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带头的一个高壮男人高举旗子,示意队伍停下。仔细打量了这两人,看着就是普通赶路的老百姓,这种天气出行一定有苦衷。看似没有什么危害。“大哥,北更县城还远着呢,中间还有一个武宁县,北边也是大雪封路,路不好走。”说完这句话,示意人上前。于叔牵着马上前一步,“兄弟,前面的路可有隐患?”遥望着不远处的崇山峻岭,眼睛里满是担心。高壮男人拍了拍于叔的肩膀,也没有必要隐瞒,他也要跟大哥打听一下,互惠互利。
这时的刘正义已经没有了任何顾忌,昨夜双方刚对上,他怕对方发疯,性命要紧。
不论他说啥,对方想杀他,也没有了能力。
“姓殷的,你们家人为啥一身反骨呢,老的小的都一副德行。”
“多亏当今圣上圣明,除了你们,要是留下你们日后定是一大害。”
刘正义是真的不理解殷家人,皇帝要抓还是要杀你,你就得乖乖就擒。
反抗能有什么好下场,死得更快。老实的,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确实,殷家是没有一线生机的。
李清彪歇了一会,又有点劲了,黑乎乎的大手抓一把白雪塞嘴里,冰的人打一哆嗦,更清醒了。
“刘大老爷,你这话可不对啊,兄弟们你们评评理,我一大老粗不懂啥大道理,就知道自己这条贱命得自个上心。兄弟们说是不是这个理,该跑就跑,该打就打,决没有乖乖就范的理。”
大家伙都是从战乱的时候活下来的,那个时候怎么才能活下来?
先跑,跑不了就打,打不过再跑。
最简单的理。
不论在哪儿不论对谁,都是适用的。
哪怕是天皇老子来了,无缘无故要老子的命,休想,老子先干了你再说。
跑到大山里躲起来,老子都能活。
刘家这种世家大族,遇上殷家这事,想跑也跑不了,家大业大人多。
没地方跑,跑了也活不了,没有生存能力。
最多就是留个后。
……
一来二往,你一句我一句,刘正义该说的都说了。
殷河估计自己没有机会去亲自验证对方话里的真假了,阿麦是怎么杀死刘家兄弟的,他也无解。
说到阿麦,他就想起小时候的阿麦,胖乎乎软糯糯的阿麦,只要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就朝你吐泡泡。
大了,不吐泡泡,就嘟嘴瞪眼翻白眼。
边想边合计着,有没有可能,把眼前这个姓刘的也送去跟他兄弟作伴。
侄女都杀了俩,他当叔的可不能太逊色。
·
殷麦和于叔一开城门就离开了,老马吃饱喝足休息够了也很有干劲。
这一段路也格外好走,大风把雪吹走了,路上的积雪并不深。
这个地方是个风口。
大风没有影响他们赶路,反而给了助力,是顺风。
他俩一路狂奔,碰上了一支商队。
顶着风艰难前行。
“吁——”
于叔勒紧缰绳,马蹄高高抬起又落下。
“兄弟,跟您打听个事,前面是北更县城吗?路上怎么样?”
前面带头的一个高壮男人高举旗子,示意队伍停下。
仔细打量了这两人,看着就是普通赶路的老百姓,这种天气出行一定有苦衷。
看似没有什么危害。
“大哥,北更县城还远着呢,中间还有一个武宁县,北边也是大雪封路,路不好走。”
说完这句话,示意人上前。
于叔牵着马上前一步,“兄弟,前面的路可有隐患?”
遥望着不远处的崇山峻岭,眼睛里满是担心。
高壮男人拍了拍于叔的肩膀,也没有必要隐瞒,他也要跟大哥打听一下,互惠互利。
“大哥,昨夜里碰上朝廷官兵在捉拿要犯……”
这位兄弟是老江湖了,说的都是关键信息,绝对是要犯,两个人,几百上千的官兵来抓,可不是要犯嘛。
还是精锐骑兵!
昨夜他们错过了进城的时机,只能野外露宿。
深夜就被这帮人给吵醒了,路过他们这儿的时候,他们看的很清楚。
天冷,火堆烧的很旺。
两个人骑马前面跑,后面是官府的骑兵在追。
他们醒了也不敢睡了,直接收拾东西赶夜路。
走了没多远又碰上了这帮人,马匹都在山脚下,有士兵看着。
士兵还拦住他们问话了,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才放行的。
从得到的信息来看,殷麦和于叔还没想到自家人身上。
往北就这一条路,避不开。
两人继续加速赶路,检查文书也不担心。
等转过一个山头,远处山头上传来了微弱的打斗声。
“吁——”
“吁——”
两人停下马,凝神倾听。
很远。
殷麦抬头寻找,看不到在哪儿。
能听到声音,却看不见,被山挡住了,在山的另一边?
冬天没有树叶遮挡,只光秃秃的树枝树干,只能是另一边。
“大小姐……”
于叔的话被一阵大喝打断,“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做甚?”
两个巡逻的骑兵,远远的停下来,刀锋对着他们。
于叔赶紧下马,紧张的差点摔了一跤,“两位官爷,小的和媳妇要去走亲戚,经过此地。”
“走亲戚,还不快走,在这磨叽什么。”
于叔还以为对方要为难,没想到是要赶他们走。
“好嘞,好嘞,这就走。”
笨拙的翻身上马,“媳妇,走了,慢点别摔下来。”
这两个小兵对他俩一点兴趣都没有,“两千两啊,殷家人脑袋真值钱。”
殷麦和于叔同时停下,震惊的互看一眼,几乎同时动手。
刚刚错身而过,直接回转,一个小兵没有防备,就被人抹了脖子。
殷麦一手卡着对方的脖子,人已经跳下了马。
“谁?谁在抓谁?”
手下的人脸红脖子粗,眼看要断气了,趁着放松力道的空档,猛咳。
“在抓谁?”殷麦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
吓傻的小兵条件反射的回答,“殷河!”
“谁带兵?多少人!”
“刘正义!一千二!”
啪一声!
丧命!
殷麦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快速想对策。
脑子里灵光一闪,“于叔,先换衣裳!”
对方人多,看看能不能混在里面。
穿上对方的衣裳,提着刀两人就往山顶上狂奔!
就怕晚了!
悬崖边上的殷河和李清彪,也已经到了极限。
俩人是从半山腰边杀边退上来的,后背是悬崖,他们就站在悬崖边上。
敌人才忌惮。
殷河最坏的打算是跳下悬崖。
右胳膊被砍了一刀,后背不知道有多少伤口,他现在是左手拿刀。
李清彪身上也都是血,有自己的,有敌人的。
刘正义已经不敢上前了,殷河就想杀他。
两人都是冲着杀他,好似只要杀了他,他们死了也无所谓。
“三爷,原来刘家人是这样当将军的,胆小鬼躲在兄弟们后面。”
殷河一脸嘲讽,“是啊,想我殷家儿郎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
刘正义的脸被这话臊的满脸通红。
扔下手里的刀,取下后背的箭筒。
……
殷麦爬上山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