭看过去，也是精神一振，盯着那两人走过来。那两个衙役走到门前，跟门口站着的堂倌打了招呼，又继续往前走了，想必是当值巡街的。唐煜想了想，招手示意堂倌过来。一个堂倌颠颠地跑了过来：“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唐煜指了指外面刚走过去的两个衙役，笑眯眯地说：“那是县衙的衙役吧，你们认识？
两人心中正在各自计较之时，街上正走过来两个穿着皂衣的衙役，唐煜心中一动，敲了敲桌子，对看过来的田岭示意了一下窗外。田岭看过去，也是精神一振，盯着那两人走过来。 那两个衙役走到门前，跟门口站着的堂倌打了招呼，又继续往前走了，想必是当值巡街的。唐煜想了想，招手示意堂倌过来。 一个堂倌颠颠地跑了过来：“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 唐煜指了指外面刚走过去的两个衙役，笑眯眯地说：“那是县衙的衙役吧，你们认识？” 那堂倌顺着唐煜手指的方向回头看了看，转过头来笑着说：“您二位不是本县的吧，这是在我们这条街巡街的衙役，每日巳时到酉时都在街上转，街面上的都认识的。” 唐煜若有所思：“那这县衙里的人你们都认识？” 堂倌笑了：“那倒也不是，这些每日巡街的自然认识，那不巡街的老爷，不常在街面走动，就未必都认识了。” 唐煜点点头，笑道：“有什么点心吗？拣好的端两盘上来！” 那堂倌笑眯了眼，一迭声应道：“好嘞！马上就来！”转身跑走了。 田岭看着那堂倌的背影，好奇地看着唐煜：“你又发现了什么？” 唐煜笑而不语，一会儿功夫，那堂倌端来两盘精致的点心，放下后，殷勤道：“两位爷慢用！” 唐煜等堂倌弯腰退下去后，才道：“一个街面上的人都认识的衙役会和一个身份不同寻常的女人出入公共场合吗？哪怕他穿着便服。” 田岭恍然：“他既然敢这么做，那么就是他肯定没人认识他。” 唐煜点头：“既然绿云能认出他，那么他即使有所遮掩，也是能让熟悉的人认出的，所以他应该不常在这边街面上出现，旁人不认识他，否则他就会找更加隐蔽的地方。” 田岭接口：“所以他如果不是官员，就是不巡街的书吏。” 唐煜摇摇头，接着说：“衙役巡街是分早晚班的，分区包干，会轮班，所以也可能只是没有轮到过这边。不过他到此地时间应该不是很长，否则时间长了，总会轮到这边的” 田岭点头说：“所以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到余杭县衙时间不长，身材高大，与绿云可能有私情的官员、书吏或…
两人心中正在各自计较之时，街上正走过来两个穿着皂衣的衙役，唐煜心中一动，敲了敲桌子，对看过来的田岭示意了一下窗外。田岭看过去，也是精神一振，盯着那两人走过来。
那两个衙役走到门前，跟门口站着的堂倌打了招呼，又继续往前走了，想必是当值巡街的。唐煜想了想，招手示意堂倌过来。
一个堂倌颠颠地跑了过来：“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
唐煜指了指外面刚走过去的两个衙役，笑眯眯地说：“那是县衙的衙役吧，你们认识？”
那堂倌顺着唐煜手指的方向回头看了看，转过头来笑着说：“您二位不是本县的吧，这是在我们这条街巡街的衙役，每日巳时到酉时都在街上转，街面上的都认识的。”
唐煜若有所思：“那这县衙里的人你们都认识？”
堂倌笑了：“那倒也不是，这些每日巡街的自然认识，那不巡街的老爷，不常在街面走动，就未必都认识了。”
唐煜点点头，笑道：“有什么点心吗？拣好的端两盘上来！”
那堂倌笑眯了眼，一迭声应道：“好嘞！马上就来！”转身跑走了。
田岭看着那堂倌的背影，好奇地看着唐煜：“你又发现了什么？”
唐煜笑而不语，一会儿功夫，那堂倌端来两盘精致的点心，放下后，殷勤道：“两位爷慢用！”
唐煜等堂倌弯腰退下去后，才道：“一个街面上的人都认识的衙役会和一个身份不同寻常的女人出入公共场合吗？哪怕他穿着便服。”
田岭恍然：“他既然敢这么做，那么就是他肯定没人认识他。”
