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可怕的光景,光是回忆起一二画面就令她遍体生寒、心惊肉跳。“所以你之前没生过孩子?”夫人接着问。“不曾生过……”夫人又绕着她走了两圈,把竹枝抬起来架在胳膊上。妻似乎对丈夫买来的人还算满意,说道:“你很漂亮,健康又年轻。就是年纪太小、身子太瘦弱了些,怀胎十月当母亲可是很危险的。”“危险?”她讷讷地问。“是呀,生产哺育是体力活!越健壮才越安全。我想想——”妻子将手指搭
那种可怕的光景,光是回忆起一二画面就令她遍体生寒、心惊肉跳。
“所以你之前没生过孩子?”夫人接着问。
“不曾生过……”
夫人又绕着她走了两圈,把竹枝抬起来架在胳膊上。
妻似乎对丈夫买来的人还算满意,说道:“你很漂亮,健康又年轻。就是年纪太小、身子太瘦弱了些,怀胎十月当母亲可是很危险的。”
“危险?”她讷讷地问。
“是呀,生产哺育是体力活!越健壮才越安全。我想想——”
妻子将手指搭在自己尖尖的鼻头上敲了敲,做思索状,片刻后说道:“这样吧。你先给我当两年婢女,若是到了第三年,我觉得你还算机灵,我就允许你和老爷共寝——但是在那之前,你得每日在我身边服侍。”
螽羽忍不住低声道:“老爷他……他会同意吗?”
妻tຊ子斜睨了她一眼。
这一眼因为女子的美貌外表而显得妩媚冶艳,近乎于妖,令螽羽瑟缩一下。
果不其然——
晚些时候,螽羽被叫到老爷夫人的房间里。夫人宣布了要她为婢两年的消息,而张祐海只是潦草反驳几句,很快便点头同意。
于是螽羽成了夫人的新婢女。
【贰】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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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崖仪州的路上,螽羽听张祐海说过,他的妻子与他少时相识,是青梅竹马。
故而她一直以为,那位张夫人应当也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了。
却没想到,真人与她所想的丝毫不相像:
这位夫人驻颜有方,身材娇小、皮肤柔嫩,单轮外表的话,说是豆蔻少女也不为过。仔细看去,才能从行为举止与眉眼神态中琢磨出一些年岁光阴。
只可惜再如何貌美,看多了也就食之无味。
更重要的是,两人结婚已二十余载,却始终没有诞下一儿半女。
实际上,这才是张祐海想要纳妾,而妻子也勉强同意了的缘故。
于螽羽这个妾而言,倒算是走了大运捡到的好漏子——
张家暂且只她一房妾室,如若她能生下一个儿子,那么这个儿子虽然名义上要喊夫人大娘,却毕竟是从她的肚子里钻出来。往后她便有好日子过了。
只是眼下夫人还在和老爷闹脾气,不许她与老爷共寝。
且之前走水路时她总晕船,没能和老爷敦伦几次,自然也就没有运气怀上。
“我的妻子不是恶人,你忍过一时,她消了气就好。”那时,张祐海摸着她的脸,柔情款款地哄她。一个男人愿意如此待她,她已经感到十分幸运。
她懂得为妾之道。因此自然是两眼红红、可怜兮兮地应承下来,说一些恭顺婉转的话,讨老爷开心。
她很清楚,自己若是想活下去,唯有把老爷从身到心伺候得服服帖帖。
“只要再忍一年……一年就好……”
那天晚上入睡前,她如此喃喃着安慰自己。
心里怀着未来儿女绕膝、含饴弄孙的美好幻想,螽羽久违地很快便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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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螽羽忽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吵醒。
她所在的这方院落是大宅西角一个久无人居的小院。因着今日夫人要求她为婢一年,老爷自然也就没敢给她拨几个伺候的奴仆。
即是说,这个院子里眼下只有她一个人。
此前十年她居住在京城,后来沦落风尘,也总是和其他姑娘们挤在一个房间中睡觉,哪里见识过南方山谷村镇夜晚的漆黑与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