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仓皇后退，胡乱指着他额前碎发。她不愿在没有岑砚允许的情况下占他的便宜，如果想接近他，也等自己把他真正追到手再说。岑砚的喉结重重一滑。他眼眸深沉，突然跨步逼近，将她困在玄关镜前。镜中映出交叠的身影，云欢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没有动作。“岑砚.....”她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她未说出口的道歉，也打破了这满室暧昧的气氛。云欢趁机钻出他的包围圈，她接起电话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嗯，好的林姐，我半小时后就到。”
清晨，难得的晴天。
云欢整理好穿搭，在梳妆台前坐定，镜中映出她素净的脸。
晨光从纱帘透进来，像一层薄tຊ纱轻轻覆在她的脸上，为她嫣红的唇镀了层柔光。
她伸手拉开抽屉，指尖在一排化妆品上滑过，最后停在那支珊瑚色的唇膏上，指尖顿在半空。
这是岑砚上月出差的时候随手扔给她的“样品”，说是合作方送的赠品。
当时他漫不经心地把这个高端品牌的限量款唇膏丢在她桌上，语气懒散：
“给你了，反正我也用不上。”
她拧开珊瑚色唇膏，膏体划过唇瓣时，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想起昨夜从“雾巷”里跑出来的钱数，她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又重了几分。
她抿了抿唇，放下唇膏，又拿起眼线笔，细细地勾勒着眼尾的线条。
笔尖轻轻一挑，镜中人的眼神顿时变得而深邃，她的手指在眼影盘上停顿片刻，选了一抹淡淡的金棕色，轻轻扫在眼窝处，像是为她的眼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光。
镜中人霎时明艳起来，眼尾微挑，带着几分凌厉的美感，像只奓了毛的猫。
最后，她拿起香水，轻轻喷了一下，淡淡的雪松香混着一丝柑橘的清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站起身，打量了一会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才放心走出客厅。
厨房飘来培根的焦香，混合着黄油煎蛋的浓郁香气，弥漫在整个客厅。
岑砚正倚着流理台煎蛋，他手里握着木铲。
刚睡醒的样子，他手里漫不经心地翻动着平底锅。
蛋清边缘微微卷起，泛着金黄的色泽，蛋黄圆润饱满，像一颗小小的太阳。
黑色睡袍带子松垮系着，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锁骨处还沾着水珠。
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消失在衣领深处。
晨光从厨房的百叶窗缝隙中漏进来，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听到脚步声，他懒洋洋掀了下眼皮，目光轻瞥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很快停住。
云欢站在厨房门口，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正装，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畔。
岑砚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状作随意地问：“今天干什么去？”
“上班。”
云欢面不改色地回答，目光扫过煎锅里的太阳蛋。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岑砚挑眉，又盯着她看了会儿。
她唇色鲜艳，眼神温柔又带着锋利，整个人像是一把被玫瑰藤蔓环绕的出鞘利剑，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良久，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唇角轻勾了下，收回视线，拉长调子地“噢”了声。
云欢神色淡定，没表现出半点不自在，仿佛他的反应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两个人如果都在家，一直都是岑砚做饭她收拾，所以也没觉得有多少不好意思。
她帮着岑砚打完下手，走到餐桌前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酸奶，舀起一勺，蓝莓在瓷勺上滚了半圈，最后稳稳地停在勺心。
岑砚把煎好的太阳蛋和培根装盘，推到云欢面前：“尝尝。”
“好，”
云欢拿筷子夹起来，低头咬了一小块蛋。
蛋黄缓缓流出，浸透了培根的边缘。
她咬了一口，外焦里嫩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带着黄油的香气。
她抬头看了岑砚一眼，语气真诚又带着一丝夸赞：
“很好吃。”
岑砚轻笑一声，端起自己的咖啡抿了一口：
“拜某人所赐，我还学会了做饭。”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唇上那抹珊瑚红。
喉结轻轻滚动一圈。
云欢舀起一勺酸奶，送入口中。
她咽下酸奶，轻轻点头：
“不客气，也不能说是我的功劳，主要是因为你真的很勤奋。”
云欢虽然没有起床气，但是起床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前一天熬夜的话，第二天就算醒了也困得无法动弹。
如果不是岑砚叫她吃饭，可能很难起得那么早。
她之前也和岑砚说过不用每顿饭都叫她吃，她不一定起得来，白白浪费了他的好意。
可那时岑砚怎么说来着。
噢，他说，“云欢，别对自己那么有信心，我自己也要吃饭的”。
他当时伸了个懒腰，又继续表明自己的想法：
“再说，我身为房东，收着你租金，自然也要服务好我的——租客，总不能让人觉得在我这吃住都不行吧”。
云欢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再没有提过这事情。
只是她觉得自己那点可怜的租金根本不够岑砚这么吃的，所以久而久之，每次她都会按时在岑砚做完饭之前醒来，尽可能少麻烦他一点。
......
