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面上神色自若,心里止不住的感慨:果然一有宴会就会出现幺蛾子。“何人?”张怀德微微颔首,正准备说话,远处就出现骚动。“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一时之间众人都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周尧察觉蹊跷问:“怎么回事?”怎的突然会有人大喊大叫,将众人吸引过去,未免太巧合。张怀德对视上苏憬的眼神,低着头解释:“是文国公府家的庶女,似是叫文苑……和薛家的庶女起了冲突,最后落入了池子。”
周尧低头想着事,远处就传来一群世家子弟对着“叶罗丽”表达敬佩之情。
“施姑娘,你今日可得作一首诗,惊艳全场啊!”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子对着她友好躬身行礼,显然是认识的。
施妍澪闻言巧笑嫣然tຊ,捏着手帕抿了抿唇:“文公子抬举妍澪了,若说作诗还是文公子厉害呢。”
文津沅只道她谦虚,也不好再为难,反倒是一旁的齐舒安神情惊讶道:“原来妍澪你作诗这般厉害,不妨写上一首,让我拜读拜读。”
几个学子听见齐舒安劝说也纷纷开口。
“是啊,妍澪姑娘,让我等拜读拜读。”
施妍澪抬手嘴角上扬,似是不情愿的样子,半推半就道:“那妍澪就献丑了,文公子可不能笑话妍澪做的太差。”
文津沅握着一把折扇,潇洒展开,温和道:“施姑娘说笑。”
施妍澪微微欠身行礼,径直往旁边的书案走去。
周尧她弯着唇轻笑两声,嗅着花园若有似无的一点花香,抿了抿嘴,用淡淡的口吻说道:“这是准备吟诗作对了?”
倒是想看这“叶罗丽”,想剽窃哪一首。
想到此处,她施施然起身,一旁的苏憬也起了身:“陛下想去瞧施姑娘作诗?”
周尧眼眸带笑,握着他的手:“不妨一起去瞧一瞧。”
施妍澪已经写了一句。
“两人对酌山花开。”
她写下一个字,那群世家公子也念了出来。
周尧微微蹙了蹙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果然,李白被众多穿越女给抄烂了。
“我醉欲眠卿且去”
“明朝有意抱琴来!”
随着她搁下笔,哗然一片。
“好诗啊!好诗!”
“好一个明朝有意抱琴来!”
苏憬听着诗句,眉眼舒缓暗自点头,又疑惑的皱了皱眉,轻声说:“陛下,此诗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总觉得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一旁的立着的贤妃嗤笑一声,嘴角翘起嘲讽道:“妾通过此诗,瞧见一位恣情纵饮,洒脱率性之人,”
他目光落在施妍澪身上,满脸不屑:“这般女子能做出这般诗?妾是不会信的。”
淑妃同样冷笑一声,脸色微阴沉:“陛下,这施妍澪曾经作的另一首诗词,名叫《浣溪沙》妾有读过,与今日所作的,完全是两个人的文风,今日这诗……恐怕不是她所作吧……”
周尧颇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们,这便是文人与文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吗?
终于有长脑子的人出现了!而不是为了捧而捧。
其中一个世家子弟离他们较近,听见这句话,不满的道:“你们是何人?施姑娘的诗岂容尔等置喙!”
说着不满的看了他们一眼,低头和身旁的好友似是说着这件事。
文津沅带着怒容望过来,看清楚来人,心脏漏了一拍,连忙跪下:“参见陛下,拜见殿下。”
心里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出言不逊。
身旁的学子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乌泱泱的开始下跪。
萧昭仪不光请了戏班子入宫,甚至为了热闹,请了疏桐书院的学子进宫热闹热闹,所以这些人不认识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的。
周尧神色严肃的走过去,拿起诗看了看,睨了一眼跪下的施妍澪,半晌啧了一声道:“诗不错,就是字差了点。”
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淑妃看着纸上的字,失笑道:“陛下,此字尚不及妾五岁之时。”
是真丑。
周尧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声音略沉:“起来吧。”
文津沅起身之后,狠狠瞪了一眼方才告状的男人。
丫的,差点得罪了陛下。
周尧拿起一旁的笔,丝毫不入眼般的将诗随手放在一边。
贤妃瞧见她拿笔,感兴趣问道:“陛下这是画竹吗?”