唐煜点头：“既然绿云能认出他，那么他即使有所遮掩，也是能让熟悉的人认出的，所以他应该不常在这边街面上出现，旁人不认识他，否则他就会找更加隐蔽的地方。”
田岭接口：“所以他如果不是官员，就是不巡街的书吏。”
唐煜摇摇头，接着说：“衙役巡街是分早晚班的，分区包干，会轮班，所以也可能只是没有轮到过这边。不过他到此地时间应该不是很长，否则时间长了，总会轮到这边的”
田岭点头说：“所以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到余杭县衙时间不长，身材高大，与绿云可能有私情的官员、书吏或衙役，但从疑凶的条件来看，衙役的可能性更大些。”
唐煜轻轻地鼓掌：“田兄总结的很精辟。”
田岭翻了个白眼：“寒碜我是吧？”
唐煜笑着摇摇头：“好了，不开玩笑，可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符合这些条件的人筛选出来！”
“行吧，”田岭一口将面前的茶喝干，准备站起来就走。
“哎，先不急，东西已经叫了，吃完再走。”唐煜拦他。
田岭一见桌上的好几个碟子，也坐了下来：“也是，其实这茶点味道也不错。”
接下来两人就着茶将桌上的茶点吃了个干净，往回走的时候，田岭拍着自己的肚子苦笑说：“灌了一肚子的茶水，中饭都吃不下了。”
唐煜斜睨他一眼：“那些茶点你也没少吃啊，反正我是饱了。”
田岭哈哈一笑，“那是你们书生，就那么大饭量，我们是粗人，吃这么点可不行。”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地返回了县衙。
回到县衙，田岭跟着唐煜来到了客院，要查县衙中的人，还是直接从朱姐夫那里了解更便利些，他近来一直跟着朱县令学习公务，对县衙中人应该比较熟悉。
唐煜让院子里的小厮去请朱姐夫过来，不多时，朱姐夫就跟着小厮过来了，一进门，朱姐夫就好奇地冲着唐煜问：“煜弟，下人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话一出口，就看见了一边刚站起来对他施礼的田岭，一愣：“这是……”
唐煜一边请朱姐夫坐下，一边介绍说：“这是从京城跟我过来的，叫田岭。”他没详细说田岭的身份，至于护院一说，本就有玩笑的成份，此时就不会提了。
朱姐夫点头与田岭打了个招呼，他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见唐煜没具体说，他也不好问，只好含混着过去了。坐下后，他望着唐煜：“煜弟，是有话要问？”
唐煜笑了笑：“姐夫，是这样，不知道县衙里有没有当差时间在半年以内的？”关于这个时间，他与田岭也商议过，觉得半年差不多，再长的话，街面上认识的人应该就会多了。
“当差半年以内？”朱姐夫重复了一遍，有些困惑：“这个时间是有什么问题吗？”
唐煜没回答，只是又说了一遍：“对，有到县衙不超过半年的吗？不管是当任什么职务的。”
朱姐夫闭眼想了一会，睁开眼说：“有三个，一个叫夏雄，一个叫李甲，这两人是衙役，还有一个叫史冰的，是个书吏。”
唐煜继续问：“可以说说他们的形貌特征吗？他们又是怎么到县衙当差的？”
朱姐夫看了看唐煜，顿了一会，开口道：“夏雄和李甲是县里的衙役，身体比较健壮，年纪都在二十五、六；史冰是书吏，比较瘦弱些，但个子挺高的，年纪嘛，有四十出头了。夏雄和李甲都是半年前县里招衙役时来应征的，史冰是县里主簿介绍过来的。”
唐煜默默地思考着，田岭也没作声，一旁的朱姐夫默默地瞧了唐煜一眼，一会又瞧一眼，唐煜想装不知道都不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姐夫是想说什么？”
朱姐夫又迟疑了一会，终于开口问：“煜弟是不是怀疑这杀绿云的凶手是县衙里的人？”
唐煜盯着朱姐夫看了半晌，直到朱姐夫有些惶然起来，才慢慢说道：“目前我是有这个怀疑。”
“哦——”出乎唐煜的意料，朱姐夫并没有什么不满、惊慌或激动，只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去县衙参观，还去看衙役点卯，原来是去找凶手的！”
