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得漂亮了,就是招人稀罕!”连翘不知何时也来了,正倚在房门处,酸溜溜的说着话。婉如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摆弄着手里点心。连翘双臂环在胸前,懒懒散散,“三老爷两月前刚纳了第六房小妾,有人是不是耐不住要做第七个了。”不阴不阳的话听得婉如不舒服,懒得跟她共处一室,放下手中活计朝房外走去。经过连翘身边时脚下突然被绊!一声惊呼,身体不受控制向前扑去,险些磕倒在地,幸而眼疾手快及时扶住门框。
远远的,望着高头大马上一身锦绣华服的太子,他比往日更加俊逸非凡,亲自去迎娶那位美娇娘,从此二人结为夫妇。
好羡慕那位孟家女,能成为太子哥哥的妻子,有那么一刻,真希望自己是她。
离开京城那天,琳瑶是哭着走的。
“我们瑶瑶不丑,漂亮着呢。”
丞相夫人将女儿搂在怀里,“瑶瑶现在还小,等以后长大了再瘦下来,一定是个大美人,母亲早看出来了,我们瑶瑶就是个美人胚子,就看你几个姐姐,哪个不是美人。”
窝在母亲怀里,小小的心难受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一连哭了好几日。
直到来到边关,塞外的天高云阔,草原的风和自由,逐渐治愈了那颗受伤的心,她喜欢上边关,自此留在这里。
三年后,塞外艳阳tຊ高照,茫茫草原一碧万顷。
一匹雪白骏马在草原肆意飞奔,马背上,红色骑马装灿烈如火,与天地融为一体,灵巧的身姿,精湛的马术,如长虹映日光彩夺目。
那是长在闺阁女子没有的自由气息,明艳灼人,自信飞扬。
生活在这里的人大多识得,这是上官世家的外孙女,京城相府唯一散养的女儿宋琳瑶。
......
“小时候不懂事呗。”琳瑶洒脱一笑,“不过觉得那是个长相帅气,待我温柔照顾的大哥哥。”
紫嫣点着头,“也是,几岁的小孩子懂什么喜欢。不过你们分别几年难得太子还念旧情,救我们出教司坊,殿下都是看小妹面子。”
“我也感激他。”琳瑶道:“有机会定同他道谢。”
再看向妹妹,紫嫣调笑道:“就是不知哪日太子再见到小妹,会不会后悔当初,是不是?燕云第一美人,哈哈。”
“昨晚我听丫鬟说了,你在这一带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一美人称号算什么。”琳瑶撇撇嘴,望着万里边疆,“我要将来跟大表哥一样,一身戎装,战场上披荆斩棘,保境安民,重振相府荣耀。”
紫嫣大笑,“小小姑娘想一出是一出,不过这舞刀弄枪的样子倒是从小没变。”
“表嫂没有身孕前,常带我去军营习武练箭。”
回想起昨日马背上的孕妇,紫嫣感概,“难怪表嫂英姿爽朗。”
琳瑶不奇怪,“燕云的女子大都如此。”
俩人正聊着,听到远处有人呼唤。
“两位小姐,老夫人让你们赶紧回去,二小姐来信了!”
听到这话姐妹俩激动不已,立即调转马头朝城内奔去。
行至府外,就见老夫人走了出来。
“昨日刚上香祈福,今儿就收到二丫头平安消息,真是所求皆所愿,我现在就去寺庙还愿!”
言欢平安无事,紫嫣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回肚里。
望了望周围,心下纳闷儿,老夫人出行怎得不备车子?
话还没问出口,就见年近七旬,半头华发的老夫人牵过琳瑶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
紫嫣瞪大眼睛,又一次被边关的彪悍震惊。
......
云州城向家大院儿,正堂内,仆人们进进出出。
三房老爷今日来了,与大老爷和夫人一同用膳。
“近来弟弟多有叨扰,兄长和嫂子莫见怪。”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老爷道,“二弟孱弱,壮年病逝,向家这辈就咱们兄弟二人了,我又时常在外,有机会就该多来往。”
“是啊。”夫人附和着,“下次让弟媳也同来,我们妯娌也好说说话。”
三老爷笑呵呵应承。
婉如将一道道菜品摆上桌,行动间,总觉哪里不对劲儿。
抬头,对上了一双笑眯眯的三角眼。
那双眸子闪着幽暗,掩不住的贪婪之色,像盯着猎物的饿狼,堆满褶子的笑脸让人看的发寒。
又是这眼神,婉如一哆嗦,赶紧移开目光。
三老爷嘴角笑意更深了。
这一切被婢女连翘收在眼底,鼻腔轻轻一哼,不动声色的忙着手里活计。
婉如不抬头都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盯在身上,浑身别扭,菜品布置妥当后赶紧退出房间,直奔灶房,准备着饭后点心茶果。
近来三老爷来的频繁,不知是不是碰巧,每次见到都被对方死盯,那色迷迷目光似是要把她剥开看穿,婉如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
“人长得漂亮了,就是招人稀罕!”
连翘不知何时也来了,正倚在房门处,酸溜溜的说着话。
婉如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摆弄着手里点心。
连翘双臂环在胸前,懒懒散散,“三老爷两月前刚纳了第六房小妾,有人是不是耐不住要做第七个了。”
不阴不阳的话听得婉如不舒服,懒得跟她共处一室,放下手中活计朝房外走去。
经过连翘身边时脚下突然被绊!
一声惊呼,身体不受控制向前扑去,险些磕倒在地,幸而眼疾手快及时扶住门框。
“你做什么!”婉如怒瞪着肇事者。
“我干什么?”连翘状似懵懂,笑得讥诮,“我什么也没干。”
“你故意伸腿绊我!”
“可笑。”连翘嘲讽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绊你了?张嘴就来,不服气问问这屋里人,哪个看到我绊你了?”
听了这话,一屋子婢女各自挪开目光,人人一副事不关己啥都没看见样子。
连翘十分得意,晃了晃脑袋,“我好好的站在这儿,你自个儿走路不长眼碰上来,我还没说你撞伤我腿呢。”
婉如气急,“你真是不可理喻!”
“跟谁说话呢!”
连翘尖细的嗓门立时拔高,挺起胸脯,“你一个新入府的贱婢敢这么跟我说话,懂不懂规矩!”
连翘的父亲李管家是大老爷心腹,做为家生子的她,在一众仆从里谱也托的大。
不过府里规矩严,资质出挑的婢女才有资格入主子房伺候,她也是十二岁那年才被调到夫人房里。
面对一来就被指派到夫人身边的婉如,尤其那张女人看了都嫉妒的脸,连翘早不服气了。
知道连翘尖钻不好相处,又是资历深厚的大丫头,在府里有一群抱团儿的婢女,婉如不想跟她揪扯,准备离去。
“仗着几分姿色,勾引二公子不算,现又勾引三老爷,老少通吃啊,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