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仁心仁德,我呀,考虑总没你周全,过于专注眼前了,还得多跟你学。”马屁拍到秦玉青心坎上,却是谦虚地说:“晴姐姐说的什么话,若我能有你一半,早与世子爷成亲了。”秦惜晴眼前一亮,“对了,世子爷去两湖已两月有余,可有千里传书呀?心肝,宝贝,思之甚……”“哎呀,你莫要取笑我了!”秦玉青这半个月没有收到齐璋的信,若是有信倒不会那么慌神,想到上次来信的内容,她脸飞红霞,有些娇羞。璋郎字字句句甜甜蜜蜜,快要将她融化。
蒋氏母女听得是秦玉青来了,马上派人请她入内话聚。
秦玉青与白芷寒酸几句,问明来意后,安慰白芷道:“你莫要着急,我这件披风你先用着,待我稍后与晴姐儿说道。”
白芷本身十分仰慕秦玉青,可现在立场分明,她只能敬而远之。
“婢子不敢,二娘子让婢子在外头等着,便再等会儿好了。”
秦玉青已把披风解下并且递了出去,她的贴身丫鬟琴和见状,接住披风重新为主子系上,愤愤地说:“主子,您太为别人着想了,可有些人根本不领情,咱先进去吧。”
“无事。”秦玉青微笑着跟引路婢子往里走。
秦玉青进了门,规矩地向蒋氏、秦惜晴福礼。蒋氏受了,秦惜晴则是连忙起身相扶,三人寒暄几句,蒋氏推说乏了,进里间歇着。
“我正想着去找你呢,你都不知道我今个儿受了多大的委屈。”秦惜晴神色透着恼意,说起秦羽为了一个笨手笨脚的白桃,忤逆林夫人,当着她的面将林嬷嬷打成重伤一事告知秦玉青。
“而且她居然派白芷来向我借衣裳,我真的无言以对。”
屋里烧着银丝炭,非常暖和。
秦玉青解下披风,坐下好一番开解,说出来的话两头都不得罪,而且让人听着舒服,“说到底是薏姐儿冤枉了长姐,她才会杯弓蛇影怀疑你,再说下人犯错就该受罚,若赏罚不分明,莫说咱们内宅乱套,就连天下也会大乱。”
秦惜晴与秦玉青交心,但自己做的肮脏事却不会说出去,耐心地听完秦玉青的劝解,重重叹了口气,“也就你明白我了,想来大伯娘也是信我的,否则早拎我去问罪了。”
她亲手点了一炉紫檀香,又拿了一个白瓷瓶装了一瓶给秦玉青,“这是前几日父亲捎回来给我的香料,这瓶你拿回去用。”
秦玉青识香,闻到香味时已知是上品,笑着收下,“晴姐姐真有我心。我衣橱里还有好些新鲜衣裳,都是好料子,不如着下人拿几身过来,你挑一套给白芷带回去交差?”
把行事的出发点往怜恤下人身上靠,是她惯常积累名声的手段,不仅下人敬爱她,连长辈都夸她慧质兰心。
秦惜晴听着舒坦,可她从来都不是随意任人摆布之人,“好吧,春寒深重,白芷多机灵的丫头,跟着那边吃苦头,活受罪。”她暗指秦羽不找林夫人解决衣着一事,反而派白芷过来,折腾下人兼无脑。
秦玉青微微笑着,柳叶眉轻轻蹙起,透出无奈之感。
秦惜晴又用手轻轻扇了扇香烟,抬眼看向秦玉青,认真地说:“大娘子索性跟大伯娘要了白芷,在你院里当个洒扫丫鬟也比那边强。”
这话是想拖秦玉青下水,她自己给秦羽搞得一身骚,没道理鸠占鹊巢的秦玉青能置身事外,凭什么?又还没嫁入怀王府。
秦玉青没有急着答话,先是露出为难的神态,接着啜了口茶,待唇齿间甘香尽入喉间才笑道:“琴和,你先回去在琉璃橱里面挑几套时新的衣裳过来。”
琴和领命去了。
秦玉青趁这短短的时间,思索秦惜晴这个建议的可能性,虽然对方摆明想引战,但她也想找机会折断秦羽双翼,因为很明显秦羽非常信任白芷和麦冬。
只是方才白芷的表现,使她的想法有点难。
“晴姐姐,咱们府里近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看长姐很是倚重白芷,我再可怜她又有可用,就像琴和,在我身边侍候看着光鲜,其实也很累,半年来受人指指点点,我也想送她到其它院子当差,可她去了别人敢用她吗?”
不敢,所以还是待在自己身边较好。
秦惜晴心里冷笑,她怎么就觉得秦玉青不是以前那个冰清玉洁的调呢,反而透着老狐狸的气息。不过假千金这事搁谁谁懵,也能理解。
“大娘子仁心仁德,我呀,考虑总没你周全,过于专注眼前了,还得多跟你学。”
马屁拍到秦玉青心坎上,却是谦虚地说:“晴姐姐说的什么话,若我能有你一半,早与世子爷成亲了。”
秦惜晴眼前一亮,“对了,世子爷去两湖已两月有余,可有千里传书呀?心肝,宝贝,思之甚……”
“哎呀,你莫要取笑我了!”秦玉青这半个月没有收到齐璋的信,若是有信倒不会那么慌神,想到上次来信的内容,她脸飞红霞,有些娇羞。
璋郎字字句句甜甜蜜蜜,快要将她融化。
秦惜晴暗中观察秦玉青神色,料想她与怀王世子感情稳固,也是松了口气。
论身份,她斗不过秦羽,可有秦玉青在,她迟早要秦羽好看!
琴和用箱笼把四套一个月前定制的春衣装好,很快回到月琼院。
她特意在冷得直抖的白芷面前停下,将盖子稍稍打开,挖苦道:“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我家主子抬举你还故作姿态,还不是要我家主子出面摆平?”
把盖子合上,琴和又道:“她要是个好的,就不是让你来这罚站,多冷的天气啊。”
白芷挺直腰杆,是她来急了没穿新买的袄衣,冷死也是她的事,跟主子无关。她能忍受琴和咬她,却不能听琴和说主子的坏话。
她满心满眼全是主子,心气不由得骤然飙高,抬起手一巴掌扇去琴和,因为琴和堂堂月银二两的大丫鬟,在老夫人、林夫人跟前都得脸,所以根本没想过会有下人敢打自己,是以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
清脆的响声在寒风中回荡。
“大胆,竟敢妄言大小姐。”白芷想着要是主子,会怎么往下说?要是麦冬姐会怎么说?想着想着灵光一闪,“念你初犯,这回我就不禀告大小姐了,若有下回,绝不姑息。”
白芷心跳快得几乎崩出胸口,手脚更加冰凉,因为秦玉青和秦惜晴突然出现在门口。
琴和向来是个狠角色,秦玉青的最强嘴替、手替,黑着脸把箱笼放下,对她来说,跟这种下等贱婢讲道理没用,就是撕了她的嘴才行,但她没出手,而是示意跟来的二等丫鬟香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