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低头吃菜的盛意突然被方靖海提到,再配上他油腔滑调的语气,只觉得一阵恶心。她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陈最的视线。他微微仰着下巴,这样看着盛意时,盛意总觉得他嘴角的那丝冷笑像是嘲弄。似乎在说,离开了他陈最,她什么也不是,还得在酒桌陪酒。两个人互相看着,都较着劲不说话。盛意只感觉到方靖海的手又摸到了她的胳膊,亲昵地碰了碰,递过来一瓶Martell指挥:“去给陈总倒酒。”盛意胳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直接木讷了几秒,方靖海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Keith亲自下甲板去迎接陈最和徐舟野,招呼服务员可以按照最高规格的中餐待遇上菜,其他人移步餐厅。
方靖海一直跟在盛意身边,众人心知肚明,恰到好处地隔开二人半米,营造暧昧氛围。
在甲板上吹风,方靖海喝了些酒,若有似无地用手指,手臂触碰盛意的手背,肩膀。
盛意不动声色地拉开一些距离,方靖海又触碰上去,甚至胆大地用手揽过她的肩膀。
盛意今天穿得挂脖碎花裙,阳光作用下,整个人白的发光。
他捏上她的肩头,便不舍得松开。
盛意再往旁边挪了半寸,扫过甲板下陈最的背影,她又抬头直勾勾地看着方靖海。
盛意眼角上挑,很能撩人。
饶是久经情场的方靖海也被她看得神魂颠倒,心跳都要漏掉一拍。
“方总,您离我太近了。”盛意柔声说。
周围人距离远,听不清两个人说话,方靖海大着胆子低声说:
“我想做什么,你不清楚?”
盛意明媚地笑了出来:
“那就看方总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几句话说得又软又嗲,撩得方靖海气血沸腾。
方靖海却不知盛意这人看起来乖巧,实际凡事锱铢必较,尤其是大白天求人帮忙,还被他灌了酒。
黑莲花受了欺负,只要有机会,哪有不当场讨回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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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ith带着陈最和徐舟野热情地参观他们新买的这艘游艇。
Keith和陈最是大学同学,就是陈最去欧洲那一个月认识的朋友,最近又在和徐舟野谈项目,三个人年龄相近,关系不错。
“Alex还是一如既往追求刺激,自驾着陆。”Keith笑着调侃:“之前他在欧洲上学时也是,经济杠杆用得我都要心惊肉跳。”
徐舟野轻叹:“这直升机我坐的也心惊肉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得。”
一个小时前,黄黑色涂装的直升机已经安检完毕。
陈最直接告诉飞行员下班,自己坐上驾驶座,带上墨镜和对话筒与地面塔台沟通。
徐舟野心悬在脑袋上,看到他对熟练地操作拉杆,操作面板,完全没有思考的痕迹,才又放回肚子里。
几人聊了一会儿,走到餐厅。
最高礼遇的国宴级别中餐,桌边的人都已经分好位置,在座位上闲谈。
陈最几人踱步到门口,Keith还在追忆学生时代:“可惜他那时在伦敦只待了一个月又回国读书了,不然Alex绝对是个优质的合作伙伴兼玩伴。”
陈最咬tຊ着烟,吐出薄雾,笑而不答。
“最烂的是他回国的借口!”Keith觉得自己被耍,有些气不过:“他说家里有只小猫要养,不能长时间呆在外面。”
三位中心人物突然闯入,餐厅里一片安静,大家纷纷起身表示迎接,更显得Keith这句话尤其出众。
盛意的手本来还捏着茶杯,在听到“家里有只小猫要养,不能长时间呆在外面”这句话之后,莫名地有些心虚,低头咬着杯沿,安安静静地抿着茶。
陈最目光一眼就落到了她身上,徐舟野也明显一愣。
盛意怎么坐在方靖海身边?
只有Keith热情地和餐厅内的人介绍陈最和徐舟野。
陈最将嘴里的烟头灭了扔掉,径直走到自己要落座的主位上,冷着脸没再多看盛意一眼。
陈最几人落座后,旁人才纷纷回到自己座位落座,盛意也跟着温吞地坐下。
国人自然是懂酒桌礼仪,方靖海抬杯就要敬陈最,说了一堆官方客套的说辞,还提到之前自己和陈家旗下企业的各种交集,最后装腔作势地提了自己手上的几个项目:
“以后要是项目上有重叠,还得多亏陈总照顾了。”
眼看方靖海干了那杯酒,陈最酒杯都没动,不疾不徐地解开冲锋衣领口:
“方总,生意场上,各凭本事。”
他不想搭理的言外之意很明显。
方靖海见陈最不喝,又拿了一杯香槟递给盛意:
“我的酒陈总不喝,我让我的女伴敬您,不知美女的酒,您接不接?”
本来还在低头吃菜的盛意突然被方靖海提到,再配上他油腔滑调的语气,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陈最的视线。
他微微仰着下巴,这样看着盛意时,盛意总觉得他嘴角的那丝冷笑像是嘲弄。
似乎在说,离开了他陈最,她什么也不是,还得在酒桌陪酒。
两个人互相看着,都较着劲不说话。
盛意只感觉到方靖海的手又摸到了她的胳膊,亲昵地碰了碰,递过来一瓶Martell指挥:
“去给陈总倒酒。”
盛意胳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直接木讷了几秒,方靖海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盛意扯扯唇,站起来,走到陈最身边。
这男人靠在座位上,一直盯着她。
仿佛自带一种侵略感极强的磁场,盛意每靠近一步,都觉得他身上巨大的吸力致使自己心跳快到窒息。
“再搬张凳子过来。”
陈最对身后的服务员说。
服务员很快就将皮质椅子放到他身边。
陈最捏着盛意的手腕往下用力:“坐。”
他没等盛意同意,直接将人拽到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夺过她手中的酒,重重地敲在桌面上。
周围人再傻,这会儿也能看出来陈最和盛意之间那股暗流涌动的气氛了。
他们不敢说话,只看着两个人屏息凝视,大气都不敢出。
尤其是方靖海,他觉得后脊背发凉,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
“盛意,看来我还是没把你宠坏。”陈最伸手搭在她身后的倚靠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什么时候,你还需要端茶倒酒伺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