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赵氏的反应,顾北初笑着上前道:“夫人可是觉得耳熟?”“倒是我上了年纪,健忘了。”刘氏疑惑地看着顾北初。“晚辈五日成婚,正式嫁进了武阳侯府,若论辈分,晚辈想来是要叫夫人一声姨母呢。”知州的正室夫人,是侯府四房刘氏的同族庶妹,她调查的小本本上都记着呢,不过这层关系还是早上禾池提醒的。“奥,原来是世子夫人,是妾身蠢笨,竟是没认出来。”知州一听是世子夫人,也赶忙站起身。“原来是世子夫人,下官失察,罪过罪过。”
她不是自恃清高,觉得成了世子妃就高人一等,可以踩在他们王家的头上了吗?
她就是要让他们顾家认清现实,他们王家虽然官职不高,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官宦人家,是他们顾家比不得的。
他们王家想要怎么对待顾家的人,就怎么对待。
顾家不但要千恩万谢地接着,还要乖乖配合。
顾北初瞧着满屋子冷眼旁观的人,心沉了又沉。
这王家真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一个庶女居然都能来前厅说话,张嘴闭嘴就是嫡长姐的婚事。
当真是没规矩。
不过嘛.....
这种没规矩,也不是什么坏事。
察觉顾知念要动怒,顾北初将顾知念一拉,笑着上前拉起王堇澄的手:“是呢,听姑母说妹妹大喜,我这个做表姐的自然是要祝贺的。”
顾北初说完,瞧了一眼客位上的一对中年夫妻,上前笑道:“这便周大人,跟夫人吧。”
“晚辈顾北初见过二位。”
“这是?”
周勇不明地问着主位上的王承。
王承尴尬地指了指顾知念道:“这是内子,顾氏,这位是内子的亲侄女,顾家的嫡长女,顾北初。”
“顾北初?”知州大人的夫人赵氏听了名字感觉有些熟悉,喃喃道。
瞧着赵氏的反应,顾北初笑着上前道:“夫人可是觉得耳熟?”
“倒是我上了年纪,健忘了。”刘氏疑惑地看着顾北初。
“晚辈五日成婚,正式嫁进了武阳侯府,若论辈分,晚辈想来是要叫夫人一声姨母呢。”
知州的正室夫人,是侯府四房刘氏的同族庶妹,她调查的小本本上都记着呢,不过这层关系还是早上禾池提醒的。
“奥,原来是世子夫人,是妾身蠢笨,竟是没认出来。”
知州一听是世子夫人,也赶忙站起身。
“原来是世子夫人,下官失察,罪过罪过。”
世子虽然没有实权,但侯府在外还是有些脸面的,怎么也算是二品侯爵,比这六品的知州要高出很多,见到顾北初自然是要做小伏低的。
“周大人快莫要客气,若论辈分,晚辈还要叫周大人一声姨父。”
寒暄过后,让王堇澄和赵姨娘,还有王家老夫人跟王承傻了眼。
他们竟不知,顾家跟巡抚大人还有这一层关系,也不知知州大人会如此恭敬侯府。
不是知州有多恭敬,而是她从妻子的母家知道,侯府的危机已经解除,并不会夺爵,自然是要恭敬些的。
瞧着院外的几箱绑着大红花的箱子,顾北初装作不知地问:“知州大人今日上门,这是来提亲的?我瞧着堇澄妹妹穿得这般喜气,可是来定她的?”
刘氏对上顾北初询问的眼神,心下一跳。
她原是不知这县丞正妻跟侯府有莫大的关联,若是知道她定然不会同意这赵姨娘的挑唆,来定人家嫡女给自己公公做续弦。
先不说顾家跟武阳候世子,就说她那长姐,近来听母亲说,这位世子妃已经掌了侯府的权,长姐可是在她手下讨生活,若是她将人得罪了,坏了长姐的好事。
那她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也,何况她的姨娘还在长姐母亲手下呢,不能老了老了还要受主母苛待吧?
思虑间,这刘氏便恨上了赵姨娘,都是这个不安分的,本以为不过是个不受宠的正妻,谁知道这正妻的来头这样地大。
但眼下已经这样了,难道说他们是来串门的?
谁带着聘礼串门?
