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北初刚进门不知道,这半年呀,我都不敢出门,生怕有花钱的地方,若是涨了份例,我也定要好好出去逛一逛的,也不知道京中变没变样子。”此话一出,遭到了穆婉芝的白眼。她当家做主的时候委屈她了是吗?不就是这半年,全家节衣缩食,才少给了份例,但这也不是她这个大嫂的过错呀。顾北初瞧着穆婉芝的脸色不好,怎么说她也是自己亲婆婆,不好让她没了面子。赶忙说道:“祖母恕罪,晚辈眼皮浅显,总想着什么事情都用银钱来解决,不如母亲端庄持重,顾全大局。”
越氏一听是侯府从前的铺面庄子,激动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由身边的嬷嬷扶着上前查看。
从盒子中一张张地契拿出来,跟他们变卖得分毫不差,越氏一个没忍住,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苦心经营大半辈子,还没没有保住侯府曾经的家底,还险些被夺了爵位。
如今不仅爵位保住了,就连曾经的家底也都失而复得,她的心情可想而知,是多么地兴奋了。
拉着顾北初的手,一个劲地感谢她。
顾北初全然收下越氏的夸奖,得了越氏一套曾经先皇后赏她的头面,银钱她是不在意的,但这些皇家赏赐之物,是她现在所需的。
等越氏冷静了些,收了眼泪。
顾北初继续说道:“晚辈还有一事,想问过祖母。”
“你问,你问,只要是祖母能做到的,祖母都答应。”
此时越氏瞧着顾北初,简直比瞧着亲儿子还亲。
亲儿子只知道啃老,可顾北初,能帮她保住侯府的体面跟荣华富贵,她能不喜欢?
“晚辈这几日查了账,瞧着咱们府中各房的银钱,已经两年未涨,晚辈便想着,不如趁这次查账,给各房的银钱都涨一涨,如今京中物价高昂,也免得咱们侯府的人在外行走,囊中羞涩。”
还有这样的好事?
顾北初进门后,存在感极低的四房萧庭桓的妻子刘氏一拍手。
“那感情好,北初刚进门不知道,这半年呀,我都不敢出门,生怕有花钱的地方,若是涨了份例,我也定要好好出去逛一逛的,也不知道京中变没变样子。”
此话一出,遭到了穆婉芝的白眼。
她当家做主的时候委屈她了是吗?
不就是这半年,全家节衣缩食,才少给了份例,但这也不是她这个大嫂的过错呀。
顾北初瞧着穆婉芝的脸色不好,怎么说她也是自己亲婆婆,不好让她没了面子。
赶忙说道:“祖母恕罪,晚辈眼皮浅显,总想着什么事情都用银钱来解决,不如母亲端庄持重,顾全大局。”
“母亲出身书香门第,不像儿媳出身商贾,做事浅陋,总想着用钱摆平,到底是晚辈肤浅了些,不及母亲华贵。”
“你这丫头,你母亲娴静,她出身文臣之家,对银钱上的事情本就不在意,但咱们过日子也免不了银钱,你母亲有你母亲的好处,你有你的好处。”
儿媳是好,但对家中生意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掌家多年,庄子铺面,也就能勉强维持个平衡,不亏就算成功了。
这孙媳,家门虽是不够看,但胜在有个经商的好脑子,为人也大方,舍得出钱。
此时因顾北初的大方,越氏心中的门第之念,烟消云散。
之前觉得顾北初的门第,实在是不够侯府看的。
但现在,她觉得,这样的出身也是好的,最起码他们家以后再也不缺银钱了。
越氏拉着顾北初的手,眼睛都要笑没有了,乐呵呵地说道:“既然现在你掌家,家中一切自然都是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用事事问过我。”
越氏的话,给了顾北初足够大的权力,也就说明,以后的侯府全然是她顾北初说了算,她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这正是顾北初所愿。
“是,多谢祖母信任。”
“好孩子,祖母相信,有你在呀,咱们侯府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在座的众人也是一致这样觉得的,只有二房萧庭纬,还是瞧着顾北初不顺眼。
从寿安堂出来,顾北初陪着穆婉芝回院子的时候,从禾池手里拿过两张单子,递给穆婉芝。
穆婉芝瞧着手里的单子,有些不明地问:“这是?”
“这是母亲从前为了侯府生计变卖的铺面,前几日往回买侯府铺面的时候,偶然得知,这两间铺子曾经是母亲的,便一道赎了回来。”
穆婉芝一听,红了眼眶。
这是她嫁入侯府时,她母亲给她的陪嫁铺面,也是她陪嫁的唯二的两个铺面,更是母亲留给她唯一傍身的东西。
早些年侯府没钱,她便将这两个铺面忍痛卖了,却不成想还能有一天回到自己的手上。
“北初,这太贵重了...母亲不能收....”
