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人知道是她挑的,她以后怎么混?“我感觉羽姐儿不太喜欢这么大朵的花纹。”琴和又展示了两套,一套是绿地的蝶戏白茶梅花纹绲边的,另一套则是蓝地红梅凌霜雪纹的,后者是苏绣,梅花栩栩如生,几乎要破壁而出。秦惜晴不由得感叹林夫人对秦玉青的看重,还真不单单是利益那么简单。“南湘亲自绣的吧。”秦玉青赞道:“晴姐姐真是慧眼,一看便知。”秦惜晴目光在梅花上流连忘返,甚是喜爱,想要南湘亲自绣花,不仅要有银子还得有面子,像她母亲是请不动南湘的,但二品诰命夫人可以。
香旋长得粗壮,一个箭步上前猛推白芷,二话不说抬脚踹向她腹部。
秦惜晴扬眉,挽着秦玉青的手臂看戏。
秦玉青本想出去阻拦,给她这一挽却是不好推开,急道:“莫要伤她!”
秦羽现在锋芒毕露,还tຊ是避免正面冲突为妙。
听从主子命令是好奴婢的第一要点。
香旋能混到二等丫鬟,自然明白这个理,但她深谙取悦上级之道,停是停了,但装作用力过猛,还是踹到了白芷身上,幸好白芷努力避开,只给踹到大腿跟。
白芷还是痛得皱眉,飞快爬起来站直身子,朝门口行礼道:“谢大娘子。”
秦玉青斥责香旋两句,然后让白芷回去等着,并拍了拍秦惜晴手臂,希望她说句圆场的话。
秦惜晴恨不得香旋一脚把白芷踢废,反正与她无尤,为了配合秦玉青,还是关切地说:“白芷呀,可怜见的。回去复命吧,我稍后着人送一套衣裳到惊鸿苑。”
白芷谢过秦惜晴体恤,但坚持在外面等。
秦惜晴想了想,为了让秦玉青面子好看,还是出了力:“这样吧,木槿你带白芷到耳房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她瞟向白芷,阴阳怪气地说:“我也不知你这么死心眼,哎,谁不知我个头小呢,大小姐那么高挑,我真是有心无力啊。”
秦玉青对她的表现还是满意的,不再纠缠下人间的事,挽着她入内。
琴和连忙跟上。
秦玉青坐下,看了一眼箱笼,笑道:“莫让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坏了晴姐姐的心情,琴和你把衣裳拿出来给二小姐看看。”
秦羽长得高挑,高秦玉青一寸,而秦玉青微胖身材,所以秦羽能将就穿。
秦惜晴点点头,着琴和展衣。
琴和先是把面上的鹅黄三色牡丹荷叶绲边袄裳取出来展开,“二小姐,这件料子非常好,捻金线绣的白、粉、紫牡丹,还有木槿花暗纹,很是大方华贵。”
秦惜晴皱了皱眉,秦羽本来就艳极,再让她穿这么精致亮丽的衣裳,岂不教百花失色?
要让人知道是她挑的,她以后怎么混?
“我感觉羽姐儿不太喜欢这么大朵的花纹。”
琴和又展示了两套,一套是绿地的蝶戏白茶梅花纹绲边的,另一套则是蓝地红梅凌霜雪纹的,后者是苏绣,梅花栩栩如生,几乎要破壁而出。
秦惜晴不由得感叹林夫人对秦玉青的看重,还真不单单是利益那么简单。
“南湘亲自绣的吧。”
秦玉青赞道:“晴姐姐真是慧眼,一看便知。”
秦惜晴目光在梅花上流连忘返,甚是喜爱,想要南湘亲自绣花,不仅要有银子还得有面子,像她母亲是请不动南湘的,但二品诰命夫人可以。
秦玉青朝琴和打个眼色,琴和马上把这套捧到秦惜晴跟前:“我看晴姐姐跟这套衣裳最是相配,我也十分喜爱,想来穿在身上没有晴姐姐好看,便送你了,你稍作修改便能合身。”
“这怎使得。”秦惜晴双手可比嘴巴诚实,已是接过来细看了。
二人一番你推我坚持后,秦惜晴勉为其难收下。
“底下那套是怎样的?”秦惜晴明日不去参加宴会,但秦玉青肯定要去,也知她向来众星捧月,断不想这作羽抢了风头。她收了好处,也懂做人。
秦玉青示意琴和取出来展示,“这套是白地蝴蝶兰暗纹如意绲边的,我挑的都是浅色的衣裳,想来我们是客人,不好让长姐穿着过于隆重,才挑这几套让晴姐姐帮忙选。”
蝶?狂蜂浪蝶的蝶么?
秦惜晴马上心领神会,这秦玉青,果然是个脸善心黑的,枉她以前还一直笃信秦玉青是个真善美,哼。
先让她弄翻秦羽,自己坐收渔人之利更好。
“不知上身效果如何?”她假装担忧。
这话正中下怀。
秦玉青马上起身,“我穿给你看看。”
香旋上前帮秦玉青褪下衣裳,只留非常密实的绸制中衣,接着为她穿衣。
秦玉青长着优美的瓜子脸,两弯精致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水杏大眼,秀鼻丰唇,着对襟衬棉的白地蝴蝶兰暗纹如意绲边襦裙,衬得她本来清雅的气质更是纯净,有飘逸出尘之感。
“晴姐姐看如何?”她缓缓转了一圈,无心秀颜色,颜色拂面来。
秦惜晴自小与她一道长大,见惯她的美,依然有些惊叹,“玉青是越长越水灵了。”
再说这套衣裳,确实要气质干净清新之人,才能穿出它的风度,否则会太素,连带朱颜也被埋没。
秦玉青开心地笑了笑,接着问:“晴姐姐觉得送去给长姐可以吗?”
秦惜晴想到秦羽那张脸,心里很不舒服,其它三款非常华丽,就是个中人之姿也能穿出大美人之感,这款最素,稍稍能压住秦羽的艳色。
“就这套吧。”
秦玉青点点头,示意琴和收拾好给白芷送去。
白芷接过琴和递给她的箱笼,道了声谢,便转身想走。
琴和故意道:“不打开检查?”
白芷回头:“大娘子给的东西,何须检查。”
这简单的过招,琴和输得很彻底。
秦羽晚膳还是吃粥,喝了碗药汤,没等白芷回来已经去了找林夫人,临走前交代留守的雪儿吩咐后厨准备热水给白芷沐浴,又让她把自己房里的银丝炭弄到耳房去。
雪儿一一照办。
霜儿随侍秦羽。
林夫人忐忑难安的心,在漫长的等待中渐渐沉入深渊。
她乏了合上眼,思绪倏然回到当年头胎早产,那个孩子小小红红皱皱,十分难看,竟是个女儿,她很害怕以严厉著称的婆母嫌弃,只看了一眼,然而第二眼,足足隔了十四年。
婴儿长成大姑娘,回来那天,恰好是她生辰,只是她以前的十三年生命从来不知自己生辰是何日,甚至不知自己到底何年何月出生,来自何处,父母是谁……
她是回来报仇的,回来报仇——
秦羽来到正房,缓步进了小厅,见林夫人正在阖目,本不该打扰,然而父亲已等候多时,只好轻声唤道:“母亲,很抱歉,我来晚了。”
“啊——”一声尖叫逸出林夫人喉咙,她甫张开眼睛,竟然看到秦羽站在面前,她湛然的眼眸好像传说中的凤凰,明亮高贵带着无上的威仪,又透着女子特有的妩媚,泛着的红血丝如火一般似要燎烧起来,看着竟有些瘆人,仿佛在说:冒犯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