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摇摇头:“刚才换衣服洗过了。”她眼神戒备。“哦。”陈最没多说什么,转身单手扯了身上的速干衣,打开柜子找浴袍。他碎发凌乱随意地搭在额头上,明晃晃的灯光下,上半身未着寸缕,整个人显出一种清透的冷白。后背肩胛骨顺着肌肉线条延展开,背沟清晰,两侧不断收窄,紧致的腰身最终没入黑色运动裤中。盛意呆呆地看着陈最,无数关于这具身体的回忆被勾起,浑身血液隐隐升温。有些事情,一旦做过,根本忘不掉。尤其是和技术好的人做不太健康的事情。
陈最心里“咯噔”一下。
这事儿陈瑾升就没问过他的意见,陈方两家直接通过公关部发布婚讯。
包括去美国参加冬令营,陈瑾升也没告诉他方汀可也在。
不过他们都盘算错了,方汀可和陈最根本就不对付,彼此完全看不上眼。
但毕竟有联姻这层实质关系在,陈最也否认不了:
“不过就是订婚,我和她也到不了结婚那步。”
陈最语气轻巧,他们这圈子,为了家族利益,联姻之后各玩各的夫妻多得是。
陈最就没想过结婚,就算结婚了,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太大问题。
盛意抿唇“嗯”了声,看了陈最一会儿,眼神里带了几分冷淡。
过了几秒,她推开陈最,裹着被子,躲到床角。
陈最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伸手去被窝里捞她。
“陈最。”盛意翻身背对着他,平静地说:“我困了。”
陈最手指僵住,在床上发了十几分钟的呆。
最终伸手替盛意拢了拢被子,转身开门离开。
十几天后,陈最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陈瑾升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为此方陈两家关系一直闹得有些僵。
直到前些日子方家融资宸野集团,外界才传,是不是因为陈最和方汀可旧情复燃。
现在看方汀可在游艇上左右拥抱这潇洒的态度,恐怕不是。
——我为什么和她解除婚约,你不记得?
盛意不敢记得。
她怕自己自作多情,多想了,又得不到回应。
这么些年,她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不愿再去猜陈最对她有几分真情,也不想去玩什么文字游戏。
盛意将手上的冲锋衣还给陈最:“谢谢。”
陈最接过衣服,看盛意打算离开,开口问:“你干什么去?”
当然是找房间。
盛意打算去找何南珍拼一下房,她是介绍人,这里她最熟悉的同性也就是何南珍了。
还没走出去两步,盛意就看到方汀可那桌上,何南珍带着一个国外男明星走了过去。
两个人亲昵地说了什么,然后深吻。
“...”
盛意脸色一变,也不好意思再坏了何南珍的好事。
陈最本来还打算好心问盛意,晚上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看她刚才那敷衍的态度,又被她搞得火气上来:
“你今天被我带走,没人敢收留你的。”
盛意依然缄口不语,板着脸不理他。
陈最语气倨傲:“这儿晚上就十几度,你想在甲板上睡也成,反正也不是我冷。”
他一直跟在盛意后面,再往外多走两步,人就多了起来。
刚才被他强行拽走的尴尬还没消散,现在这样出去,盛意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解释她和陈最的关系。
她回头突然问陈最:“我能睡沙发吗?”
“你难道还想睡床?”陈最嗤笑一声,挑眉低头睨着她:“想得美。”
盛意:“.....”
大少爷气死人不偿命。
-
海港夜幕星光闪烁,连海浪拍打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温柔。
Keith的游艇身长超百米,能容得下停机坪,泳池,汽车,是名副其实的超级游艇。
一层客厅除去服务生,还有一些多才多艺的明星弹着各类乐器表演。
二层是棋牌室,和部分客卧,方汀可的卧室就在那里。
到了三层是电影院,健身房及医务室图书馆。
四层才是这艘游艇的主卧,一共四间套房,每一间都能透过玻璃屋顶看星空。
陈最的房间可比方汀可的那间要开阔得多。
陈最走进客厅,将冲锋衣丢到一边,指了指浴室:
“你先洗?”
盛意摇摇头:“刚才换衣服洗过了。”
她眼神戒备。
“哦。”陈最没多说什么,转身单手扯了身上的速干衣,打开柜子找浴袍。
他碎发凌乱随意地搭在额头上,明晃晃的灯光下,上半身未着寸缕,整个人显出一种清透的冷白。
后背肩胛骨顺着肌肉线条延展开,背沟清晰,两侧不断收窄,紧致的腰身最终没入黑色运动裤中。
盛意呆呆地看着陈最,无数关于这具身体的回忆被勾起,浑身血液隐隐升温。
有些事情,一旦做过,根本忘不掉。
尤其是和技术好的人做不太健康的事情。
陈最走过来抓着她的手腕,把人往外带了一下。
“你干什么!”盛意往后退了两步,立刻缓过神,甩开陈最的手。
“ 都说了是朋友,朋友之间还能干什么?”陈最散漫地笑了声,指了指盛意身后的柜子:
“浴袍在里面。”
他打开柜子,拿了浴袍和换洗的衣服,进入浴室。
盛意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她分不清自己是担心陈最再做些强吻强拽之类的举动,还是太久没和他做,对他身体的怀念。
但盛意知道,陈最刚才一定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这样蛊人,刻意这样撩她。
浴室响起水声,透明的玻璃围挡后面,陈最脱了运动裤,身上只穿了条深色平角内裤,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房间...设计者也太会了!
陈最忽然转身,二人四目相对。
盛意心里那股慌张的火一下子从心底蔓延到了脸上,不可抑制地脸红了。
陈最面无表情地走到了玻璃前,按动手边的按钮。
白色浴帘缓缓落下,直到地步,他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盛意:“....”
陈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矜持了?
不知道陈最洗了多久,也可能是在泡澡。
盛意从陈最打开的柜子里抱了一床备用毛毯,出来铺到沙发上,等到陈最从浴室出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她没有转机,早上不到五点就醒了,强撑着社交一天,刚才坐到沙发上就睁不开眼了,索性直接躺下睡着,也好过再费脑子和陈最斗嘴。
陈最走到沙发前,蹲下来看盛意。
她睡得很沉,头埋进毛毯里,只露出一半脸庞,发尾粘在脸上,凌乱中显出几分慵懒软糯。
五官明艳又精致,勾勒出几笔完美的弧线。
这样安静的睡颜,陈最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以后也和他没关系了。
陈最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盛意,将人放到主卧的床上。
将她身上的毛毯拢了拢。
他低下头,在盛意的耳朵上轻轻吻了下,然后轻手轻脚地在她身边躺下。
屋顶外是一望无际的黑,浓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掩盖了闪烁的星星。
逆着窗外微弱的灯光,陈最的五官陷入阴影中,显得深邃利落。
他答应过她,不会再强迫她的。
要放手了。
远处海面上,巡逻快艇的探照灯偶尔扫过一束灯光,微弱渺小的如同一根针,在陈最的心里活生生地,一点一点划开一道口子。
今晚,是他们的最后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