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荆挽挑眉,这孩子转性了?她的眼睛含星,满含期待。瞿允洲看她一眼,当着她的面把糖塞进自己嘴里,顺便把糖果纸塞进她手中。苏荆挽:“……”跟着导航绕了好大一圈,苏父才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停住。不是目的地到了,而是因为前面的小巷子太窄,车根本开不进去。“就送到这里吧。”瞿婉道。苏父还想往里再送送,但是瞿婉极力拒绝,那便作罢。夜晚,瞿婉跟瞿允洲回到了自己家——这个他们租住了好些年的老房子。
瞿允洲没再跟苏荆挽废话,一个劲儿地夸苏父做饭好吃。
“……”
于是,整顿晚饭,苏父一个人包了,瞿婉连锅把手都没碰到。
他也不以为意,只当是娃娃对他厨艺的认可,看见瞿婉的儿子这么认可他的厨艺,他更是使出浑身解数,一连做了十几个大菜。
苏荆挽心里就跟个明镜一样,把瞿允洲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
但是她不想拆穿。
说到做饭,苏父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能多来几道菜,她也能一饱口福。
苏荆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弟弟不但吊吊的、睚眦必报,还有些小心机。
饭桌上,满汉全席。
苏父跟瞿婉坐在一侧,苏荆挽跟瞿允洲坐在另一侧。
苏父特地开了一瓶好酒,借着酒劲儿宣布他跟瞿婉的终身大事。
“明儿个,我们就去领证!”
“支持!”苏荆挽连忙吐出骨头在一旁欢呼。
身边的瞿允洲只是默默扒饭,没再说话,反倒是多看了几眼瞿婉的面色。
她,像个姑娘一样,羞红了脸,笑靥如花,眼里星光闪闪,是幸福具象化的样子。
瞿允洲阂上眼眸,继续扒饭。
这时,苏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捧玫瑰花。
瞿婉连忙起身,满脸震惊。
仔细一看,玫瑰花上面还有一枚钻戒、三张银行卡。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来。
但是他把该有的钻戒、鲜花以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了她。当着娃娃们的面,他不好意思张口,羞红的脸好像什么都没说,但也好像什么都说了。
“瞿婉,我会对你、对小允很好很好的。”
“我会照顾好你和小允。”
她眼眶发红,声音有些哽咽,开口道:“死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整这一套。”
这都是现在年轻人追小姑娘才有的仪式感,谁能想到他这个老头还有样学样给学来了。
尤其还当着孩子们的面让她哭成这样,羞死人了。
瞿婉一只手里抱着花,另一只手被苏父接过去戴戒指,泪流了一脸。
“瞅你哭的,比丫头小时候哭的还惨,不哭咯~”苏父温柔地给她擦脸。
瞿婉拍开他的手,哭笑不得。
这一幕幕看的苏荆挽喜极而泣。
她为瞿婉感到高兴,高兴她可以在中年时遇到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为她的后半生带来爱和幸福。
她作为一个女人,清楚地知道对于一个中年女人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她也高兴苏父能够有人陪伴,从此这个家里不再只有冷冰冰的电视声,饭桌也不再只是一个吃饭的地方,它可以承载一个家庭的欢声笑语,将爱意和幸福牢牢锁住。
一想到这里,眼泪就憋不住了。
太感人了!
抽搭两下鼻子,她得好好哭两下。
“打住,鼻涕流下来了。”
苏荆挽憋回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瞿允洲:“……”
好好的氛围就这么让他这么给破坏了。
她抓过瞿允洲的手,tຊ手极力想抽出去,被苏荆挽两只手用力拉住了。
“弟弟,姐姐也会对你很好的。”
“瞿阿姨,您放心,我也会对您、对小允弟弟很好很好的!”
说着,擦了一把眼泪,尽数抹在了瞿允洲身上。
瞿允洲:“……”
吃完饭后,苏父开车,瞿婉坐在副驾驶,两人手拉着手,亲密的不行。
还商量着领证之后的事情。
前面的气氛温暖甜蜜,但后座的两人就不这么和谐了。
尤其是瞿允洲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凌厉优越的头骨隐匿在昏暗的车内,脏辫扎成马尾,将他衬得冷厉雅痞。
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吊吊的样子,她越看越不爽。
淡淡的橘子味糖果香传到苏荆挽的鼻尖,她勾勾右手,索要糖果。
瞿允洲:“干什么?”
苏荆挽:“嘴痒痒了,什么糖,也给我一个。”
糖果被咬的咯吱响,余光中看见他掏掏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根芒果味的棒棒糖,只见他慢悠悠地撕开包装……
苏荆挽挑眉,这孩子转性了?
她的眼睛含星,满含期待。
瞿允洲看她一眼,当着她的面把糖塞进自己嘴里,顺便把糖果纸塞进她手中。
苏荆挽:“……”
跟着导航绕了好大一圈,苏父才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停住。
不是目的地到了,而是因为前面的小巷子太窄,车根本开不进去。
“就送到这里吧。”瞿婉道。
苏父还想往里再送送,但是瞿婉极力拒绝,那便作罢。
夜晚,瞿婉跟瞿允洲回到了自己家——这个他们租住了好些年的老房子。
江城的夜晚格外冷,寒风习习,冷风呼啸。不同于傍晚时饭桌上的热闹,他们家中格外冷清。
为数不多的家具,在这个不到40平的小房子内依然显得拥挤。不知是墙体本身发黄,还是橘黄色的灯光打下去显得发黄,破损的墙面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彼时外面的风越刮越大,吹得阳台的门吭吭作响。
瞿婉将阳台上悬挂的衣服取下来,打算收拾收拾,装进行李箱。
瞿允洲接过瞿婉手里的衣服,坐在沙发上把它们叠起来。
她今天真的很开心,尤其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
“妈。”
“嗯?”
良久,他才开口,“您今天真好看。”
他这一关,苏父过了。
“哎呦,这张小嘴怎么这么甜?”
他收好衣服,转身收拾行李,“可能……糖吃多了。”
帮瞿婉收拾完行李,瞿允洲回房间,掏出卸妆水,把脸上遮盖伤口用的粉底液清洗掉。
打完比赛后,青紫的伤口暴露出来,狰狞、难看。
身上也疼得厉害。
……
夜晚的北风呼啸着,鹅毛大雪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结束。
*
“这天气预报也真是,越来越不准了。”
“就是,昨天没说要下雪啊。”
“这雪一直在下,路都来不及清理。”
“老哥快别扫雪了,等着下完一起扫呗。”
……
苏荆挽缓缓睁开眼睛,在温暖的被窝里蹭蹭,伸个懒腰,瞟到窗外,雪白一片。
她穿好衣服、洗漱完下楼。
雪天路滑,交通事故多发。
今天苏父要是开车出门的话,她心里有点担心。
刚走下楼梯,就看见了苏父在饭桌上留的早饭。
还跟从前那样,都是是她爱吃的。
一张纸条被压在香蕉奶昔下面,上面写道:乖宝儿,早饭给你准备好啦,你老爹去领证啦~
还在下面的留白处比了个耶。
画得真丑。
现在的雪停了,但是外面的天色依旧昏暗,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要下起来。
她给老爹发去问候,让他路上小心,然后坐下来吃饭。
老爹做的香蕉奶昔一如既往的好喝,一口闷下去,幸福死了!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来。
手机滑落,掉在地上,嘎哒一声。
昔日的美好尽数碎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