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萧明恒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心死了吗?”云柳依看向他,没有说话,面色却如纸煞白。萧明恒眸色一紧:“走,孤带你去太医院。”他伸手想要将云柳依纳入伞下,云柳依却躲开了,只是轻轻说了句谢谢,便转身迎着风雪离开。雪虐风饕,冷风像是刀子般刮在她的脸上。云柳依迈着沉重的腿,一步步在雪中走着。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早在两个月前,大夫就已经说过了。“手腕疲劳,筋挛节痛,不可动笔。”
坐在马车上,云柳依耳畔仿佛还回荡着颜寒宸那句话。
指尖的冰凉也渐渐蔓延到心底。
而一旁的云父却还在不停地数落着她:“寒窗十年让人抢了名次,如今被休在家,连勾引男人都不会,你还有什么用?”
云柳依望着马车帷幕外,听着辱骂声,十五年前中秋夜的记忆不知不觉地在脑海中浮现。
那天,云母家人难得来看望。
云母坐在餐桌上,云父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她的脸,痛斥她无能,这么多年只生下一个女儿……
云柳依还记得,那天夜里月亮很圆,也很冷。
次日,她是在下人们的尖叫中醒来的。
云母吞服砒霜,结束了她的一生。
从那以后,她童年唯一的温暖,没了……
视线渐渐模糊,云柳依咬着下唇,竭力让自己忘记那些悲痛的回忆。
国子监祭酒曾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有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可却没说有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如今,她还需要治愈被背叛的痛。
或许是因为颜寒宸造成的打击,云柳依在国子监更加用功。
她只有靠这种方式才能缓解以往的伤痛。
这日,云柳依如同往常一样天不亮就前往国子监。
刚要上马车,余光忽然瞥见颜寒宸和柳如烟牵着颜之华。
她眼神一滞。
不过片刻的迟疑就让她没注意到身侧的马车,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云柳依被撞飞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云柳依。
她在家从未做过重活,身娇体弱,只觉骨头都好像碎裂了一样。
“小姐,你没事吧!”
翠珠奔到跟前,望着她汩汩冒血的右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云柳依忍痛撑起身子,没有发现自己此时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看了眼翠珠,视线落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颜寒宸身上,僵硬开口:“没事。”
说着,她紧咬着牙关,收拾好书卷,在翠珠的搀扶下离开。
这时,一只小手又把她给拉住了。
云柳依转头看去,竟是颜之华。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金疮药递到她的面前。
云柳依愣住,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颜寒宸眸色微变,他几步就走到颜之华身边,将他拉至身后:“云家富裕,不缺金疮药。”
话落,他突然将一张新婚请柬递了过来。
“颜某中秋前一天娶亲,届时云小姐可来吃杯喜酒。”
云柳依眼眸一震。
那骨节分明的手中赤色太过刺眼,让她难以接过。
“如今我成家立业,你出席,算是对我们过去的和解。”
说罢,颜寒宸将请柬直接塞进了云柳依还在流血的手里。
薄薄的一张请柬重如千金,云柳依看了一眼颜寒宸,目光又落在他身后的颜之华身上。
她哑声开口:“和解前,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娶过你,不过,仅仅是责任,无关喜欢。”
一句话打破了云柳依无数曾经的幻想,也解释了他为何会背叛自己……
云柳依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
手上的伤口还未愈合,猩红的血液一滴滴砸在白雪上,也将她的心脏灼穿。
远处,萧明恒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心死了吗?”
云柳依看向他,没有说话,面色却如纸煞白。
萧明恒眸色一紧:“走,孤带你去太医院。”
他伸手想要将云柳依纳入伞下,云柳依却躲开了,只是轻轻说了句谢谢,便转身迎着风雪离开。
雪虐风饕,冷风像是刀子般刮在她的脸上。
云柳依迈着沉重的腿,一步步在雪中走着。
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早在两个月前,大夫就已经说过了。
“手腕疲劳,筋挛节痛,不可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