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您慢慢抽。白院长连忙摇着头堆起笑容,直到裴月的背影消失在车库外,他才小声嘀咕一句:“没听说他抽烟啊……”一转过弯,裴月就收起了烟盒,熟门熟路地从另一个门走向医院住院部。春夜犹寒,凌砚穿得少,便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又去后面一幢楼问了探病时间便开始往自己病房的方向走。刚走出电梯门,她就听到护士站里传来王文的拍桌声和喊声:“你们是怎么
当窗外的天从蓝天白云变成了夜色沉沉的时候,凌砚的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立在窗边仰望星空的凌砚连头都没动一下,只是随口说:“你来了?”
“我能不来吗?”王文“哗啦”一声将手中的综艺剧本甩到病床上,这才发现边上早就有一本一模一样的,他心头更是火起:“凌砚你什么意思?背着我从魏薇安那里接活,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从坠楼的那一刻开始,你在我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凌砚悠悠收回目光,转向王文,眼尾和唇角意味深长地上扬:“现在怎么不叫魏总监了,安安手里的资源,难道还比不过你?”
王文一阵瞠目结舌,凌砚洞悉一切般的目光更是将他钉在原地寸步难行:“不,不,亲爱的,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这段时间减少工作量……”
“我已经减少了,何况这只是个周播的综艺,我只不过低血糖一次,以后多注意就行了,”凌砚目光灼灼地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我这不是担心嘛?”王文笑容僵硬地道。
“哦,那我就把工作量减少到一部戏吧?”凌砚冲王文伸手道:“剧本呢?”
“什,什么剧本?”
“白天叫你回去筛的剧本呀?《青鸟》杀青之前,就有不少剧本找上门来了吧?”凌砚佯装天真地看了他几秒钟,而后才失落地收回手:“没有,对吧?”
“田田你听我说……”
“你不想让我接拍对吧?”
“田田我没有……”
“王文,我是一个演员。”
“我知道,我不是……”
“我们分手吧。”凌砚语声平静地说完这句,就随意抓了一件外套,推着输液架子与王文擦身而过,走出病房的门,结束了这场她早已知道结局的对手戏。
医院外夜色正好,她宁可去观星赏月,也不愿再看他一眼徒增厌恶。
凌砚离开病房许久之后,王文才回过神来,眼神阴鹜地朝房门撇了一眼:“不,凌砚,你休想轻易摆脱我。”
夜色深沉,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侧门内,一身黑色大衣的裴月背靠着银灰色厢型车,注视着穿白大褂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将冷藏箱放进汽车后备厢。
一切都在夜色的掩映下悄然进行。
一名年过半百、两鬓斑白的老医生疾步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礼貌点头道:“不好意思啊,韩总,没想到您会突然回来。”
“白院长?”裴月站直身子,和老医生握完手又随意道:“没关系,我顺路,徐秘到了之后,你再和他交接一下。”
“好的好的。”
“还要多久能装完?”
“这,还要花上几分钟吧,不如……”白院长刚想伸手请他上楼等候,就被裴月抬手打断了:“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大晚上的,不用那么兴师动众。”
“那您的意思是…”
“我去外面抽根烟,就麻烦白院长在这里看着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慢慢抽。”白院长连忙摇着头堆起笑容,直到裴月的背影消失在车库外,他才小声嘀咕一句:“没听说他抽烟啊……”
一转过弯,裴月就收起了烟盒,熟门熟路地从另一个门走向医院住院部。
春夜犹寒,凌砚穿得少,便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又去后面一幢楼问了探病时间便开始往自己病房的方向走。
刚走出电梯门,她就听到护士站里传来王文的拍桌声和喊声:“你们是怎么看病人的?大晚上的,让她一个人瞎跑,你们不知道医生要求她静养半个月吗?”
半个月?
开什么玩笑?过几天综艺就要开拍了,王文这是想假传圣旨软禁自己!
凌砚一拽一转输液架子,背对护士站大步走开,看到走廊一端闪着绿灯的安全通道便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
后背一靠上门板,凌砚就拨通了魏薇安的电话,她要提前出院,在综艺开拍前离王文远远的,片刻都不能耽搁!
好巧不巧,魏薇安多半是在加班,一连三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凌砚正准备打第四个的时候,外面走廊上又响起了王文一叠声地问话:“保安看到她上来了?那她人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找啊?”
一时间,走廊上满是跑动声、道歉声和议论声。
凌砚一听到有动静就“咔哒”一声转动锁扣,将安全门锁死。
或许是这点动静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下一瞬,门把手就被门外的人转动了一下,对方见打不开门,还轻“咦”了一声。
凌砚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希望对方见此路不通就果断放弃。
安全通道的悠悠绿光将门外人的残影映照在门边的磨砂玻璃上,隐约是一个男人,身高也与王文相仿。
就在对方气急败坏的松开门把手,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凌砚的手机响了,悦耳的铃声回荡在空空如也的楼梯间,产生了回音,由不得外面的人听不见。
是魏薇安的回电。
该死,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凌砚一阵手忙脚乱,原本要按挂机,却滑向了反方向。
一接通就是她的冤种闺蜜的大嗓门:“小田!王文有没有去找你啊?你还在医院吧?我~马~上~到~”
后面半句尾音渐渐拉长,像是说话的人正在狂奔而来,不过凌砚来不及细想就挂掉了电话,而后用输液架子斜斜卡在门把手上。
门外的人果然听到了动静,拍门道:“田田!是你们吗?你开开门好不好?”
事情到了这一步,凌砚反而冷静下来。
她屏住呼吸,一把拽掉手背上的针头,一边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地往后退去,指尖将手机调成静音,迅速发了讯息给魏薇安。
——快来帮我办出院,一楼大厅见!
魏薇安立马会意,答应之后又接连发了好几条讯息:
——马上,五分钟!
——要疯了,王文这么快就知道综艺的事了!
——你躲厕所啊!
看到最后一条的时候,凌砚还弯了弯嘴角。
收起手机,不去看疯狂转动的门把手,不去听王文在外头喊护士拿钥匙,凌砚侧转身往下楼台阶走去。
只是她刚刚偏过身子,就撞到了人,连带着脚底在台阶边缘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迅速倒向另一侧。
“什……”凌砚惊讶地看向鬼魅一般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黑衣人,这人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眼看着她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黑衣人立马伸手扶了她一把,揽住她的腰身,让她贴着重新自己站稳脚跟,还凉凉地嘲讽了一句:“怎么每次见你都是在摔?”
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