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满心疑惑而紧张地盯着李承楷,李偃珩那张脸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窗边。他手指一弹,站在窗边的李承楷便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江舒窈这才大喘一口气,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握着烛台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李偃珩从窗中翻入室内,便见她缓缓落下两行清泪,目有盈盈哀色。他一脚把李承楷踹到墙角,走到江舒窈身边沉声问。“还能起身吗?可有受伤?”江舒窈摇了摇头,烛台滚落在地发出金器的鸣叫,她用袖子拭了拭泪,自己撑着地爬了起来。
江舒窈微微皱眉,将兄长的信放在书榻上压好。
彩杏也被李承楷大声的呼喊吵醒了,她见自己睡了过去,霎时有些惊慌,赶紧起身去开门。
“在自家院内反锁着门,你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李承楷浑身酒气,酡红着脸面色不善地闯了进来。
他见江舒窈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旁,未忙任何事,顿时心生狐疑。
“你是不是在会野男人?”
若放在平时,李承楷自持世子的身份,断不会这样赤裸地问出这种话。
可今日他心中不爽利,灌了几壶酒,眼下心中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
江舒窈闻言沉了脸色呵斥道。
“世子醉了酒不在自己屋内好好歇着,反而跑这来羞辱我干什么?这房内就我与彩杏两人,事关女子名节,世子就算心中不痛快,也没有怀疑我的道理。”
哪想到李承楷醉酒后理智风度全无,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碍手碍眼,滚出去!”
他一把将彩杏推出门外,反锁了门后攥住江舒窈的胳膊将她一把掼在床上。
“你做什么!”
江舒窈面露一丝惊慌,奋力呵斥挣扎。
然而李承楷人高马大地压制着她,让她完全不能翻身。
冲天的酒气喷洒在她的颈侧,李承楷眼中露出一抹欲念,邪笑着道。
“也不知你一天天的在傲什么,英国公府如何?长公主喜爱又如何?你是我李承楷的妻子!死是我们李家的鬼,你不是想方设法地把雪仪弄去庄子上了吗?现在没人伺候我了,你来伺候!”
他说完又向江舒窈身上乱摸,彩杏在门外急坏了,喊了两声却不敢闯进来。
“你疯了!看清楚我是谁,你不是最讨厌我了吗?”
江舒窈未料到李承楷竟禽兽至此,她咬咬牙目露狠色,然后一巴掌打在了李承楷脸上。
李承楷被打得一愣,手上放松了对她的制锢,江舒窈趁机从床上翻身下来,拿起桌上的烛台对着他。
她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眼里冒着凶光。
“李承楷你别碰我!”
看着她警惕的样子,李承楷俊逸的脸庞露出一丝邪意,他哈哈大笑,满怀恶意地问道。
“你明明是我的妻子,又在为谁守身如玉?”
江舒窈皱眉看着他,只觉得今日的李承楷脱下了往日披着的那层人皮,完全显出了他那副丑陋恶狼的嘴脸。
“世子对我没有感情,只有侮辱,我当然不想与你亲热。但我既嫁入了李家门,也不会与外男来往!”
谁知李承楷听了她的话笑得几乎晕过去,他脸色通红地走到窗边,回首恶狠狠地质问她。
“你这毒妇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你分明中了秘药,却没有忘掉我,那定是有了旁人!”
此话一出,江舒窈心中疑云顿生。
她中了药?中了什么药?同她忘记李偃珩与太子有关系吗?
她正满心疑惑而紧张地盯着李承楷,李偃珩那张脸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窗边。
他手指一弹,站在窗边的李承楷便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江舒窈这才大喘一口气,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握着烛台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李偃珩从窗中翻入室内,便见她缓缓落下两行清泪,目有盈盈哀色。
他一脚把李承楷踹到墙角,走到江舒窈身边沉声问。
“还能起身吗?可有受伤?”
江舒窈摇了摇头,烛台滚落在地发出金器的鸣叫,她用袖子拭了拭泪,自己撑着地爬了起来。
“多谢李司长相救。”
她红着眼眶还强撑着笑容,李偃珩不禁蹙眉。
“无人之时,你不必讲究那些虚礼。”
他看着她脸上的哀伤,只觉得碍眼极了,恨不能用手将之抹去。
江舒窈听了此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竟又隐隐浮现出泪光。
她将烛台捡起来放回桌上,又回头看了眼缩在墙角死猪一般昏迷的李承楷。
“我直接将他打晕了。”
李偃珩面上显出一层薄怒。
“猪狗不如的东西!”
江舒窈听了他的话,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何必脏了李司长的手呢?只是现在该如何是好?”
李偃珩瞥了眼李承楷拍了拍手,昭雪昭月便也从窗外翻了起来。
“把他搬到床上去。”
他说完又转头看向江舒窈。
“此处人多眼杂,不好议事,今夜你到我院中,明早再回来。”
江舒窈闻言便知李承楷这一夜都不会醒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门口向外面的彩杏吩咐。
“我与世子要睡下了,你们就在外守着,不要进来。”
再次踏入李承楷院内,她的心境已与上次大不相同。
“李司长今夜可是有新的羌姜文需要我来译?”
江舒窈以为李偃珩还需要她做事,于是主动问道。
谁知李偃珩摇摇头。
“今夜你宿我院里,明日一早昭雪再送你回去,对外只说李承楷醉酒,你照顾了一晚。”
他知道自己那房内污浊得没法入睡,所以带自己来此……
江舒窈心中涌上一股暖流,然后她今日还有其他事要求李偃珩,于是拉住他的衣袖。
“我有一事相求。”
李偃珩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只见她发髻散乱,面脂也花蹭了不少,脸上勉强勾勒出欢快,却掩饰不住眸中的忧伤。
“我想提前和离,还望李司长放了我。”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些哽咽,如同受伤的云雀在低声哭啼。
李偃珩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捏紧了衣袖下的拳头,嗓音低哑。
“不可。”
“为什么!”
江舒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她急忙放低了身段,祈求般望着面前杀伐果断的男人。
“李司长放心,和离后我会按时履行约定的,就算回到了英国公府,我也会想法子与你联络,你身边暗卫众多,难道还愁不能见我吗?”
李偃珩呼吸沉重,却没有说话。
江舒窈冷静了下来,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些委屈。
“我实在受不了李家人了,今日李承楷这般,就算我恨他们,也不想把自己赔进去。”
“今日事出突然,你受了惊吓,但是若没有我,昭雪她们一样会出手救你。”
李偃珩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片刻这样安慰她道。
哪知江舒窈面色苍白地站在那,良久才轻声问。
“李司长觉得这就是保护了?”
她落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潮湿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神色。
“可我受的惊吓抹不掉、那些难听的话刺入我的心也抹不掉,我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却日日食不下咽,寝食难安,就因为同李司长的那个约定,我便非要受着吗?!”
她爆发出一阵痛哭,惹得退到远处的墨剑白书都侧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