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丝毫看不出是往日疼她、爱她的未婚夫婿……温穆宁心口刺痛,却强撑着身体缓缓站了起来。分明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可站姿却仍旧挺立:“我何罪之有?”沈景恒眉目一凝,抄起案上的镇纸便砸了下去。“何罪之有?你和敌军首领私通,孤亲自捉奸在床,你说你何罪之有!?”镇纸砸在温穆宁的额头,汩汩鲜血顺着眉骨砸在地上。一个月前,她镇守北境遇敌军挑衅。她率军大破敌军,却不想乘胜追击时,头部骤然一阵眩晕。
一月前,温穆宁是护了雍朝边境数年无忧的女将军。
一朝战败,她被敌军俘虏,受尽凌辱,生不如死。
直到她的未婚夫雍朝太子沈景恒,率领玄甲铁骑踏破敌军帐营。
温穆宁以为他是来救自己的。
可太子沾满血迹的剑却直指她的胸口,满脸厌恶:“温穆宁,你要是觉得自己无辜,就一头撞死,以示清白。”
之后,温穆宁便成了雍朝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国贼。
家人怨她,爱人恨她,她拼死守护的百姓也唾弃她。
他们将她关进大牢,而如今距离她被审判处死,还剩八天。
……
大雍唯一的女将军温穆宁,通敌叛国罪被审判的倒数第八天!
京城,阴冷潮湿的天牢里。
温穆宁如一条濒死的狗一般,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如今的她瘦骨嶙峋,手腕脚踝皆坠着沉重铁球的锁链。
两侧锁骨上,两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流着黑血。
“这就是那个温穆宁,温大将军?”
“什么将军,就是个叛国贼!真是辱了温氏一门的清誉!”
监牢外,狱卒嘲讽的声音毫不掩饰地传进温穆宁的耳朵里。
她神色平静,仿佛身上的伤和这些流言都无法伤她分毫……
只有听见叛国贼三个字时,那张清冷孤傲的脸上才流露出些许痛色。
“温穆宁,太子有请。”
监牢门被打开,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狱卒上前将她拖了出去,犹如扔垃圾一般,扔到了东宫的大殿之中。
她望向上首。
太子沈景恒端坐其上。
玄黑的长袍衬的他不怒自威,声音冷如寒冰:“温穆宁,你还不认罪?”
那双数十余栽看向温穆宁都含情脉脉的双眸,此刻却只有冷漠。
已经丝毫看不出是往日疼她、爱她的未婚夫婿……
温穆宁心口刺痛,却强撑着身体缓缓站了起来。
分明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可站姿却仍旧挺立:“我何罪之有?”
沈景恒眉目一凝,抄起案上的镇纸便砸了下去。
“何罪之有?你和敌军首领私通,孤亲自捉奸在床,你说你何罪之有!?”
镇纸砸在温穆宁的额头,汩汩鲜血顺着眉骨砸在地上。
一个月前,她镇守北境遇敌军挑衅。
她率军大破敌军,却不想乘胜追击时,头部骤然一阵眩晕。
待再醒来时,她已然成了敌军的俘虏……
此刻,剧烈的刺痛从头上传来,却抵不上心痛的万一。
她终究闭上眼睛,任由血液流淌而下。
“沈景恒,你我数十年青梅竹马的情谊,我如何……如何会背叛你?”
“我从未通敌叛国。”
但是沈景恒依旧冷漠:“人赃俱获,你让我怎么信你?”
他缓缓从高台之上走下来,注视着温穆宁早已瘦得不成人形的模样。
“跟了你十年的副官杨启亲自举报你,与敌军来往的书信还摆在你的书案上,甚至就连我军的布防图本宫都在敌军的帐子里翻了出来,你还想狡辩!?”
温穆宁难以置信:“这不可能,我于杨启有知遇之恩!”
这一桩桩,一件件,环环相扣,就是要毁了她。
可是,人人都能不信她,沈景恒,却不能!
沈景恒并不生来就是太子,他生在冷宫。
是她陪他在冷宫中吃剩饭馊菜,陪他皇权中挣扎求生,替他笼络人心,登上太子之位……
她是将军府嫡女,却陪着他吃了好多苦。
可如今,谁也没想到,数十年的情谊,抵不过一次栽赃陷害。
她心口创痛难忍,声音都在发颤:“沈景恒,你还记得你承诺过我什么吗?”
沈景恒漆黑的眸子沉了沉,薄唇紧抿。
两人的思绪同时被拉回到过去。
温穆宁十三岁,已经和沈景恒有了深厚情谊之后,才知道自己只是话本子中的配角。
哪怕现在她和沈景恒现在有多两情相悦,日后他也会移情别恋。
而她,则会家破人亡,惨死街头。
温穆宁不愿温家和自己是这样的结局,下定决心要远离沈景恒。
可十五岁的沈景恒满脸坚定,替她拭去眼泪:“不会,我永远不会心悦她人,更不会不相信你!”
他一遍遍承诺,一遍遍用行动证明他有多爱温穆宁。
听的多了,温穆宁便信了。
而此刻,沈景恒面如冰霜,只抽出侍卫腰间长剑:“温家门楣已污。”
“你已不配再为太子妃,既不想认罪,便吃点苦头罢。”
话落,温穆宁还未来得及反应。
刀光剑影从眼前闪过。
——沈景恒竟亲自废了她全身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