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则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他匆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倒地之人搀扶起来，并关切地问道：“公子，您没事儿吧？可有伤到哪里？”陈寅在书生的帮助下站起来后，顶着一张五颜六色脸，眼睛圆溜溜地瞪着小宝：“你还笑，你刚才是不是绊了我一脚！”小宝闻言，缓缓地收敛了笑容，心虚地往顾明月的位置靠了靠。片刻后，陈寅自己也绷不住笑了起来。……“方才让姑娘见笑了。”陈寅笑说着。陈寅赔付了书生二两银子，又在不远处的成衣铺买了一身花里胡哨的新衣裳换下。
顾明月驻足在一个画小像的摊位前。
摊位十分简陋，就一张旧木桌子，连把椅子都没有。木桌上摆放着一张样图，瞧着颇有几分水平。
摊主是一位清秀文雅的年轻书生，着一身浆洗得泛白的石青色旧棉袍，此时正在专注地为面前的小男孩画像。
顾明月看得入迷，见他手执画笔平稳地在纸上勾勒着轮廓，每一笔线条皆流畅精准。片刻后便开始着色，笔下的颜料浓淡相宜。
不多时，一张画像便完成了。
“哇，真厉害啊。”顾明月忍不住夸赞道。
书生这才发现了站在一旁的顾明月，抬头看了过来，见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小娘子，羞赧地收回了目光。
顾明月本想驻足再多观看一会儿，抬头见到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也跟着不自在起来。
那么大一人了，怎么就那么害羞呢？
刚准备抬步离开，背后突然传来男子的呼唤声：“请姑娘留步。”
顾明月闻声转身看过去，那男子穿着藕粉色的衣袍，这个天气还摇着一把桃花扇，看着不像是正经人。
顾明月微微皱眉，这谁啊？又垂眸将目光移到他身边的小男孩身上。
想起来了，这不是被噎住的那个孩子吗？
当时情况紧急，并未仔细看这个小男孩。此时再看，小男孩一袭月白绫罗锦袍，腰间挂着一块温润玉佩。头戴一顶嵌玉小冠，浑身透着富贵之气。
那男子见到顾明月后怔了一瞬，随后拱手道：“在下陈寅，这是在下弟弟小宝，方才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陈公子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 顾明月说完转身便离开。
“唉，姑娘请留步……”花孔雀急急追赶过来，口中的话语尚未落音，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骤然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顾明月惊得连连后退，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得状况。
只见那清秀书生的字画摊儿，此刻已被撞得七零八落，桌上的纸笔皆散落一地，还有那墨汁颜料……
“噗嗤。”顾明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此刻，方才还风度翩翩的男子，脸上身上已沾满了各色的墨水和颜料，当真成了一只“花孔雀”。
小宝见状也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直不起腰来。
书生则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他匆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倒地之人搀扶起来，并关切地问道：“公子，您没事儿吧？可有伤到哪里？”
陈寅在书生的帮助下站起来后，顶着一张五颜六色脸，眼睛圆溜溜地瞪着小宝：“你还笑，你刚才是不是绊了我一脚！”
小宝闻言，缓缓地收敛了笑容，心虚地往顾明月的位置靠了靠。
片刻后，陈寅自己也绷不住笑了起来。
……
“方才让姑娘见笑了。”陈寅笑说着。
陈寅赔付了书生二两银子，又在不远处的成衣铺买了一身花里胡哨的新衣裳换下。
此时，三人正慢慢地往翡翠楼的方向走去。
顾明月打趣说道：“确实是见笑了。”说完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陈寅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只见他面带微笑，潇洒地摇开他手里的那把桃花扇。
顾明月见鬼似的看着他，幽幽地问道：“我说这位公子，您难道不觉得冷吗？”
一直站默不作声的小宝突然扯着嗓子大声：“我哥哥说了，这样子才更显得有风度呢！”说罢，还得意洋洋地冲着顾明月扬了扬下巴。
顾明月闻言不由龇了龇牙，这两兄弟还真是奇特啊。
陈寅讪讪地把扇子合上，敲了敲小宝的脑袋。嗔怪道：“就你多嘴！”随后他转移话题：“不知姑娘芳名为何？家住何处？”
顾明月也没藏着掖着，回道：“我叫顾明月，正在布政使贺大人府上当差。”
陈寅侧首看了顾明月一眼，缓缓道：“还未答谢姑娘的救命恩情，此刻已近午时，不如由在下做东，宴请姑娘如何？”言语间尽显热情与诚意。
顾明月婉拒道：“多谢陈公子的美意，我待会儿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劳公子破费了。”
小宝扯着陈寅的衣角大声叫嚷起来：“哥哥，我想吃烤鸭！我都好久没有吃过烤鸭啦！”
“去去去，没问你。”陈寅没好气说着。
随即凑近顾明月两步道：“不知姑娘何时有时间？下次再请姑娘。”
顾明月瞥他一眼：“谢谢，不必了。”
陈寅思忖了一瞬，将腰间的梅花金玉佩取下，拦下顾明月道：“那就请姑娘将这枚玉佩收下。”
顾明月虽不懂玉，但看面前的玉佩光泽柔和，雕刻精美，想必价值不菲。“陈公子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公子这么重的谢礼。”
“姑娘不必推辞。”说完就往顾明月手里塞。
……
“去哪儿了？”
就在两人拉扯之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明月顾明月心中一惊，侧首望去，只见贺大人正负手而立，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顾明月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直觉告诉她，这位贺大人此刻的心情似乎非常糟糕。
方才不是和友人叙旧吗？聊得不愉快？
想到这里，顾明月连忙转身，恭敬地行礼，轻声唤道：“大人。”
而立在一旁的陈寅见状，迅速将玉佩塞到顾明月手中，并压低声音道：“陈某这便告辞了，待姑娘下次有空时，再宴请姑娘。”说完拉着小宝匆匆离开了。
顾明月回过神，看着手里的玉佩，只觉得烫手。
陈寅人已走远，大人还在这里，总不至于追上去，她只好默默地将玉佩收进怀中。
贺霭看着她收玉佩的动作，眉头微蹙。
此时，云书驾着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走吧。”贺霭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率先抬起脚步登上了马车。
顾明月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
车帷之内，沉郁之气仿若实质。
顾明月犹疑问道：“大人，咱们现在去哪儿？”
贺霭面色冷峻，冷声道：“回府。”
顾明月闻言瞬间气闷。
她心里暗暗叫苦，明明都已告假了一天，这位大人非要让自己跟着一起出府便罢了，现在才过去半天时间而已，竟又要打道回府！
马车晃晃悠悠地朝着府宅方向缓缓前行。
而车厢内则是一片沉默，没有人再说话，只有那沉闷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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