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述:“……”惹不起,但我可以告状啊!他驾车离开,朝涟城南郊的嶷山祁氏公馆而去。此时的祁邈还不知道自己这不靠谱的好弟弟终于干了件人事。他为林斐然续杯,语气平静:“他一贯这样,不过虽然脾气有些不羁,其实本性非恶。”林斐然正放下喝了一半的骨汤,将胃吃得暖烘烘的,才去动筷夹菜。“我知道,要不然那天在镜月也不会为我和朋友出头。如果不是他拦着,可能张霆已经对我们不利了。”意料之外的是菜品都很合她的口味。
离开包厢的祁述立马进电梯按下一层,直到门缓缓合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二哥这气场,好像小时候要打我屁股的那次……”祁述小声呢喃着。
但是,当湿冷的风从面上拂过之际,他又清醒过来。
“不对,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情况?!”
他仔细回想刚才的情景,一边朝自己那辆夸张酷炫的机车走去,宝蓝与螳螂绿的撞色让它在一众轿车里显得格外吸睛。
戴好头盔后,他将钥匙一转,倏然面色惊疑不定。
“好啊!二哥居然瞒着大家找了老婆!”
祁述将油门拧得很快,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在静谧环境里响彻不休。
他突然感到如针芒刺背的寒意,抬头一看,正是祁邈从窗边冷冷斜眄过来。
祁述:“……”
惹不起,但我可以告状啊!
他驾车离开,朝涟城南郊的嶷山祁氏公馆而去。
此时的祁邈还不知道自己这不靠谱的好弟弟终于干了件人事。
他为林斐然续杯,语气平静:“他一贯这样,不过虽然脾气有些不羁,其实本性非恶。”
林斐然正放下喝了一半的骨汤,将胃吃得暖烘烘的,才去动筷夹菜。
“我知道,要不然那天在镜月也不会为我和朋友出头。如果不是他拦着,可能张霆已经对我们不利了。”
意料之外的是菜品都很合她的口味。
卤煮咸鸭、腊味熏鸡、烩虾、清蒸鲈鱼、笋干牛肉、冬瓜猪骨汤、干椒炝兔脯、蜜丝山药。
虽然是家常菜,但海陆空集齐,且味道绝佳,吃得林斐然畅快满足。
很快她又意识到什么,对着满桌的菜一本正经道:“会不会点多了?浪费粮食不好。”
祁邈用得不算很多,但这次和林斐然共进午餐,动筷的次数已经比平常要频繁。
他不以为意,“可以打包。”
“打包?我吗?”林斐然想了一下祁邈拿着打包袋的场面,实在是有些不符气质,没忍住笑出声来。
对面的人缓缓抬眼。
林斐然坐正身体,点头道:“好,那我不客气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
分别之际,林斐然对他道:“刚才在前台签账单时,你的手机响了两次,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让傅助送我就好,祁先生先去忙吧。”
祁邈看了一眼傅斯,后者在驾驶位上正襟危坐,郑重对老板道:“祁董放心,我一定将林小姐平安送到。”
他又解锁手机打开通讯录,对着上面备注“奶奶”的未接来电,只得作罢,让林斐然先行离去。
祁邈手里提着那个棕色的甜品袋子,刚才吃饭时有一些还没吃完,被他坚持要带走。
他坐上车后回拨电话,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奶奶,怎么了?”
那边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过了几秒,有个女声响起,听上去却极为虚弱:“老二啊,奶奶…奶奶……”
话还没说完便响起忙音,祁邈再次回拨,却已经是无人接听。
他蹙眉启动车子,控制好车速赶回祁氏公馆。
嶷山是涟城的一处5A级风景名胜,空气清新,植被众多,山也不算陡峭,很适合年轻人来此征爬克服亚健康。
但这山却有四分之一建了围墙,被划入祁氏公馆的地界。
过了电子感应检测大门后,祁邈又驱车几分钟才到公馆本体建筑。
它是正统的苏式园林的风格,所以格外重视园林和建筑的人文统一。
布置以自然为宗,分引嶷山上的一条天然溪流汇入公馆的园庭中。远有高大乔木遮荫蔽日,近有古朴的虬松,沿水遍栽秀美的柔柳,以供欣赏。
山石布置运用得当,再辅以花之颜色、果之清香、叶之灵动,使得不论从何角度看去,都能处处充满婉约风情。
穿过大厅后,祁邈询问佣人祁老太太的状况,才知道她并无大碍,此刻正与祁述在园区左侧的听滔轩叙话。
祁邈抄了近路。
穿过一丛品类繁多、终年翠绿的竹林,果然见到敞开了两扇槅门的听滔轩内,祁家嫡系齐聚一堂。
最先看到来人的还是祁述。
他坐在老太太的左手边,一看到祁邈便心虚十足地站起来,将位置让出,坐到祁二夫人岑雪蕙的身旁。
老太太右边是祁邈的母亲,祁大夫人江灵毓,见他神色清冷,便猜到或许心情不佳,没有先开口细问。
亭中弥漫着橘子和柚子的果香,祁邈坐下,用托盘里摆着的湿帕子擦干净手,随后为祁老太太剥着几瓣蜜柚。
“奶奶,您怎么了?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祁老太太见他这么殷勤,小孩子般的倔脾气顿时消了大半,但一想到祁邈背着自己的那事,故意重新板起脸。
“我能怎么,不过是被我的好乖孙气到了。”
她盯着祁邈,不肯错过任何表情,“老二,我问你,你有了老婆也不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光自己偷着乐,是几个意思?”
不过几个小时,祁述便将他一个单身人士造谣成已有家室,恐怕再晚来一点,他的孩子都已经断奶了。
祁述像是有了依仗,探出半边身子咬牙道:“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祁邈一个眼神递了过来。
某人立即改口:“除非那人比我帅气,比我厉害,比我有钱。”
祁邈淡淡呵了一声。
祁述小声嘟囔:“他应该是老六,而非老二。”
岑雪蕙掐了一下自家儿子的胳膊,啐道:“瞎说什么呢?你大伯母和我可都不想生那么多。”
因为在围炉煮茶,祁述脱下外套,此时只穿了件白色卫衣,被亲妈这么一掐,那是实打实的疼。
岑雪蕙见儿子老实了,才回头对祁邈道:“那个,老二啊,你什么时候带那姑娘回来见tຊ见?老三一直在说美得和天仙一样,把我和你奶奶都好奇坏了。”
“三弟人如其序,他的话,十句里面只能信三句。”
祁邈慢慢剔下果肉里的脉络,分离好后把果肉放到碟中,继续平铺直述:“不过这次倒所言非虚,她的确很好,美貌只是她不足挂齿的优点之一。”
江灵毓还是头一回见儿子这么不遗余力夸奖别人,既讶然又欢喜。
她原本以为,依照祁邈这样外冷内也冷的性格,很难找到契合心意的妻子。
此时也不禁跟着追问:“那你什么时候带她回家?”
“得看她的行程。”
祁老太太也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什么时候领证?”
祁邈毫不迟疑:“明天。”
他将一路提过来的纸袋放到大理石桌面,从容不迫地取出精致可爱的黑巧曲奇与玛格丽特小饼干。
目光虽看着喜形于色的祁老太太,却是微微偏头,像是朝祁述的方向所说:
“这是您孙媳妇做的点心,尝尝。”
祁述:……哥,我真没有要吃饺子的意思,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