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唯月羞涩的看了眼凌骁,低下头轻轻嗯了声。而此刻的言欢只惋惜着她的糖炒栗子,满心琢磨怎么吃到时,却听凌骁开口。“正餐还没用完,茶果怎么就上桌了?撤下去。”小厮一愣,却也不敢耽搁,赶紧将那盘茶果端了下去。心里纳闷:不是主子交代要上这道茶点的吗?怎的现在又成他们的错?怪异。言欢绷着嘴,低下头苦哈哈扒着碗里饭。凌骁也没痛快,这两日宋言欢没少看母亲脸色,连累无辜人受委屈他心里也不落忍,知道她馋这个,特意让人备了,不想这女人尽给他找麻烦。
“表妹是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有。”凌骁突然开口。
凌母黑着脸,这儿子真是一点情面不留!
这话也犹如狠狠打了那姑娘一巴掌,果然,柳唯月耳根泛红,双眸烟雨朦胧,似有晶莹闪动,泫然欲泣又极力压制的样子真真楚楚可怜。
眼见那双眸子要淌出水来,言欢呼吸一滞,赶紧扶住姑娘,“表妹快坐下!”
最见不得美人流泪了,罪孽!
亲自将人送回座位上安顿下来,控制着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的冲动,又朝凌骁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赶紧过来哄哄。
凌骁看明白她意,只做视而不见。
嘿,这人,怎么这么冷血,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言欢暗自怨怼。
柳母心里憋闷,可又不敢惹这个外甥,只暗自察祥着言欢。
这女人生的富贵华美,不得不说,往那儿一站真是出挑,十足的官太太模样儿,再看看自家女儿,干瘪瘦弱,到了人家跟前仿若成了个小丫鬟。
还没怎样就泪眼汪汪,一上来就输气场,没出息!
请安散去后,柳母忍不住朝女儿埋怨,“让你平时多吃些就是不听,看看这身子骨瘦的,身上二两肉没有,男人怎么会喜欢!”
柳唯月委屈的抿着唇,柔弱纤瘦的女子不才是文人墨客最追捧的吗,书里都是这么说的。
想起那位表嫂,原来表哥喜欢这类型的?柳唯月小手绞着丝帕,眼里万千愁绪。
午膳时分,几人聚在一桌,人不少,饭菜也丰盛,可房间气氛十分低郁,只能听到筷子与碗碰撞声音。
言欢一眼就瞄准了那盘茶果:糖炒栗子。
真是巧了,昨晚刚梦见这玩意儿,今个儿就上桌了,真是夜有所梦日有所得。
世家贵族用膳,主子们都不会亲自探身夹菜,都是由仆人伺候着布菜。
言欢直勾勾的望着那盘糖炒栗子,尽管心里期望,但东西离自己太远,就是侍从想取都得绕到对面,有些失礼,于是只能巴巴看着。
丫鬟给柳唯月将菜布好,却见主子越过这些,朝着那盘红烧肉示意了下。
确认主子意思后,丫鬟夹了一块儿放在盘里。
看着白花花的肥肉,柳唯月强忍着泛呕的冲动,又望了眼对面圆润的言欢,深呼吸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抬手将肉塞进嘴里。
丫鬟看的惊讶,小姐一向不爱肥肉,怎的今天却吃上了,可看她那眉头紧蹙的样子,分明难以下咽。
柳唯月确实没好到哪儿去,忍着满腔肉腥味咀嚼.......越嚼越恶心,到最后干脆憋着气咕咚一口咽下。
刚要松口气缓缓,立时胸腔涌上一股恶心!
“唔!”
猛的将肉吐了出来,惊慌失态的人死死捂着嘴巴,强忍着继续作呕的冲动。
“小姐!”丫鬟赶紧上前帮她顺着气,又递来茶水。
“这是怎么了?”
凌母和柳母紧张询问,柳唯月一张脸涨红,绢帕捂着嘴巴,“没什么...”
喝了口茶,这才将那股劲儿压下去,恢复仪态后轻声道:“让长辈见笑了。”
“表妹是不是身子不适?”言欢关切道,“要不请郎中来看看?”
柳唯月摇了摇头,“谢谢宋....表嫂关心,不碍事的,就是不小心呛到了。”
言欢点着头,“那我就放心了。”
“宋姑娘倒是关心我们月儿啊。”柳母说的阴阳怪气。
“是啊”言欢放下手中筷子,憋了半晌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看到表妹我就想起母家四妹妹,一样婉约柔顺,我最喜欢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了,从前觉得四妹已是世上最婉约的女子,今日见到表妹不想更有过之。”
凌骁没心她们谈话,低声吩咐人将糖炒栗子端过一些。
“呦,那倒是有缘。”柳母笑得隐晦,不忘朝凌母使了个眼色,凌母当即明了,冰冷的脸上终于绽出一丝微笑。
“既然这声表嫂叫了,那你就要有个做的表嫂样子,不如让唯月去你那儿住上段时间,你们也好好相处下。”
“好啊!”言欢答应的爽快,“正好我平日在府里闲的无事。”
凌骁拿着糖炒栗子的手停滞在半空。
“这敢情好。”凌母十分满意,“那你可得把月儿照顾好了,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言欢十分乐呵,“母亲舅母放心,月月表妹身娇体弱,我见犹怜,疼她都来不及。”
凌骁脸一黑,准备给言欢投喂栗子的手又收了回去。
看着远去的栗子,言欢心里焦急却又不好发作。
“这可最好不过了”凌母终于听到了句满意的话,“那就把唯月交给你了。”
柳母也喜笑颜开,赶紧帮腔,“女儿啊,你可要好好陪着,也照顾好你表哥。”
柳唯月羞涩的看了眼凌骁,低下头轻轻嗯了声。
而此刻的言欢只惋惜着她的糖炒栗子,满心琢磨怎么吃到时,却听凌骁开口。
“正餐还没用完,茶果怎么就上桌了?撤下去。”
小厮一愣,却也不敢耽搁,赶紧将那盘茶果端了下去。
心里纳闷:不是主子交代要上这道茶点的吗?怎的现在又成他们的错?怪异。
言欢绷着嘴,低下头苦哈哈扒着碗里饭。
凌骁也没痛快,这两日宋言欢没少看母亲脸色,连累无辜人受委屈他心里也不落忍,知道她馋这个,特意让人备了,不想这女人尽给他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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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向家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风寒,过些日子就好。”
正房里,头系抹额的向夫人靠在软榻上,眉眼间几分病气。
向子胥坐在一边陪着,“母亲还是当心身体的好,大哥外出快回来了,看到您身体抱恙定要心疼。”
提到大儿子,向妇人面露欣慰,“我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
徐妈妈听到主子又咳了两声,连忙让人端药来。
不过一会儿,婉如端着药膳走进房间。
一心思服侍主子的婉如并没注意到有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向子胥定定看着,从她进来那一刻,只觉屋里乍然亮堂不少。
向夫人用完药后,婉如又伺候她吃了些山楂糕,去去嘴里苦味。
“母亲这儿何时来了如此灵巧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