“母亲收下吧,若是母亲觉得不挣钱,儿媳也一道经营着,如后有了营收,也交给母亲。”
穆氏一听,这更不行了,她平白得了铺面,还要顾北初给她费心经营。
这不是欺负人吗?
她虽是婆母,但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做出此等欺人之事。
“母亲收下吧,即使母亲不为自己想,难道也不为妹妹想吗?她可没有几年就要议亲了,侯府公中准备的嫁妆都是有限的,难道母亲在妹妹出嫁的时候,不想给妹妹多一些底气?”
穆氏的嫁妆除了一些首饰头面,能变卖的已经变卖得差不多了,那些首饰头面固然贵重,可都是死物。
手上两张铺子的契约,才是下蛋的母鸡。
“可,这也太难为你了.......”
她会愧疚的。
“母亲放心吧,没什么难为不难为的,儿媳未出阁前管着顾家商号上千家铺子,如今出了嫁难道连十几个铺子也管不过来了吗?”
穆婉芝听她这么一说,觉得也是,这个商贾出身的儿媳是个有本事的。
为了自己的女儿,便私心的收下了。
见穆婉芝收下,顾北初也放了心。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既吃了她的,拿了她的,日后便能消停了,她也有时间着手做自己的事情了。
回到蘅芜苑,顾北初瞧了一眼外面的tຊ天色,问道:“月影还没回来吗?”
“还没。”
禾池也奇怪,涿县距离京城,不过百余里,寻常马车来回不过三四个时辰,何况他们顾家的马车都是高大强壮的塞外马。
要比寻常的马还要快上不少,怎么去了一日还没回来。
顾北初忧心地瞧着天上半月。
愁绪万千。
月影虽然贪玩,但从没有耽误过正事。
去了这么久还未归来,怕是遇上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城外一辆疾驰的马车上,月影一脸焦急:“再快些,咱们要赶紧进城,若是晚了,表小姐一辈子就毁了。”
她按照小姐的吩咐跟府中各房小姐一样,挑选了两件华美的首饰,拉上马夫马不停蹄地跑到了涿县。
谁知到了王府门外,不仅没见到表小姐,还遭到了百般阻拦,她觉得事情不对,花了银钱一番打听之下,才知。
那王家老太太根本就不是病了,是趁着姑奶奶归家参加喜宴,买通了大夫谎称重病,将表小姐留在家中,让表小姐跟知州大人家相看,将表小姐嫁给知州大人老年丧妻,年逾六十的老爹,讨好知州大人。
如今两家都已经一拍即合,马上就要更换更贴,上门下聘了。
她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赶忙往家赶,这事她一个丫头拦不住还是要小姐跟姑奶奶做主。
行至城门。
看着紧闭的城门,月影越发焦急。
耽误一日,表小姐便有一分危险。
月影试探的上前一步,便有士兵架起弓箭,对下喊道:“城门关闭,尔等不得靠近,速退于界限之外,否则格杀勿论。”
北燕是有宵禁的,掌夜时,以星分夜,以诏夜禁,禁宵行者、夜游者,擅闯城门者可就地格杀。
来京中之前,月影跟着小姐熟读北燕律法,她是知道的,听见士兵之言,只能后退。
但又担心误了大事,对着城门喊道:“婢子是武阳侯府世子夫人的陪嫁丫头,因夫人惦念在涿县未能前来参加婚宴的表姐,特要婢子前往探望,这才一时误了回城的时候,可否请官爷通融。”
城上的士兵听见月影的话,铁面无私地说道:“就算你是公主身边的婢女,也要遵守律法,城门关闭,便不能开,你且等明日清晨,再进城门吧。”
他只是一个守城的小将,只知道按照上头吩咐办事。
月影瞧着进去是不可能,便说:“可否请官爷,前往侯府传个信,我家夫人日后定当感激不尽。”
“不行,谁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只管看守城门,并无送信之责,赶紧走,若是再有烦扰,我等便不客气了。”
见士兵油盐不进,月影焦急万分,可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到马车上,祈祷快些天亮。
这时,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官道上摇摇晃晃地行至城门。
城门上的士兵瞧见城下的马车,赶忙下了城门,将城门打开了一个缝隙。
月影瞧见了,赶忙上前。
被马车一旁的随从拦住:“放肆,冲撞了贵人,你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月影连忙道歉:“还请贵人海涵,婢子有要事归家,因路途遥远耽搁了回城的时间,可家中事态 紧急,婢子知贵人身份贵重,能否求贵人,帮忙带个消息到顾府,日后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