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夹杂着不安在心中不断扩大。温嘉衍退后几步,猛地朝房门踹了过去。“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温嘉衍粗暴踹开!温嘉衍裹着怒意冲进房内,整个人骤然僵硬在原地,全身血液几乎一瞬凝固。只见房间内,沈昭昭蜷缩在床上。而她那惨白的唇边溢一条血痕,胸口正插着一根金钗,身上的嫁衣如同血染般艳红极了。
‘生不了’三个字如利刃一般刺进沈昭昭的心口!
指甲猛地刺进掌心,她却不觉得痛。
她明明有过一个孩子……
忽然,房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稳婆一脸喜色的抱着孩子推开了门,朝着温嘉衍和温老夫人道:“恭喜温老夫人,世子,是个少爷!”
沈昭昭下意识看向温嘉衍,温老夫人已经拉着他迎了上去。
她看着温老夫人满脸欢喜地接过稳婆手中的孩子,对着温嘉衍道:“瞧瞧这眉眼多像你,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温嘉衍看着眼前的小生命,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的眉眼不自觉上扬。
那脸上的欣喜,让沈昭昭心底狠狠一抽。
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绝望。
她突然咳嗽起来,喉咙竟咳出了一片腥甜。
很快,叶媚儿被换到了其他房间。
房间内。
温老夫人强硬地对温嘉衍道:“我是不会让这个毒妇去养孩子的。”
软榻上,叶媚儿也含泪拉着温嘉衍的衣服哀求:“世子,我自知身份低微不足以抚养孩子,但我实在担心夫人会对我的……”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只是楚楚可怜地攥着温嘉衍的袖口。
温嘉衍看着孩子,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插话打断他的沉思:“温嘉衍,你的母亲说的对,我是个恶毒的女人。”
“看到这个孩子,我就恶心得想吐。”
“所以你要么同我和离,要么就得时时刻刻担心他的安危。”
沈昭昭如同没看见温嘉衍难看的神情一般,开口:“和离书我又写了一份,签字吧。”
叶媚儿面上顿时一喜。
温老夫人简直火冒三丈,沈昭昭不知好歹,还敢对侯府世子提和离,要离开也该是休妻!
“嘉衍!给我休了这毒妇……”
话未说完,“砰”的一声!
是温嘉衍将手边的东西猛的砸在了地上
他压着怒低吼:“够了!”
整个房间霎时一片死寂。
温嘉衍看着沈昭昭,她那暗得没了一丝光的眼神,叫他心口猝然揪紧!
他拉住沈昭昭就往外走。
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凉薄。
“和离,你想都别想!”
“沈昭昭,我告诉你,你生是我温家的人,死是我温家的鬼!”
……
沈昭昭被关了起来,温嘉衍交代了所有人,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他说,等她什么时候肯听话、肯服从,打消和离念头,就放她出去。
房间内。
沈昭昭坐在梳妆台前,将自己戴了五年的玉佩取了下来。
她看着润白的玉石,唇边含着着颤抖,一点点扩大,几欲破碎。
成亲之初,温嘉衍说,以后的每一年都要为你亲手雕刻一枚玉佩。
可是,他们成亲五年以来,她只收到过两枚玉佩。
玉佩掉落在桌面上。
沈昭昭起身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从衣柜里翻出那件被珍藏的嫁衣,拿着已结块的胡粉往自己的脸上扑。
做完这一切,她静静地坐在桌前,找出纸笔,缓缓写下。
“成亲第一年,你抱着我,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你成亲了。
成亲第二年,我们仍旧能坐在一起谈论诗词歌赋。
成亲第三年,你留给我的只有满城的流言蜚语。
……
成亲第五年,你和别人有了一个孩子。”
“温嘉衍,原来心死是这种感觉,我不恨你,只是对你太失望了。”
写好后,她将早早准备好的和离书一同塞进信封,从狭小的窗缝递给春华。
“将这封信还有这枚玉佩送给温嘉衍。”
户部。
户部今日的事并不多,但温嘉衍不知为何总是觉得闷,偶尔还觉得心慌。
恰好下属犯了错,他发了好大一通火,可他心中的烦闷却没减少半分。
直到春华带来了的信,温嘉衍心里才觉得舒服了些,甚至还隐约有些喜悦。
不过很快被他掩了下去。
但看到那枚玉佩和和离书后,他的目光骤然一定。
看着信上的‘死’字,温嘉衍狠狠皱起眉,心中升起不安。
他几乎是立即冲出了户部,驾马直奔温府。
温嘉衍推了推门,推不动。
他皱眉:“沈昭昭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愤怒夹杂着不安在心中不断扩大。
温嘉衍退后几步,猛地朝房门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温嘉衍粗暴踹开!
温嘉衍裹着怒意冲进房内,整个人骤然僵硬在原地,全身血液几乎一瞬凝固。
只见房间内,沈昭昭蜷缩在床上。
而她那惨白的唇边溢一条血痕,胸口正插着一根金钗,身上的嫁衣如同血染般艳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