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无情从身前擦过,回应她的只有暮色下呜咽的冷风。暮色渐沉。云柳依回到府中,将自己关在了卧房里。一张赤色双人床,上面的“喜”字早已褪色。木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与颜寒宸有关的物件——信件、画像、聘书、和离书……云柳依眼眶微涩,心底泛起阵阵酸楚。然而一想到颜寒宸和柳如烟,云柳依紧咬着牙,吩咐翠珠:“将这些都烧了。”翠珠怔愣片刻:“小姐,这些物件你视如珍宝地保存至今,怎么突然要烧了?”
云柳依转过身,看着一脸认真的萧明恒。
她费力扯出一抹苦笑:“谢太子赏识,但民女已有意中人……恕难从命。”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东宫。
望着那决绝的背影,萧明恒眼底阴郁。
云柳依已经和离五年,他也追了五年,可她从未松口。
他不明白,为什么云柳依这么固执。
……
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随时要下雨。
云柳依独自一人走在街头,回过神来,已经到了私塾门口。
看着熟悉的牌匾,她恍然想起第一次遇见颜寒宸。
那天阳光明媚,颜寒宸立在窗边,挽袖临帖,好似仙人下凡。
就那么一眼,她彻底地陷入其中。
云柳依不知自己是怎么心悦于颜寒宸,只是觉得当时所有的阳光都落在了他一人身上,熠熠生辉……
往事在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
就在这时,云柳依忽觉小指被一片温暖包裹。
她愣愣回神,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戴着长命锁的男孩立在自己身侧。
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而那张脸像极了颜寒宸的缩小版。
“之华。”
颜寒宸的声音让云柳依愣住了。
而颜寒宸看见她后,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他快步而来,剑眉微微蹙起:“谁让你一个人跑出来的?”
男孩吓了一跳,瑟瑟躲在了云柳依身后,楚楚可怜。
云柳依茫然地看着颜寒宸:“他是?”
颜寒宸沉默半晌,没有隐瞒:“我和如烟的孩子。”
云柳依心头一窒,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被他这简短的一句话给冻住了。
这个男孩看着有五六岁了,难道说颜寒宸在他们还没和离之前,就已经和柳如烟……
这个猜想就像是滚烫的开水灌进了她的脑子里,灼烧的痛深入骨髓。
颜寒宸掰开颜之华紧攥着云柳依的手,将他交给赶来的奶娘。
“给你添麻烦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之华从小就有郁症,没想到他会亲近你。”
说完,颜寒宸起身离开。
云柳依颤声叫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口:“所以你和柳如烟早就在一起了?”
颜寒宸身形微怔,没有回答,径直上了马车。
那远去的背影就像根针刺进了云柳依眼中,疼得她肝肠寸断。
她紧紧握着拳头,嘶声质问:“颜寒宸,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马车无情从身前擦过,回应她的只有暮色下呜咽的冷风。
暮色渐沉。
云柳依回到府中,将自己关在了卧房里。
一张赤色双人床,上面的“喜”字早已褪色。
木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与颜寒宸有关的物件——信件、画像、聘书、和离书……
云柳依眼眶微涩,心底泛起阵阵酸楚。
然而一想到颜寒宸和柳如烟,云柳依紧咬着牙,吩咐翠珠:“将这些都烧了。”
翠珠怔愣片刻:“小姐,这些物件你视如珍宝地保存至今,怎么突然要烧了?”
见云柳依不回答,翠珠长叹一声,还是照做。
望着火光,云柳依的眼角落下一滴泪。
夜色越来越浓,云柳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云柳依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国子监。
却听众人纷纷围着一幅画夸赞:“没想到国师大人不仅写的一手好字,绘画也是栩栩如生。”
云柳依心尖一颤,犹豫了半晌后终于忍不住上前。
画中人面若桃李,含羞带笑,赫然就是柳如烟。
左上角的空处,颜寒宸题词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