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说你和溪儿八字不合,为免冲撞,你到后边那辆去。”昨夜孟氏总不安分,沈多银几次阻止她,她便破口大骂起来,言语中皆是指责沈溪月。沈多银如今自是不想让两人同坐,没得半路两人便厮杀起来。孟氏怒瞪沈多银一眼,气愤收回脚,气呼呼甩着绣帕往后边去了。要不是大门口还有一群人,孟氏才不会吞下这口气。马车轱辘出了巷子涌入喧闹的街道,嘈杂声严严实实掩盖住马车行驶的声音。马车里,沈溪月忽然道,“爹爹四处奔走可有遇到可心的人?”
孟氏话音才落,不给人多想的机会,望夏立即站出行礼道:
“孟娘子,那是姑娘的一片心意,各院都收到了,自然也不能忘了孟娘子。”
孟氏那笑瞬间便得牵强起来,“原来是这样。”
沈多银不由对着沈溪月哈哈笑,“想不到溪儿还会下厨,爹爹是没口福了。”
孟氏那笑更是只能维持住一点点了。
丫鬟又添上一副碗筷,三人这就坐下用饭。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担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沈溪月一人能吃得欢,同沈多银两人吃得其乐融融,再加上孟氏……瞬间仿佛空气都凝结了似的。
孟氏匆匆吃完就急着说要去给福安长公主道谢赔罪。
沈溪月哪能不懂孟氏的小心思。
沈溪月直接就向沈多银道,“爹爹,你别让母亲乱走,公主为此向太后赔了许久的罪,此刻定不想见母亲。”
沈多银连连应下,带孟氏去前院歇息了。
孟氏见到福安长公主时,是在次日清晨送别时。
公主府大门口,福安长公主拢了拢沈溪月的披风,说道,“到了记得给母亲来信,快些回来。”
“是,母亲。”沈溪月也配合着福安长公主的依依不舍。
沈溪月左右看都不见林之傲的身影,不由问道,“大哥哥不去吗?”
“你大哥哥,他昨夜与好友告别,一时喝醉酒了,还没起身。”福安长公主迟疑片刻,嗔怨道:
“先启程吧,到时母亲让他追上你,或是让你二哥哥随你去。”
“好,母亲定要让哥哥们来,我也想给他们看看我从前生活的地方。”沈溪月笑道。
这两日望夏就打听到,林之傲不愿去湘州让林之宇去,福安长公主不信任二儿子,苦口婆心地劝大儿子。
如今看来是没劝好呢。
福安长公主这么致力让儿子跟沈溪月回湘州,她猜测,福安长公主这是觊觎沈家家财了,想占为己有,所以爹爹会有危险。
要是是两位哥哥其中一个她倒是了解性情,更好拿捏些,要是别的什么暗卫她就不太了解了。
“好好。”福安长公主只认为是沈溪月怕没人给她撑腰,这才一个劲想让哥哥们去。
沈溪月拜别后,转身上了马车。
而孟氏是从头到尾都在欲言又止,她想冲上去同福安长公主借步说话的,但那太明显也太愚蠢,日日砍柴的噩梦她可不想再受。
沈溪月本还想找个由头,单独跟沈多银坐马车,谁知,孟氏才抬脚踏上马凳就被沈多银制止了。
“算命的说你和溪儿八字不合,为免冲撞,你到后边那辆去。”
昨夜孟氏总不安分,沈多银几次阻止她,她便破口大骂起来,言语中皆是指责沈溪月。
沈多银如今自是不想让两人同坐,没得半路两人便厮杀起来。
孟氏怒瞪沈多银一眼,气愤收回脚,气呼呼甩着绣帕往后边去了。
要不是大门口还有一群人,孟氏才不会吞下这口气。
马车轱辘出了巷子涌入喧闹的街道,嘈杂声严严实实掩盖住马车行驶的声音。
马车里,沈溪月忽然道,“爹爹四处奔走可有遇到可心的人?”
沈多银一愣,随即道,“陪爹爹走南闯北的柳姨娘便是爹爹的可心人,孟氏终究是正妻,爹爹只是一时恼她罢了。”
他以为女儿认为他有新人了,才会这样对孟氏。
“那孟氏独自在家中,她不会无聊吗?”沈溪月心下替爹爹稍稍宽心,又问。
沈多银“啊”了一声,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女儿好像维护起偷拿她东西的孟氏来了?
可却唤作孟氏这般疏远?
沈多银面色惭愧,声音不觉都小了些,“爹爹也提议让她跟着,她嫌累得慌。”
沈溪月听了,又问,“爹爹,庄上最得倚重的是哪个庄头?”
女儿话题转变过快,沈多银还没从懊恼中出来,他满脸不解地答,“西郊的白庄头。”
“爹爹可还记得他什么来历?”沈溪月继续问。
“他,是孟氏的陪嫁。”沈多银思虑了一会。
他此刻已经感到女儿这些问题并不是随意,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似乎这些问题后藏着重磅消息等他揭开。
沈溪月深吸了一口气,挑起眉问,“孟氏无子,庶子女也没有,更不过继,是否她有私生子,想让私生子继承爹爹的家财?”
沈多银猛地睁圆了圆眼。
沈溪月伸手搭上沈多银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爹爹,孟氏想见福安长公主就是想拿沈家一半家财跟公主做交易,目的便是杀掉爹爹。”
沈多银本就奇怪孟氏为何一直想法子见福安长公主。
此刻他还没缓过来,沈溪月又道,“女儿知道后才略施小计把她关到柴房去,让她见不到福安长公主。”
沈溪月说完,留给沈多银消化的间隙。
好半晌,沈多银才磕巴道,“溪儿,如,如何得知?”
沈溪月认真说着,“女儿梦到——爹爹被福安长公主暗杀后,一半家财到了福安长公主名下。”
“而那孟氏和白庄头还有他们的儿子住在沈宅里,那儿子就谎称是当年失去的儿子,是白庄头救下了那儿子,白庄头便以恩人居住在沈宅。”
“说了半天,原来是个梦。”沈多银凝重的神色忽变,登时展露笑颜,犹如做了一场噩梦醒来般庆幸。
沈溪月急了,“女儿那个的梦预知未来,且都一一应验了,女儿这才能躲过清玉郡主的陷害,还有,福安长公主让她的儿子跟着来,必定是看上了沈家家财,所以爹爹务必小心!!”
“好好。”沈多银看女儿急了,拍了拍女儿的手,“溪儿说的爹爹都记下了,定会细细查查。”
沈溪月看沈多银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没放心上。
她随即抬手起誓,“爹爹!苍天在上,我沈溪月起誓,若是我所言不实,胡言乱语,那便让我万箭穿心而死!”
她想着告诉爹爹了,爹爹可有所防范,两人捉孟氏的奸也更快些。
可她话音才落,忽的空中“咻”地一声,仿佛有什么在突破阻碍极速冲来。
不及作出何反应,一支长箭刺破车帘擦过头发丝,清脆“嘭”一声,扎在马车壁上。
这打脸来得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