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隐刚想回绝,起口被宋焰打断。宋焰示意她留下。姜青隐不明其意,为何要留下来吃酒,拿了卷宗直接走不好么。而且这卫颐苏是个爱出尔反尔知恩不图报的,上次说好给她译好一份,这一连接近半月都没有消息。待会说不定吃些酒又反悔了。但宋焰已应下,她不好出尔反尔,便只能随着指引坐下。卫颐苏见状示意一眼宏源,宏源立马会意下去准备。宫女手端菜肴美酒进来时,姜青隐一愣。难道还要留下用膳?“想必二位应是没用晚膳,不如一块用过晚膳离开也不迟。”
侍卫垂首:“被宫里来的人取走了,手中拿的是宫中三皇子的手令,就在一个时辰前,海大人亲自拿的。”
“卫颐苏?”
姜青隐诧异起身,这卫颐苏拿她爹娘的卷宗做什么?
“我进宫将东西要回来。”说罢只见宋焰拿起外衣黑沉着脸就往外走。
青隐唤住宋焰:“阿焰,我与你齐去。”
宋焰诧异,疑惑神情的看向她。
青隐轻叹口气:“我怕是那卫颐苏挟私报复,倘若真是报复我而将卷宗拿走,他不会轻易给你,我去了咱们可见机行事。”
宋焰蹙眉迟疑,又想起近日城中关于那三皇子断袖的传言,便点头应下:“好。”
阴云遮掩,暮色朦胧忽雪扬起,视野模糊不清,姜青隐坐于宋焰的马车内,与宋焰一同进入皇宫。
风雪忽大,吹得人双手冰凉。
姜青隐跟随宋焰穿梭在这些宫殿中时,总觉与上次来时有些不同,上次她觉得这些殿宇气派轩昂,可在夜色的笼罩下,却又显得阴冷异常。
俩人走到阳华殿时天色已晚,整个阳华殿从内到外都是灯火通明,倒与方才那些阴冷的宫殿不同。
此时阳华殿内槛窗紧闭,屋内炉火旺盛,烛光摇曳殿内一片暖色。
卫颐苏正手抚额头,眸色散漫地坐于在案桌前,手中仔细翻阅当年的卷宗。
烛火的照映下,一张绝美的脸增了几分慵懒之意,衬得殿内气氛温和缱绻。
侍卫推门进入禀报:“报,殿下,大理寺少卿宋大人在外求见。”
卫颐苏眼眸微抬升起一丝疑惑,他与大理寺少卿从未有交集。
入夜找他来做什么?
宏源在一旁道:“殿下,要不要我去将人遣回去。'
卫颐苏垂眸看向手中的卷宗,沉思片刻:“不用,让他进来。”
阳华殿打开,姜青隐随着侍卫踏入时,顿觉一阵暖香气扑鼻。
姜青隐不经感叹,果然是皇宫,冬暖夏凉真不是传闻。
门推开的一刹那,卫颐苏在看到她与她脸上的疤时,眼中诧异一闪而逝。
“参见三殿下。”
姜青隐跟随宋焰行礼,关上门的一刻,屋内的温和让她的身子渐渐回暖。
卫颐苏手扶侧额,盯着二人好一会才声音散懒道:“不知大理寺少卿大半夜入宫是有何急事?”
姜青隐与卫颐苏对视的一瞬,低下了头,不觉间脸颊却红了起来。
只因那卫颐苏只穿内里只穿一件云白锦纱,外披玄色毛裘纱衣,身子扶额倾斜时半块胸膛裸露在外,那抹春色让人无法与之对视。
宋焰停顿片刻回道:“不知殿下今日可是在我大理寺拿走一卷案宗。”
在宋焰回话时,卫颐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旁边那朵羞红了脸的花苞上。
卫颐苏嘴角似噙着笑,又连忙起身坐好将毛裘裹了裹。
“的确,本殿下今日派人去取了这卷宗拿来研究,怎么,有何不妥吗?”
“不知殿下对这案宗有何高见,只因这案卷是我大理寺重要之物,所以还请殿下早日归还。”
“这大理寺的卷宗我想何时查便何时查,莫非还要你批准不成。”,卫颐苏又瞥一眼姜青隐:“倒是宋大人,大半夜带着顾家少夫人来我阳华殿讨要一宗案卷,是否不合礼数。”
卫颐苏眼眸生出一股寒意。
宋焰刚想开口便被青隐拽了拽。
姜青隐微微颔首:“三殿下,今日我二人确实唐突,但总事归有因,这卷宗是当年事关我姜家的卷宗,还望三殿下高抬贵手,能将此卷宗归还,若是有什么对不住三殿下的地方,还请三殿下见谅。”
卫颐苏冷笑,真是好一个见谅。
“既然顾少夫人与宋大人亲来一趟,这一趟本殿下也不好让二位白跑,这卷宗对我也没什么大用处,不过天色渐晚外头风寒,不如二位在我这饮些酒暖暖身子再走。”
“殿下......”
“那便多谢三殿下了。”
姜青隐刚想回绝,起口被宋焰打断。
宋焰示意她留下。
姜青隐不明其意,为何要留下来吃酒,拿了卷宗直接走不好么。
而且这卫颐苏是个爱出尔反尔知恩不图报的,上次说好给她译好一份,这一连接近半月都没有消息。
待会说不定吃些酒又反悔了。
但宋焰已应下,她不好出尔反尔,便只能随着指引坐下。
卫颐苏见状示意一眼宏源,宏源立马会意下去准备。
宫女手端菜肴美酒进来时,姜青隐一愣。
难道还要留下用膳?
“想必二位应是没用晚膳,不如一块用过晚膳离开也不迟。”
卫颐苏笑着看向两边的二人。
宋焰回敬:“多谢三殿下。”
姜青隐也礼貌地微微颔首,不知为何她看到卫颐苏的笑,总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佳肴上桌,宫女在一旁分别为其添菜。
室内暖意如春,静谧如夜,除去动筷音无人说话。
卫颐苏看向低头不停吃酥蜜饼的姜青隐,嘴角忽地勾起:“看来阳华殿的膳食很是合顾少夫人的口味,不如走时带些。”
这话一出,姜青隐被呛得猛咳好几下,连忙放下筷子,一口酒下去喉咙滚了几滚才将吃的全咽下去。
她是因午后到现在没用膳,这酥蜜饼又正合口味,才多吃了两块。
怪她贪嘴让卫颐苏搭上了话。
她本想安安静静吃完就离开的。
姜青隐轻轻抿嘴浅笑一声:“不必了,多谢三殿下,不过我已与顾家和离,还请三殿下莫要将我与顾家牵扯共论。”
卫颐苏并未答话,只是眉眼微微弯起。
可这话听者有意,几个宫女却又相视一眼。
这时宋焰开口:“不知三殿下要这卷宗作何?此案过去许久,既已定论,为何三殿下还要看呢。”
姜青隐敛去笑意,这话问得在理,方才见卫颐苏对他们并无为难,那便不是挟私报复。
若不是挟私报复,那这卫颐苏为何要这卷宗?
方才她没想起这一层,原来阿焰要留下来竟是这个意思。
卫颐苏酒送到嘴边一顿,又放下酒杯笑看向宋焰:“闲来无事,想起罢了,宋大人既然半夜前来要这卷宗,想必这卷宗对宋大人很是重要,看来宋大人跟姜小姐的确是一条心,莫非是这卷宗可有新线索了?”
卫颐苏这话将所有问题全抛给他们不说,还想从他们口中套话。
这招不答反问,城府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