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也就是光明来临前的最后一个时辰,万籁俱静。芷安刚刚来到后院儿,已见一道影子立在那里,一张脸在隐约的光明下好似刀刻斧凿的棱角,清澈的眼睛就这样静静瞧着她。张辰瞧着面前着夜行衣的姑娘,心想谁能猜到,这位花魁平日里在台上的花团锦簇,背地里竟有这样的身手,而且身负不俗的修为。“还请先生帮我!”这是芷安说出的第一句话,听起来有些莫名,但张辰其实隐隐猜测到了芷安来的原因,这当然不是什么读心术,只是对他来说,能很轻易看穿这世上大多数人的秘密,诸如芷安姑娘的特殊体质。
芷安在恭王府的深宅穿行,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后院,只因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谋划。
此时的月亮早已过了正中,垂死挣扎似的不肯落下去,约莫再过一个时辰,或将有鱼肚白自东边儿翻起来。
但偏偏也就是光明来临前的最后一个时辰,万籁俱静。
芷安刚刚来到后院儿,已见一道影子立在那里,一张脸在隐约的光明下好似刀刻斧凿的棱角,清澈的眼睛就这样静静瞧着她。
张辰瞧着面前着夜行衣的姑娘,心想谁能猜到,这位花魁平日里在台上的花团锦簇,背地里竟有这样的身手,而且身负不俗的修为。
“还请先生帮我!”
这是芷安说出的第一句话,听起来有些莫名,但张辰其实隐隐猜测到了芷安来的原因,这当然不是什么读心术,只是对他来说,能很轻易看穿这世上大多数人的秘密,诸如芷安姑娘的特殊体质。
张辰略微一想,就知道这姑娘一定是因为体质而产生了极大的麻烦,毕竟如九皇子这样的人,本不必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就算这个女人是何等的漂亮,在上位者的眼睛里都逃不过红粉骷髅。
他因此问道:“你又怎么确定,我有解决你这个麻烦的办法呢?”
芷安闻言愈发笃定了白天的猜测,她突然就跪倒在地上,面露乞求之色。
张辰见状,反而更确定了那个猜测,这位花魁姑娘身上的麻烦不仅不小,甚至比自己一开始所想的还要大,否则以这位花魁姑娘在春衫薄时候面对九皇子的骄傲,绝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芷安接着道:“只因先生和别人不同,今夜在春衫薄,就算朱将军都因我有一些变化,只有先生当做寻常,这不仅是因为先生品行高洁,也还因为,先生,先生能够抵挡我的血脉天赋。实不相瞒,我最后让先生留步,也正是为了确定这件事,还请先生恕罪!只要先生愿意帮我,日后但有吩咐,刀山火海,我绝不推辞。”
血脉天赋四个字,终于表明了这个花魁身上的特殊和怪异,与此同时,芷安终于和盘托出她当下身上的所谓麻烦,“我本出生于南疆,三年前,九皇子受命前往南疆巡查,您身为唐人应该明白,这是唐国前年的规矩,其目的是为了让我们这些部族知道唐国之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九皇子发现了我,并将我带回长安。”
张辰微微颔首,春衫薄如今在长安如日中天,但实则真正兴起的时间不过两年,想来九皇子是先发现了芷安,接着才诞生了春衫薄。
那么问题来了,就算面前这个女人的体质有些特殊,又能够做什么呢?九皇子需要靠她来完成什么目的?还是说,这个女子身上还有连他都看不出的更大秘密?
张辰并不做声,只静静瞧着她,然而芷安还在等待张辰问她,毕竟这件事听起来就很重大,不论换做谁都一定要追问一声,也好她接着讲出后续无论悲惨还是重大的故事。
偏偏张辰的性格就是如此,他绝不追问,在沉默里低头瞧着面前楚楚可怜的美丽女子。
芷安实在摸不准张辰的意思,心道不论如何都至少该给一个态度,现在不肯说话是做什么?
芷安一时有些坐立难安,但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她小心瞧着张辰的神色,“九皇子以我的族人为要挟,让我为他做事,通过春衫薄笼络朝臣,让我以色为质,控制某些人,为他做事。”
张辰这一次终于出声了,“你的体质虽特别,但也只是面对常人效果绝佳,倘若遇上如朱将军这样的人物就大大折扣,所以九皇子想要借此控制朝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芷安闻言脸色微红,道:“先生说得对也不对,如朱将军这样的人物自然不会将我看在眼里,只是您有所不知,我的血脉天赋在南疆时名为魅魔,不仅是一张脸罢了,毕竟如您生得英俊应该明白,对世人来说,可能会因美貌一时震慑,却绝不可能死心塌地,但我的血脉天赋,却是通过气味,通过皮肤,甚至通过唾液和呼吸传递,接触越深,就越深陷其中,若是到了最意乱情迷处,甚至,甚至于我的尿液也有相同的效果,且效果更好。”
张辰这次明白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魅魔之名就名副其实了。
“所以,这就是九皇子至今还不曾和你发展关系的原因?”张辰问道。
芷安摇头,“并非如此,九皇子身为皇家正统,天然对我的体质有克制作用,因此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也不会受我的影响,诸如当今贵妃娘娘,实则也是和我相同的体质,但您可曾听过当今圣上为了贵妃娘娘而做出过什么荒唐的事情?至于九皇子不曾碰过我,是因为他觉得我身为处子才能卖出更好的价格,九皇子也常将一句话挂在嘴上,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不到的才是最贵的。”
当今贵妃也是魅魔?张辰还真是第一次听闻,不过想来也是,贵妃号称大唐第一美女,这个名头听来实在太大,毕竟一个人无论生得多么好看,总有人会觉得哪里不够好,但如果是魅魔体质便可以解释得通了。
“你说九皇子希望借你控制某些人,那你如今又见过多少朝臣,又有多少人拜倒在你的裙下?”
芷安说道:“我见过的朝臣少说已有数百,但九皇子极少会让我如今日一样单独陪侍,大多只是来瞧一场表演就匆匆离开,不过,九皇子每隔一段日子,会差人来收集我的洗澡水,或是,我穿过的亵衣。”
说到这里,芷安的脸又红了。
不过,张辰并不看她的神色,只因他知道,一个在长安见过了不知多少人情场的花魁,真真假假没有人能知道。
而张辰,对她这番作态的真假也并不在意,他只是忽然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而他本来很少会对一件事情产生这么大的兴趣,所以,他决定多听一听,他却不知道,这在市井之中叫做吃瓜心理,也叫凑热闹心理。
“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张辰问。
芷安心下松一口气,暗道说出这么多秘密,终于到了此行的正题上。
她微微低头,开口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