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间温度的确正常,魏兰玉迟疑地又问:“那您知道,我是谁吗?”江闲镜轻叹一声,但还是耐心地一字一句道:“今日是七夕,你是魏兰玉。”他甚少直接叫魏兰玉的名字,发音咬字极其惑人,她心律骤然加快,语无伦次道:“那……那……”“那”了半天也没“那”出个所以然来。然后魏兰玉就看到,江闲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熟悉的木盒来。她眸色一滞,这分明就是上一世师父给自己的嫁妆!
魏兰玉心砰砰直跳,师父向来不是什么耐心十足的人,会不会等不及就离开?
她没有再犹豫,套了马就朝城外疾驰而去。
魏兰玉一路挥着马鞭加速,看守城门的士兵甚至都没看清楚,只觉得一个影子从眼前掠了过去。
有士兵觉得她行色匆匆形迹可疑,想要追上去盘问,却被另一个士兵拦下:“是江将军家的魏姑娘。”
那士兵才停下了上马的动作。
……
魏兰玉脑中一片空白,眼前是夜色,耳边是风声。
好在将军府里的马都是训练有素的良驹,她这般不要命的狂奔,最终也安然无恙抵达了小河边。
靠近的时候,魏兰玉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这时已然是戌时。
她心跳速度极快,也不知是在紧张害怕师父的责骂,还是紧张些别的什么事。
河边有一道月白的身影,江闲镜素来喜欢这样素净的颜色。
但这月白的锦衣穿着却和上一世的僧袍有着不同的感觉。
上一世他像是天上的佛,而现在他却像是落入凡尘的仙。
魏兰玉下了马,但生怕破坏这幅美丽的画卷,迟迟没敢上前。
江闲镜早就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嗓音清润:“过来。”
魏兰玉这才迟疑地迈开脚步,朝他的方向走去。
她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一用力就会踏碎这如梦境般美好的画面。
江闲镜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眸中映着皎洁的月光。
魏兰玉仿佛被蛊惑一般,在他面前站定。
江闲镜并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河对面望过去。
魏兰玉也跟着他的视线朝那边一看,耳旁同时响起“嘭!”的一声。
然后整个天空就绽开了无数朵绚烂的烟花,她像是被迷了眼,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急急转头去看江闲镜,然后就看到了他眼中那也如烟花般绽开的温柔笑意。
魏兰玉觉得,这一切都更加玄幻得像一场梦了。
难道是自己这一觉睡得太过漫长了?
她甚至忍不住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是疼的。
魏兰玉心脏瞬间掉了一拍,再也不敢和江闲镜对视,转过头去看那漫天的绚烂。
江闲镜仿佛将全城的烟花都搜罗来,这一场烟花雨下了许久才终于停歇。
夜色重归寂静。
魏兰玉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还是不肯置信,以至于做了个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魏兰玉踮起脚尖,抬手覆上江闲镜的额头,语调关切:“师父,您……没tຊ有生病吧?”
后者失笑,也不拂开她的手:“你觉得呢?”
他额间温度的确正常,魏兰玉迟疑地又问:“那您知道,我是谁吗?”
江闲镜轻叹一声,但还是耐心地一字一句道:“今日是七夕,你是魏兰玉。”
他甚少直接叫魏兰玉的名字,发音咬字极其惑人,她心律骤然加快,语无伦次道:“那……那……”
“那”了半天也没“那”出个所以然来。
然后魏兰玉就看到,江闲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熟悉的木盒来。
她眸色一滞,这分明就是上一世师父给自己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