唐煜哑然，片刻后又笑了起来，是他多心了，自家姐夫其实是个简单坦荡之人！一旁的田岭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既然彼此没了猜忌，说话也就坦然起来，唐煜开诚布公地说道：“从现在查访的情况来看，绿云可能在前院或县衙里有一个相好的男人，我们目前倾向是衙役，绿云那天回家时发现了那个男人在外面……”说到这儿，唐煜皱了皱眉，一时没想到怎么措辞。
朱姐夫不以为然道：“那个男人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绿云跟他闹了？这丫头傻不傻啊，这男人不好，换一个就是了，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唐煜怔住，随即笑了起来，没想到朱姐夫是这样的男人，自家姐姐有福了！
朱姐夫这时又砸吧着嘴：“这男人挺狠啊，这也不至于要杀人吧。”
唐煜笑着说：“所以我们现在怀疑这个男人可能有一些不可告人之事被绿云发现了，绿云才因此遭了杀身之祸！”
朱姐夫茫然地“啊”了一声，问道：“那煜弟你打算怎么做呢？”
唐煜站起来走到里间，将那几张画取出，递给朱姐夫，问：“这几张画里可有你刚才说的几人？”
朱姐夫接过画，先注意到的是这画的画法，有些吃惊地说：“煜弟，这是你画的？这是什么技法？”
唐煜挥挥手，不以为然道：“这没什么，不过是我自己瞎琢磨的，主要是为了找人方便点。”
朱姐夫还欲再说，不过见唐煜意不在此，只好放弃，看起画像来，不一会儿，他指着其中两人道：“这就是夏雄，这是李甲。”他放下画纸，一脸感慨：“煜弟，你这画像画得太像了，比衙门里画师的画影图形像多了！”
唐煜拿起那两张画像，夏雄是相貌有些粗犷的男子，浓眉大眼，下巴还有些胡渣；李甲的相貌则清秀一些，只是眼睛狭长，看着总像在算计什么。
唐煜将画像递给田岭，田岭接过，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出去了。
朱姐夫看着田岭的背影，有些困惑：“这位田兄弟是要去抓人吗？”
唐煜笑了，“哪有这样就去抓人的，总要确定是他做的才能抓啊。”
朱姐夫看了看唐煜，又问：“那要告诉我爹吗？”
唐煜想了想：“还是等确定了再说吧，万一不是他们呢，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朱姐夫点点头，又看向唐煜：“煜弟，看了这几天你查案，我发觉自己愈发没信心了。”
唐煜有些纳闷，“姐夫怎么就没信心了？”
朱姐夫摇摇头，端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才道：“你看，这是我府里发生的事，县衙我也比你熟悉，可我跟着你转了几天，什么都没看出，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就这么前后转了几圈，问了几个人，就找到了疑凶。”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唐煜见状只好安慰他道：“姐夫也别这么说，人都有自己擅长或不擅长的事，再说你要真做了官，可以将自己不擅长的事交给擅长的人去做啊。”
朱姐夫却摇了摇头：“我自己清楚，我就是再去考也是考不上的，”说着，他看向唐煜，“就是你姐姐那里，恐怕到时还要你去劝劝，就当姐夫求你了。”
看着姐夫恳求的目光，唐煜一时哑然，不知说什么好，最终只得叹口气：“我尽量吧。”
朱姐夫却高兴起来，立刻站起身深深一揖，口中说道：“姐夫在这里谢谢你了！”
唐煜连忙过去扶他，看着姐夫那兴奋的样子，心中实在不忍，拍了拍他的胳膊，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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