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已经直率到近乎无礼，燕怀先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洛吟絮会如此直接。而后他却静静地观察着洛吟絮的表情，就像一位猎人在观察猎物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倘若我真如你方才所言，要你离老六远点，不准你再和他见面，你会照做吗？”“……不会。”洛吟絮也迎上燕怀先的目光，眼神中透着无所畏惧，就像一位勇敢的战士，“我和六少是朋友，这份友谊对我来说无比珍贵，我不会因为燕老爷的一句话就和六少断绝来往，哪怕前方是荆棘密布，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同时，她又隐隐觉得，六少虽然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在家中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儿子，就像一片飘落在角落的树叶，无人在意。但此次他竟为了一个认识不过短短半个月的女子就动用关系去调查底细 —— 这一行为显然透露着不寻常。在燕老爷那深邃如潭的心中，六子绝非如他自己所言那般无足轻重，或许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六少有着特殊的地位，有着让燕老爷为之关注的价值。
想到这里，洛吟絮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她也不知是该为六少感到开心，仿佛看到他在家庭中的地位并非如表面那般，还是该为自己叹气，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调查让她陷入了复杂的局面。她微微皱眉，只说道：“那么燕老爷查探出些什么了呢？”
“洛姑娘一家是洛阳人士，家境原本殷实富足，家中产业兴旺，生活无忧，宛如那春日里盛开得最绚烂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可惜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如同恶魔般席卷而来，吞噬了一切。那场火劫犹如晴天霹雳，将原本美好的生活击得粉碎，自此家中产业衰败，经济中落，就像一艘在狂风暴雨中失去方向的船只，只能在困境中挣扎。无奈之下，才只好迁居汴京，在这陌生的城市重新寻找生存的机会。在那之后，为了应付一家老小的开销，令尊开始在中瓦卖艺。” 燕怀先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而又沉重的故事，“当年中瓦牡丹棚内，令尊所讲的残唐五代史绘声绘色、精彩绝伦，每一个故事都像是一幅生动的画卷，在听众眼前徐徐展开。我也曾慕名而去，坐在台下聆听，被令尊的讲述深深吸引，那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时光。”
洛吟絮也陷入了回忆的漩涡，眼中闪过一丝感伤，那感伤如同夜幕中的薄雾，轻轻笼罩着她。她微微低下头，说道：“家父本在洛阳安稳度日，过着晴耕雨读的惬意生活，一家人其乐融融。可那场火劫却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斩断了所有的美好，让一切都变了样，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命运的车轮无情地碾压过来，我们无力抵抗。”
“在那之后不久，令堂和令尊相继去世，这对洛姑娘你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你和令妹从此相依为命，就像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的两只小鸟，努力寻找着一丝光明。为了生活，洛姑娘你继续在中瓦卖艺。听牡丹棚的穆老板说，洛姑娘你的演出很受欢迎，每一次表演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吸引着无数观众的目光。我家几位小儿都是洛姑娘你的座上之宾，他们被你的才艺所折服，每次看完演出都赞不绝口。”
燕怀先又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老四、老五向来贪玩好耍，不知收敛节制，就像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跑在玩乐的草原上，我已不想多说什么了。但老六不同。过去十年间，他一直安静自持，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峰，专注于学艺，心无旁骛。可近半个月来，他为洛姑娘你做的每件事却都超出了过去十年我对他的了解。他的行为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掀起的巨浪，让我感到震惊。洛姑娘…… 老六很重视你，这种重视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说了半天，我还是不懂燕老爷今晚找我谈话的目的。” 洛吟絮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燕怀先，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你是觉得我和六少家世悬殊，不宜来往吧，燕老爷有话可以直说，不必兜圈子，就像解开一团乱麻，直接找到线头才是最快的方法。”
这话已经直率到近乎无礼，燕怀先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洛吟絮会如此直接。而后他却静静地观察着洛吟絮的表情，就像一位猎人在观察猎物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倘若我真如你方才所言，要你离老六远点，不准你再和他见面，你会照做吗？”
