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不下,季眠最终忍无可忍,“李老师,您是有什么事吗?”“没有啊。”李静耸耸肩,无所谓道。季眠也没想和她多纠缠,主动靠到墙边给她让路,谁知李静丝毫未动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带着明目张胆的打量,这让季眠心里很是不舒服。“李老师?”季眠对上她的视线,“我自认为我好像没有哪里得罪过你,如果有我向你道歉,但也请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很不舒服。”李静没来由的朝她嗤笑一声,问她:“你真的记不得我了?”
接下来几天,季眠都在沈郁的疯狂投喂中度过,理由一概都是: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一个星期下来,季眠足足胖了四斤,整个人的面色和精气神也明显红润了很多。
某天下午,季眠下课准备回家,刚到楼梯拐角处迎面便碰上了上楼的李静。
林静是这个学校的语文老师,比季眠早来两个多月,她平时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可唯独对季眠总是爱搭不理,还经常找茬。
季眠有时候也很是疑惑,也曾自我检讨过,可从来到这个云理这所学校开始,她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对这个李老师平时也没怎么交流。
到后来,李静好几次明里暗里的针对,从上次季眠被一个人丢在山上开始,季眠就干脆眼不见为净,秉持着不惹事也不怕事儿的态度。
季眠看也不看李静一眼,主动绕道另一边下楼梯。
可季眠朝边走她就挪过来右边,朝左边走他也挡着不让自己下去。
僵持不下,季眠最终忍无可忍,“李老师,您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李静耸耸肩,无所谓道。
季眠也没想和她多纠缠,主动靠到墙边给她让路,谁知李静丝毫未动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带着明目张胆的打量,这让季眠心里很是不舒服。
“李老师?”季眠对上她的视线,“我自认为我好像没有哪里得罪过你,如果有我向你道歉,但也请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很不舒服。”
李静没来由的朝她嗤笑一声,问她:“你真的记不得我了?”
季眠闻言一顿,脑海中思绪百转千回,看了她半晌也没想起来,“我们之前见过?”
李静冷笑,看向她:“像你这种天之骄女,人中龙凤记不得我也正常,我记得你就行了。”
季眠听着云里雾里的,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沈郁出声打断了,“阿眠,该回家吃饭了。”
沈郁站在楼梯间,抬头看着她们,语气平静没什么起伏。
李静也不急,突然走上前一个台阶,附到她耳边仅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告诉她:“季眠,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你猜……”
她说着用余光瞥了一眼沈郁,继续道:“沈郁他会什么时候发现。”
季眠瞳孔微张,内心的不安和焦虑顿时漫上心头,她其实并不知道李静说的秘密是什么,但她就是会下意识的害怕。
季眠没说话,只是绕过她走下了楼梯,这次李静没有拦着她。
走到沈郁身旁,季眠的神情还是有些懵,直到沈郁牵起她的手,才发现手凉的扎人。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郁担忧的问。
季眠思绪被猛地扯回来,转头慌乱的看着他,她笑得有些牵强,连回答都是答非所问:“没有啊,应该是天气太热了吧。”
沈郁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似是想将自己手间的温度带给她,虽然心里也是疑惑,但还是笑着温声道:“好,如果感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季眠唇角微弯,“我们回家吧,我有些饿了。”
“好。”沈郁靠过去亲亲她的额头。
季眠和沈郁在一起之后,总是会拉着她散步回家。
下课的时候,落日悬挂在天际,橘黄的光线笼罩着整个乌溪村,他们携手散步回到家,夕阳已经彻底落下了。
沈郁牵着她慢悠悠的走着,季眠在脑海里勾勒了一些还没有发现的画面,突然有些胆战心惊。
“阿郁?”季眠喊了他一声。
“嗯?”沈郁停下脚步望着她,温柔询问,“走累了吗?”
季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点点头说:“嗯,今天是有点累了。”
沈郁笑了笑,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要是换做之前,季眠会不好意思然后噼里啪啦的说一大堆,沈郁在不厌其烦的说服,磨蹭好一会儿才答应沈郁背她。
沈郁背着她走到一棵梧桐树荫下,季眠又很轻的唤了他一声,这次的声音真的很轻,她心里想着他要是听不到就不说了。
穿过树荫,沈郁才开口问她:“不是叫我,怎么不说话了?”
季眠手指微蜷,最终还是委婉的问:“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会啊。”沈郁想也没想就回答。
季眠穷追不舍:“要是我骗你的这件事很严重呢?”
“也会啊。”沈郁又说.
他顿了顿,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边上疏淡的云彩,“但是我可能会生气。”
“会生气多久?”季眠趴在他肩上问。
沈郁继续往前走,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看你表现喽~看你哄我的时候有没有走心。”
季眠笑了,靠过去亲了一下他的侧脸,“沈郁,你怎么这么好啊~”
“现在才发现啊?”
“早就发现了。”季眠抬起手,感受微凉的风从指尖穿过,“所以……我打算赖你一辈子。”
她说完,重新低下头附到沈郁的耳边问:“沈先生,你准备好了吗?”
“tຊ随时待命。”沈郁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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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季眠回到房间简单洗了个澡就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天色又暗了下来,翻来覆去反倒没了睡意。
季眠站起身打开窗户,瞧着窗外为数不多的繁星,脑海里却一直回想着下午李静和她说的话。
望着望着,鼻子里突然涌出一股温热,她抬起手去擦,血渍顺着指尖滑到手背,再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她愣了一下,随后冲进浴室,将水打开冲洗,季眠看着鲜红的血渍染红了整个浴盆,脑海陷入一片空白,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季眠几乎要把一旁的整包纸巾都抽尽了,她仰起头塞了团纸到鼻子里,向后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不由得开始头晕目眩,有些呼吸不上了。
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向下滑到地面上坐下,抬起头对着某处发呆,眼泪慢慢的顺着脸颊流下来。
季眠在那里坐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才整理好思绪走出去。
在不太明亮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季眠才下定决心打开电脑,拨通John医生的视频电话。
接通后,屏幕前出现一个将近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他留着头利落的短发,白皮肤浅色眼睛,身着一身白大褂。
“嗨!Mian”电话里的男人率先冲着她打招呼。
“嗨,John.”季眠微笑着回应道。
John笑了一下,用着蹩脚的中文发音说:“Mian,这还是你回国之后给我打的第二通电话。”
“sorry,这段时间太忙了。”季眠表示抱歉。
“听Tang说你已经找到自己的挚爱了。”
“是的。”季眠笑着说,“我们已经和好一段时间了,等有时间介绍给你认识。”
John笑着回应:“是我的荣幸。”
“John.”简单寒暄之后,季眠直入主题,“我今天流鼻血了,我的病可能复发了。”
“Oh,my God!”他夸张的一阵惊呼,才发现了季眠的鼻子,“Mian,你需要复查。”
“但是你也不用太担心,相信我复发的概率不大。”他说,“我下个星期会到南川开研讨会,你现在需要继续找东拿药,到时候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季眠微笑道:“OK,thank you.”
“我希望你先不要告诉我的父母,我不想他们为我担心。”
“OK。”
…………
通话结束,挂断电话,季眠蜷坐在床上,转头望着窗外摇曳的树荫,半晌,将头埋进臂弯里,眼泪浸湿衣袖,苦涩又脆弱的喊了一声。
“阿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