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岑鸢鸢指了指堆在ʝʂɠ院门口的柴,“这是身为好朋友送你的东西,你不能拒绝。陆淮深瞪了她一眼,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让他收下柴。想想她上午一直念叨的话,结合她傍晚的举动,倒不像是管他干什么,而是不想让他去山上砍柴。这是为什么呢?单纯就想让他陪着一起学习?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嘴里念叨着,“你收了吧,收了吧。说话间,还想拉他的手。陆淮深急忙跳开,眉毛上的
陆淮深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我刚刚看你打人也凶,搬个柴而已,一次不行就两次。”
“哪有。”岑鸢鸢无辜的眨眨眼,“薛怀信欺负你,我才打他帮你出气的,不然我可怕他了。”
陆淮深抿抿嘴,一句话都没说。
长这么大,除了爷爷,第一次有人说要帮他出气的,还是个这么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城里小女娃。
这就是朋友间的义气吗?
好像……感觉挺不错的。
岑鸢鸢觑着他的脸色,弱弱的问道,“陆淮深,你爷爷会不会生气?要不我去和他解释解释?”
“不用。”陆淮深立即说道,又觉得语气太生硬了,不自在的解释道,“他不会生气。”
就怕伯娘去闹爷爷,他会很为难。
毕竟他只是爸爸捡来的,可薛怀信是爷爷的亲孙子。
要是偏帮他,村里人又该说难听话了。
岑鸢鸢放心下来,歪着头笑道,“陆淮深,我们一起打过架,一起砍过柴。现在是朋友了吧。”
陆淮深沉默了会儿,点点头,“算是吧。”
“那就是了。”岑鸢鸢指了指堆在ʝʂɠ院门口的柴,“这是身为好朋友送你的东西,你不能拒绝。”
陆淮深瞪了她一眼,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让他收下柴。
想想她上午一直念叨的话,结合她傍晚的举动,倒不像是管他干什么,而是不想让他去山上砍柴。
这是为什么呢?
单纯就想让他陪着一起学习?
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嘴里念叨着,“你收了吧,收了吧。”
说话间,还想拉他的手。
陆淮深急忙跳开,眉毛上的疤痕都拧成了毛毛虫,“你别扒拉我,你先说清楚,为啥不想让我上山砍柴。”
岑鸢鸢瞪大眼睛,她做得这么明显么,这小子都知道了。
她想摇头否认,可看到他专注等待着她答案的目光,把嘴边胡扯的话咽了回去。
“我觉得,你不应该花很多时间在来回的山路上面。你很聪明,也喜欢学习,我想你可以好好的学习。”
陆淮深盯着她,心里有几分茫然和沮丧。
下午才知道,村里打算出去找活的人,都走了,没想带他,说他年纪太小了。
爷爷年龄大了,地里的活都得他照管,不然没有收入,即使有了柴,他去不了上学了。
这样的窘境,他不想和刚认识的这位朋友说,也不想博得别人得同情和可怜。
他垂下头,语气很平静,“我不喜欢读书,很枯燥。你以后想找我玩随时过来,其他的就算了。”
岑鸢鸢低了头,心底有些闷闷的疼,咬咬牙说道,“你上学吧,我借你学费!”
陆淮深像是踩了尾巴的兔子,暴怒起来,“我说了我不喜欢念书!你烦不烦啊?显得你有钱是吗?赶紧给我滚。”
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没钱,知道他穷,还知道他不受人待见。
偏偏找到他,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无非就是可怜他,同情他,当做养一条狗?还是戏弄他?
宁愿一辈子在地里干活,烂在地里,也不想接受。
他的反应,在岑鸢鸢的预料之中,可她知道怎么辩解。
如果不挑破,他不会接受任何帮助。
只要他愿意接受帮助,然后去上学,活动轨迹变了,自然也不用断腿了。
毕竟,她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盯着他。
试图开口劝,“陆淮深…”
“你走。”陆淮深打断她,指着大路气冲冲的说道,“我们以后不是朋友了。”
她是城里的娇娇女,或许一时兴起,想帮他。
而他只是山里的穷小子,连衣服裤子都得打补丁。
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泥,做什么朋友?他就是蠢了才信这个鬼话。
岑鸢鸢束手无策,见他现在很生气,只好小心翼翼的问他,“那我不提这个了,你说的我随时找你玩,还能算数不?”
陆淮深张了张嘴,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儿,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只能重重的点头。
岑鸢鸢松了口气,“好,那我回家了,再见。”
哼,温水煮青蛙,总能煮好的。
现在不都是朋友了?
不要钱就算了,等她学好了,每个假期都能帮他补习,送点书,临门一脚撺掇他去高考,这总行了吧?
计划好了,她抬脚就往家里走。
“你的柴!”
“你要是真的不要,就送回我家吧,让我妈骂我乱花钱,让我挨打。或者就丢在路边,让别人捡去!”
岑鸢鸢丢下这句话,撒腿就跑了。
陆淮深有些无奈,这女娃也不知道看上他什么。
呸,不要白不要,又不是他花钱买的。
这么想着,把柴堆回了属于他和爷爷的柴房里。
虽然和薛怀信家还住一个院子,不过已经分家了,不管是吃的住的用的,都分开了。
薛怀信看到他搬柴,抬着鼻孔嗤笑道,“挺有本事啊。干脆努努力,让这丫头把你接回城里养着,长大了做上门女婿好了。”
陆淮深搬柴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眼里都是冰碴子,“看来我打你打轻了。”
岑鸢鸢还只是个孩子,思想真的肮脏。
他对薛怀信的忍耐性,越来越差了。
明明刚打了一顿,现在又想打他了。
薛怀信哼了一声,没敢继续嘴臭。
看着这些柴,眼里闪过一丝嫉妒,这野种运气还真好。
一个城里的娇娇女,居然倒贴给她东西。
真是没天理。
岑鸢鸢回到家,夕阳已经落到了山后面。
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可院外围了不少人。
看到她回来,各式各样的目光打在她身上。
有鄙夷的,有不赞同的,不足而一。
岑鸢鸢勾了勾唇,她还以为买柴这事发酵还得好几天,没想到前后不过两个小时的功夫。
虽然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可这是村里最体面的阮家在闹事,只这一点,就很吸引人了。
加上这事太离谱了,花三十块钱买一百斤柴,搁谁听了都迷糊,所以堵得门里门外都是人。
她听了会儿,就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闹起来了。
阮婆子回家的时候听陈氏说买了柴,立刻黑脸了,说家里没有同意这个事,陈氏也不好说什么,就说实在不行就送了。
阮婆子满意了,就跑去刘家骂,然后刘婆子也不愿意吃亏,就打上门来了,要钱也要公道。
岑鸢鸢咧咧嘴,刘奶奶真没让她失望啊。
不过大奶奶也别想下船,都闹起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