周尧笔下不停道:“竹乃四君子之一,有的人有君子之风,有的人,只有小人之风。”
没错,就是阴阳怪气。
几人对视一笑,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戏谑之色。
好嘛,陛下这是指桑骂槐。
周尧笔法流畅的画完竹子,抬手将笔递给苏憬:“皇后试一试?”
苏憬抬手接过笔,略微沉吟,画技精湛,寥寥几笔一株兰花跃然纸上:“陛下所画的竹子代表正直刚毅,那妾所绘的兰草则象征着高雅。”
跟着陛下步伐总没错。
不知不觉四周围了一片人,但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文津沅探头探脑瞧着画技,惊叹出声:“好竹,好兰!”
他平生也爱绘画,可惜在这画作面前实在是自愧不如。
齐舒安同样探着头,他虽说课业不太行,但是鉴赏能力还是有的,忍不住啧啧点头:“妍澪,没想到皇后的画技也如此出众。”
施妍澪脸色苍白,不知道怎的,她总觉得眼前的画作十分刺眼。
她的诗应该会借着宴会再次闻名天下,可是如今津津乐道的只有画作。
叫她如何不恨。
周尧见目的达到,侧身在淑妃和贤妃耳边轻轻声说了几句。
两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纷纷点头。
苏憬画完之后,贤妃便将笔放下,目光落在施妍澪的身上。
他更想知道诗作的真正作者是谁。
张怀德躬身悄然走过来,压低声音道:“陛下,有人掉进池子里去了。”
???
周尧面上神色自若,心里止不住的感慨:果然一有宴会就会出现幺蛾子。
“何人?”
张怀德微微颔首,正准备说话,远处就出现骚动。
“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一时之间众人都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周尧察觉蹊跷问:“怎么回事?”
怎的突然会有人大喊大叫,将众人吸引过去,未免太巧合。
张怀德对视上苏憬的眼神,低着头解释:“是文国公府家的庶女,似是叫文苑……和薛家的庶女起了冲突,最后落入了池子。”
他顿了一下颇有些难出口:“小椰子瞧见她方才在紫竹林迷路,结果偶遇了薛家的嫡子……”
周尧听着头有些绕:“文家的文苑,和薛家的嫡子?那和薛家庶女有什么关系?”
张怀德头更低了些:“陛下,您有所不知,这文家的庶女爱慕薛公子,整个京都都知道的事……听闻是薛家公子在宴会上饮了些酒……”
醉酒!她有直觉,肯定有大瓜!
张怀德碍于面子不敢明说,但是周尧作为资深吃瓜人士,已经脑补出许多戏码。
“去瞧瞧。”
“哎,陛下,您小心点!”张怀德连忙跟上她的步伐。
苏憬目光落在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上,几人自觉抬步跟了上去。
周尧到达的时候,场面已经十分热闹。
文家的庶女已经从水里捞了上来,身上披着披风,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随着张怀德开口的“陛下到”,众人都安静下来。
只有文苑我见犹怜的低声哭着:“陛下,您要为臣女做主啊。”
周尧端着神色:“发生了何事,事无巨细的道来。”
吃瓜就要吃明白的。
文苑眼里湿润,听见她做主,泪水好似珍珠一般的落下来:“臣女是被薛持楹推下水,求您做主。”
薛持楹从人群中挤出来,听见她这般指控,气的胸腔猛烈起伏:“陛下,臣女不过是轻轻推了一下她,她便自己跳进了池子,臣女实在是冤枉啊!”
周尧一动不动,神态淡漠:“因何推她?”
轻轻一推?
薛持楹声音仿若哽住,怒指着她,眼眶瞬间红了起来,胸腔起伏着显示出她并不冷静的情绪:“她,居然敢对臣女的阿兄有非分之想!甚至……甚至……”
周尧心底着急,甚至到底啥啊?莫不是在紫竹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