“…… 不会。” 洛吟絮也迎上燕怀先的目光，眼神中透着无所畏惧，就像一位勇敢的战士，“我和六少是朋友，这份友谊对我来说无比珍贵，我不会因为燕老爷的一句话就和六少断绝来往，哪怕前方是荆棘密布，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你还真是有话直说啊。” 燕怀先冷冷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你这么说话就不怕我生气吗？就像在老虎头上拔毛，你难道不担心后果吗？”
“我当然也可以说些敷衍应付的话，但我并不想骗你。” 洛吟絮轻轻摇头道，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六少是我重要的朋友，除非他不愿和我来往，否则我不会不见他。我相信真正的友谊是经得起考验的，不会因为外界的压力而轻易破碎。”
燕怀先眼中竟有了笑意，那笑意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似乎很欣赏洛吟絮的回答。他心中对这个女子又多了几分赞赏，觉得她与众不同。
“老六不会和你断绝来往的。” 燕怀先悠然说道，他的神情变得轻松起来，“我很清楚老六的脾气，他外表看来随和，就像一阵柔和的春风，能温暖身边的人。但其实他倔强得像头牛，一旦认定了的人和事情，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他既已认定了你，那我也拿他没办法，就像水流遇到了巨石，只能绕道而行。”
洛吟絮更加不懂了：“那么燕老爷找我来究竟想说什么呢？这就像一个谜团，让我摸不着头脑。”
“其实我没想说什么。” 燕怀先叹了口气，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只是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儿子大了，有很多事并不会和我说，就像鸟儿长大了要独自飞翔，有自己的秘密。话说回来，他就算和我说了，我也还是会忍不住疑惑，总不如自己亲眼看过安心，就像亲手触摸过的东西才更让人踏实。”
真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哪…… 洛吟絮忍不住这么想，她觉得燕怀先的这种行为有些奇怪，但又能理解一位父亲对儿子的关心。
“那么燕老爷安心了吗？” 她随口搭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燕怀先突然笑了，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种审视后的认可，“老六的眼光还是好的，你很看重自己的朋友，就像守护宝藏一样守护着与老六的友谊，这种忠诚难能可贵。你很坦诚，有话直说，在我面前也不会自贬身份唯唯诺诺，像一朵盛开在风中的野花，有着自己的傲骨。这些我都很欣赏，你就像一颗独特的宝石，在人群中闪耀着自己的光芒。”
她失笑：“所以作为六少的朋友，我算是合格了？”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轻松，觉得气氛变得不再那么紧张。
“这是洛姑娘你的想法，老六恐怕不只当你是朋友。” 燕怀先盯住她的双眼，眼神中似乎藏着深意，“世事难料tຊ，将来如何谁也不知道，就像云雾中的山路，充满了不确定性。不过我若是你，现在就该开始为往后做打算了，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我不明白燕老爷的意思。” 洛吟絮皱起眉头，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
“洛姑娘打算一辈子混迹瓦子吗？” 燕怀先皱眉，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我知道你们现在的收入很不错，但在瓦子卖艺对女子而言毕竟不是长远之道，就像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狭窄小路上，随时可能遇到危险。你和令妹该另谋出路，寻找一条更宽广、更安稳的道路。”
洛吟絮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同样的论调她已经在不同场合从不同人嘴里听过太多次了，就像一阵风不停地在耳边吹过，她已经有些麻木。“我在牡丹棚已经八年，除了踢弄走索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技艺，恐怕要另谋出路也不是光靠说说就能做到的，这就像要跨越一条宽阔的大河，却没有船只一样困难。”
“我倒是可以帮你们这个忙。” 燕怀先扬眉，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自信，“如果你有心离开瓦子，香药铺也好，燕家也好，我能随时给你们姐妹俩安插个位子。就像为迷失方向的鸟儿提供一个温暖的巢穴。”
“学徒或女使是吗？” 洛吟絮笑了，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拒绝的意味，“多谢燕老爷费心设想了，不过我秉性懒慢疏狂，就像那自由自在的云，恐怕没法拘在香药铺或燕家门庭里，被那些规矩束缚；舍妹自小娇养，就像温室里的花朵，只怕也不能为人驱策，想想还是在瓦子里待着比较自在，这里虽然有困难，但也有我们熟悉的自由。”
“实话说，我也明白就算是学徒加上女使的收入也没有你的收入来得强，何况还得被拘着。” 燕怀先看着洛吟絮无所谓地笑了，“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但这也只是你现在的想法，我今日说的你放在心上就是，哪天你想起了要离开瓦子另谋发展，记得先来找我，我这扇门永远为你敞开。”
