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云儿也是大丫鬟,还是福安长公主的人,她不能厚此薄彼太明显了。沈多银听了心下一热,眼眶仿佛也要冒汗了。看到女儿鬓边的细汗,沈多银立即道,“爹爹看溪儿手上这双就不错,就它了。”沈溪月再次看了看,拿给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贩夫包起来。还不等沈溪月说话,一旁给沈溪月扇风的云儿笑吟吟屈膝,“奴婢不劳姑娘费心。”说着拿起一双桃粉的,“劳姑娘破费!”沈溪月被她逗笑了,这个云儿,只要利用好就是对她有助益的。
金嬷嬷立即亲自把那香灰水拿到炉子上加热。
福安长公主等下人齐齐注视着那香灰水的变化,只见随着香灰水逐渐升温竟真出现了红色物质!
“既日起按照大师的吩咐,给清玉的饮食tຊ里掺入香灰!”福安长公主面色凝重,随即吩咐。
她深信了大师的话。
她就说那乌鸦啄了清玉,定是有什么不好的征兆,眼下只能按大师说的做了。
与此同时的芳草阁。
沈溪月和沈多银正坐在满满当当的雕花木桌前用饭。
屋内放着冰块凉爽宜人,那铜兽香炉袅袅散出的鹅梨帐中香清凉甜蜜,让原本就其乐融融的屋内更添一丝清甜。
沈溪月环顾着屋内,回想偏院的环境,越发开怀了。
她不能表现得太幸灾乐祸,于是乎夹了一块酥烂肥美的樱桃肉给沈多银,“能和爹爹一起用饭,溪儿真是太高兴了。”
“往日是爹爹事忙,近日能日日陪溪儿用饭,爹爹也很是高兴。”
沈多银乐呵呵笑着配合,往桌上扫了一眼,也给沈溪月夹了八宝葫芦鸭。
还好他沈多银的女儿不是吃素的,那多番陷害她的清玉郡主也算得到一个教训。
沈多银看着这满桌子的菜,不免生起忧愁来,不知正受罚的孟氏用饭了没,也烦忧溪儿今后都得在这华丽的公主府日日如履薄冰。
用过饭后,两人正净手中,这时午饭就没影的望夏从外进来。
沈溪月看望夏那轻快的步伐,就像个雀跃的鸟儿在蹦哒。
但目光很快被望夏手上拿着的冰糖葫芦吸引了过去。
红彤彤的本就很诱人,外边挂着油亮的糖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姑娘刚用过饭,快吃串糖葫芦消消食。”望夏见过礼后把冰糖葫芦递过去,“奴婢出去买东西时正好看到,想着姑娘一定喜欢。”
沈溪月夸了望夏两句,笑着接过。
望夏看沈溪月咔嚓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嚼着,就没别的话了。
望夏心下欲言又止,看了眼一旁笑看着沈溪月的沈多银,顿时生出个好法子来。
提议道,“姑娘要回湘州,不如我们去逛街买些东西回去?”
沈溪月想了想欣然点头。
虽然湘州没什么人值得她送的,但她想同爹爹一起逛街,她很少能同爹爹逛街。
午后小憩醒来,沈溪月和沈多银出了公主府逛街买东西。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处,好不热闹。
沈多银在京都也有几家店铺,他带着沈溪月过去转了一番,出来才陆续买些什物,小厮丫鬟跟在后边拿。
沈溪月正在绣花鞋摊贩挑鞋子,她拿了一双又一双看上头的花样,想着给望夏和爹爹挑一双。
其实她就是单纯想看看现在时兴的花样回去自己做的,但是看了太久不买倒是过意不去了。
“溪儿要是都喜欢便全买了,爹爹不差银子。”摇着扇子坐在摊贩旁的沈多银擦擦汗,大手一挥。
他看着女儿对比了这半天,他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缺女儿银子花了。
眼看那贩夫喜滋滋拿出一大袋子,沈溪月吓得忙解释,“我是要给爹爹和望夏,云儿挑,得好好挑一双才是。”
她突然想到云儿也是大丫鬟,还是福安长公主的人,她不能厚此薄彼太明显了。
沈多银听了心下一热,眼眶仿佛也要冒汗了。
看到女儿鬓边的细汗,沈多银立即道,“爹爹看溪儿手上这双就不错,就它了。”
沈溪月再次看了看,拿给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贩夫包起来。
还不等沈溪月说话,一旁给沈溪月扇风的云儿笑吟吟屈膝,“奴婢不劳姑娘费心。”
说着拿起一双桃粉的,“劳姑娘破费!”
沈溪月被她逗笑了,这个云儿,只要利用好就是对她有助益的。
沈溪月又看向另一边,“望夏,你呢……”
这才发现望夏不在,云儿笑道,“姑娘忘了,望夏如厕去了还没回来。”
云儿话音才落,望夏就见走了来,沈溪月忙问她。
“望夏喜欢哪双?”
“那我可要好好挑挑。”望夏走到沈溪月旁,拿过云儿手里的团扇,边看边把沈溪月带到摊贩另一边。
沈溪月察觉到望夏是有话跟她说,便说耳环落了让望夏戴上。
望夏往正欢心欣赏新鞋子的云儿看去,低声同沈溪月道,“姑娘,谢二公子要见姑娘,他在会东楼天字一号。”
沈溪月疑惑看了望夏一眼,等望夏买了鞋后,便借口天热去会东楼吃下午茶。
会东楼足有四层高,天下各地有名菜式都能做,里头的厨师仅次于御厨,是京都第一酒楼,各家贵族请客吃酒都喜到这来。
沈多银同人商议生意上的事来过几回,以他的地位只能定雅间。
云儿报出福安长公主的名,这就定到了天字号。
沈溪月借口要去如厕,让云儿和爹爹看着点东西,带着望夏往天字一号去。
进门就见谢今安立在窗边,清澈温和的眸子望向窗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茶杯,阵阵微风拂来,带起他轻薄的夏衣。
“二姑娘来了。”看到沈溪月进来,谢令安往那紫檀木桌做请的手势,墨竹随即关上窗。
沈溪月看向紫檀木桌,上头只有一壶茶和一个檀木六角如意纹食盒。
边走过去边好奇问道,“二公子寻我有要事?”
“也无甚要事。”谢令安跟在她后边,“上回二姑娘说的私兵我已经着手查了,可那日驸马夜半出府,突然又走了是为何?”
沈溪月狐疑睨谢令安一眼,看来真不是要事,不然也不会此刻才问。
沈溪月坐下,如实道,“清玉郡主撞见驸马出门,福安长公主以为驸马寻花问柳便派出暗卫去寻。”
“原来如此,原本是打算跟踪驸马的,竟是这样被打断了。”谢令安叹道。
谢令安说着伸手拿过食盒,“那日二姑娘的糕点甚好,礼来尚往,我府上的手艺也请二姑娘尝尝。”
沈溪月瞳孔一震,往谢令安手中的食盒看去,话头怎的突然转到这了?
沈溪月没回过神,谢令安已经递给望夏拿着,望夏还替她道了谢……
沈溪月才缓过来只好要道谢,谢令安又转了话头,“我的人看到沈老爷住进公主府,二姑娘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