听到他说“拜她所赐”，云欢虽然不觉得自己真的有多少作用，但还是有点开心。
觉得他说这话，好像就是为她单独学的做饭一样，有种她形容不上来的暧昧。
“呵”，岑砚忽然倾身，手肘撑在她椅背上，气息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耳畔，“你倒是会抓重点。”
云欢的动作顿了一下，瓷勺在碗沿轻轻敲出一声脆响。
她的心跳乱了节奏。
怕岑砚看出她的异常，她没敢再接话，低头继续吃早餐。
晨光洒在餐桌上，空气中持续的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和煎蛋的香气，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有种莫名的温馨。
饭后，云欢收拾完餐厅，简单地补了下唇妆，便拿起包向外走。
岑砚淡淡起身，拿着车钥匙跟在她身后。
玄关处的衣帽架上挂着云欢熨烫好的两件外套。
云欢随手抓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一边伸手递给岑砚。
抬手间压住几缕翘起的碎发，打理好的刘海分开来，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岑砚拎着车钥匙晃到她面前。
她疑惑地看去，正撞进他含笑的眼底。
岑砚的指尖穿过她发间，帮她理了理额前，又将不听话的碎发别到耳后。
他的指节若有似无擦过耳垂，刚含在嘴里的薄荷糖的味道漫过来，激得云欢屏住呼吸，颈后泛起细小的战栗。
云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脏再次不争气地乱了节奏。
怎么会有人举手投足之间就会勾引人呢，像只男妖精一样。
晨光勾勒出岑砚额前的碎发，像是礼尚往来，她鬼使神差地伸手：
“你先不要动。”
云欢的拇指无意识蹭过，指尖触上他皮肤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
她这才意识自己在做什么。
“你头发乱了。”
她仓皇后退，胡乱指着他额前碎发。
她不愿在没有岑砚允许的情况下占他的便宜，如果想接近他，也等自己把他真正追到手再说。
岑砚的喉结重重一滑。
他眼眸深沉，突然跨步逼近，将她困在玄关镜前。
镜中映出交叠的身影，云欢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没有动作。
“岑砚.....”
她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她未说出口的道歉，也打破了这满室暧昧的气氛。
云欢趁机钻出他的包围圈，她接起电话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嗯，好的林姐，我半小时后就到。”
项目进展中后期，工作会越来越多。
林琳打来电话通知她，要开准备资料的临时会议。
岑砚眼睛一直盯着她，将她的神态牢牢锁住，有些好笑她的反应。
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云欢，我发现你胆子还挺大的”。
云欢挂断电话，快速地在他身上扫了一眼。
“道歉，我刚刚只是......”她下意识地想解释，但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不就是正在追岑砚，于是话到嘴边，她又迅速改了口，“只是觉得......光打在你头上，有点好看，一时间......没忍住。”
岑砚倚着墙壁，勾了勾唇，语气似疑惑似勾引：
“没忍住什么？”
“......”
云欢脸上平静，心里早就是一片兵荒马乱，她被他的注视惹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偏偏岑砚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我知道我确实容易让别人着迷，”他的语气好不骄傲，“不过没关系，没忍住的话——那你就来。”
“......”
他双手往外撑了点，摆出一副“敢你就来”的顺从模样：
“看在你是我第一个租客的情况下，我给你打个折”。
云欢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觉得这走向偏的有些离谱，可听到岑砚这么说，她还是顺着问了一句：
“那我能打几折？”
岑砚眼里闪过一丝揶揄：
“八九折吧，不能再少了”。
云欢还真的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他的报价，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和岑砚的身价，八九折依旧距离悬殊。
有些挫败。
她面上不显，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好似这根本不是问题。
“我考虑考虑吧。”
说完，她越过岑砚，迅速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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