为什么自己会想离开瓦子另谋发展呢？洛吟絮怀抱着疑问却没问出口，因为她发现燕怀先看向她的眼色流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评估，那眼神就像幽深的古井，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眼神，但能感觉到其中的复杂。
不过看得出这位燕老爷对自己并没有敌意，甚至像他所说的，他很欣赏自己，也的确是在为自己和吟歌两人设想，就像一位长者在为晚辈指引道路。
“夜色已深，我就先向燕老爷告辞了。” 洛吟絮起身行礼，她的动作优雅而得体。
“耽误了洛姑娘的时间实在失礼，我现在就让福来和长贵送你们回家，希望你们一路平安。” 燕怀先立刻找来家仆吩咐下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不一会儿，洛吟絮和吟歌两人已经坐上燕家宽敞舒适的马车，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一路前往高头街。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像是为这夜色奏响的乐章。
吟歌倦得眼都睁不开了，她靠在洛吟絮的肩上，声音微弱地问道：“絮姐，燕老爷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你不管这些了，先睡一会儿吧，到家叫你。” 洛吟絮轻轻抚摸着吟歌的头发，眼中满是温柔。
洛吟絮自己也倦得很，昏沉之间忍不住想着，若不是因为六少，自己也不必接受燕老爷这次约见，而这恐怕还只是个开头，以后的日子或许会因为六少而变得更加复杂，无拘束的自在日子看来已是一去不复返，就像逝去的流水，再也无法挽回。
不过如果没有遇见六少…… 洛吟絮看向自己的双手，这两日她用杨花膏护手，手上的粗砺明显改善许多，她的手比起之前白皙温润，凑近鼻端还可以闻到杨花膏的淡淡幽香 —— 杨花膏包覆着自己双手的温润感，就像那个人对自己的温柔一样，那温柔如同涓涓细流，滋润着她的心田。
想起六少自认识以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洛吟絮心中一动，莫名酸楚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自爹娘过世后，她就得自食其力，扛起养家的担子，就像一位孤独的战士，在生活的战场上独自战斗。她早已太习惯自己照顾自己也照顾吟歌，她不敢哭，因为眼泪不能解决问题；不敢累，因为一旦倒下就没有依靠；不敢倒也不敢软弱，渐渐就活成了现在的样子。当然，她也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什么不好，就像一棵在悬崖边顽强生长的小草，有着自己的坚韧。
凭着自己的技艺养活自己、撑起门户并不可耻，就算学艺卖艺的过程中弄得双手生茧、全身瘀伤，她还是觉得值当，因为这是她努力生活的证明。随着学艺有成，她的收入愈来愈好，不必对谁低眉顺眼看人脸色，她的日子过得适性自在，自在得她都忘了其实自己也有很多需要依靠、照顾的时候，就像一只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鸟儿，忘记了大地的温暖。
练功时不慎伤筋动骨，长达十天只能躺卧床上动弹不得没有收入的时候，那种无助和绝望就像黑暗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自高处摔落，不知会否终身瘫痪，前路茫茫的时候，恐惧像阴影一样笼罩着她。
吟歌发烧重病找不着大夫帮忙的时候，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才过完年就被屋主不由分说撵出屋外无处可去的时候，那种漂泊感让她感到无比凄凉。
刚搬到小甜水巷进出都被寻花问柳的男子口舌轻薄的时候，愤怒和委屈充斥着她的内心。
在这些最需要帮助、最需要依靠的时候，她都只能自己咬牙扛住，一边护着吟歌强撑下去。撑着撑着过去了，她也就忘了在那当下连后槽牙都快咬断的酸楚，继续打起精神昂首扬眉地过日子，直到下一次无助无依的时候到来，周而复始，就像一个永不停歇的轮回。
…… 如果那些时候六少都能在就好了。
如果他在，洛吟絮想：他一定会站在自己身旁，一边絮叨着救命恩人什么的老掉牙的话，一边随时准备跳出来为自己解决所有的问题。也许六少的方法很笨拙、很莽撞，就像一个毛手毛脚的孩子，但他的热情和真诚却无比珍贵。也许他还会不小心说些傻话惹她生气，可是他会为了她的事全力以赴，完了他还会对她温和一笑，告诉她什么都不用担心，有他在。那笑容就像黑暗中的灯塔，照亮她前行的道路。
而这原来就是被照顾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安心，就像在狂风暴雨中有了一个避风的港湾。
随着马车一路颠簸，洛吟絮愈来愈倦，嘴角边却漾起了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一抹笑，那是一种幸福而甜蜜的笑，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无拘束的自在日子或许一去不复返，但能有人陪着自己高歌朗笑、并肩前行，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吟歌说得也许有道理 —— 兜兜转转的做什么？根本不需要。
他会一直在的吧？那一丝期待在她心中悄然生根发芽。
我，李世民嫡孙，开局谋划至尊之位 分类：古言
作者： 脑洞山峰 主角： 李厥李承乾 
外室难逃 分类：总裁
作者： 萧君子 主角： 云绾儿萧晏之 
穿书涩涩女主之禁欲王爷太好撩 分类：古言
作者： 瑄玉 主角： 慕蓁蓁池璟晔 
血域之王 分类：言情
作者： 神无踪 主角： 陈生柳茹 
八零大院，炮灰亲妈靠养崽洗白了 分类：古言
作者： 淳希 主角： 方燕燕章纪洲 
末世大佬带着空间穿七零 分类：穿越
作者： 不晓心 主角： 王梅傅晓 
修补破烂：我在怪力乱神世界无敌了 分类：古言
作者： 洛英 主角： 陆涵蕾陆晨杉 
重生哥布林：开局跳斩女剑士 分类：古言
作者： 君黎陌 主角： 安娜炏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