一抬头,余光看向了王堇澄。
对呀,王堇澄。
刚才这世子夫人话里话外都在说是不是定王堇澄。
何况这王堇澄还是赵姨娘的女儿,她自己种下的恶果,就让她自己食吧,她还能卖顾北初一个好,还不用得罪长姐。
这么一想,怎么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笑着迎上顾北初的眼神,说道:“世子夫人说的是,家中父亲早年丧妻,如今家中大事安定,我们做儿女的又忙,不能时刻陪在父亲身边,便想着给父亲聘个.....贵妾,好伴父亲左右。”
贵妾呢。
真是不错呢!
顾北初听到满意的答案,扶了扶鬓角笑着道:“原是这样呀,姨母可真是孝心感天呢。”
“妾身也就能做这些小事来讨长辈的欢心了。”
一听顾北初连姨母都叫上了,刘氏心中越发有数,她这话是说在顾北初的心坎上了。
地位是稳了。
知州一听有些昏头。
不是说嫡女,聘为正妻吗?怎么这一下就换成了庶女,还是个贵妾?
这不是糟践了人家吗?
刚要说话,刘氏眼一横,将知州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这知州能走到今日全靠妻子刘氏,家里的大事小情全是刘氏做主,见刘氏如此,知州也不敢再开口。
在顾北初跟刘氏都满意这个结果的时候,王家的人傻了眼。
他们是听错了吗?
怎么堇诺就变成了堇澄,还从正妻变成了贵妾?
他们都还没表态,怎么瞧着巡抚夫人就已经决定了?
赵姨娘拉着王堇澄到身后,收起了伪善,目露凶光地看向刘氏:“知州夫人何意,要我澄儿上门给一个糟老头做妾,想都别想。”
女儿是她金尊玉贵地养大的,怎么能由着旁人糟践,若是嫁入高门做个贵妾也就算了,他一个六品知州,还是给一个老头子,她们哪里来的脸?
刘氏看都没看赵姨娘一眼,之前跟他交好是因觉得她得县丞宠爱,交好也为了丈夫的官声,如今知道了县丞正妻是顾家的人,而顾家的嫡长女又是侯府的掌权人,那她这个姨娘便不够看了。
老夫人见状也要开口,刘氏便对着老夫人跟王承强势说道:“既然世子夫人在,就请世子夫人做个见证,我们两家便定下个日子,将堇澄抬进我们周家。”
说的是抬,并非聘。
一字之差可是天差地别。
聘为妻,抬为妾,说白了就是个奴婢,也就不用干粗活而已。
顾北初看了顾知念一眼。
顾知念便笑着说道:“既然夫人这么有诚意,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好全了夫人跟大人的一片孝心。”
“噗.......”
惊喜来得太快,让周大人有些意外,嘴里的茶一下喷了出来。
刘氏瞥了一眼自家丈夫,瞧他没见过世面的这副样子。
然后站起身,亲切地拉着顾知念的手:“多谢妹妹成全,姐姐我原也是想着今日的,这不巧了,竟想一块去了,就今日吧,我跟大人也回去筹备一下,就在家恭候了。”
“咳咳咳咳.......”周大人听完妻子的话,震惊得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本以为这位顾夫人就够胡闹了,没想到他的夫人今日更加着急。
抬头瞧瞧外面的天空,蓝蓝的,有太阳,应不是做梦。
还未回神,便被妻子拉着,出声告退了。
临走前,顾北初还从手上褪下来一只成色上好的玉镯:“晚辈出门的急,没带什么像样的贺礼,便将这前些日子得的玉镯送与姨母,当是恭贺姨母家中大喜了。”
瞧着顾北初手上那只翠绿翠绿的玉镯,以她的身份,别说买了,就是见都未见过,心中很是欢喜,但还是要客气一番:“你这丫头这就客气了,我们两家马上就要亲上加亲了,怎么能让你破费?”
“姨母收下吧,日后家中表妹少不得夫人照拂。”
这个照拂可不是照顾的意思,刘氏一听,便也不再客气收下了玉镯。
她是家中庶女,夫君官职不高,日子过得谨小慎微,银钱tຊ又没几个,这样成色的玉镯,就是一辈子不吃不喝,怕是也买不起。
既然顾北初乐意送,她再推拒,就是她不识抬举了。
见知州跟刘氏出了门,早已被顾知念下人禁锢住的赵姨娘,跟王堇澄拼了命地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