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乖囡囡吓跑了就行。”裴砚峥笑笑,眸光湛然,“我知道。”吃完晚饭,短暂的消食过后。桑黎雾刚在沙发上坐定,就见裴砚峥迈着长腿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挨着她坐下。鼻息间淡淡兰草清香。桑黎雾几乎都要习惯了这种亲密的身体接触,只要和裴砚峥独处,两人总会挨在一块。她暗暗地想,这可能就是裴砚峥作为金主独特的癖好。总比小作文里那些各形各色的怪癖来得好。桑黎雾侧头看过去,就见裴砚峥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唇角微抿,神态恹恹。
桑黎雾上了车,对上那双仿佛带着钩子的眼神,认真地摇了摇头。
语气很诚恳,“没,认识的。”
裴砚峥轻笑着嗯了一声。
车子一路驶回锦幽苑。
司机率先下了车,封闭的空间只剩两人。
桑黎雾转过头看着旁边小憩的男人,即便是闭着眼,存在感也强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双手随意搭着,指甲修剪的很干净。
借着没人,桑黎雾胆子大了点,她悄悄往旁边挪了点,更近距离地看他。
长睫在眼下打出阴影,连睫毛都好长。
桑黎雾的目光最终落在他右眼角位置,淡淡的疤痕。
那股萦绕心头的熟悉感重新爬上来。
像是在哪里见过。
桑黎雾粉白指尖攥了攥,鼓起勇气抬手,又怕把他吵醒,指腹只轻轻落在那处。
感受到浅浅的凹陷。
连这小小的动作都像是之前做过。
桑黎雾垂眸,喉间无意识的轻喃溢出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话音刚落,男人的长睫兀得颤了一下,扫过食指,带来细微的痒意。
桑黎雾连忙收了手,飞快坐回原处,小手摆正搭在膝盖上。
欲盖弥彰。
裴砚峥根本没睡着,密闭的车厢弥漫着女孩儿身上独有的味道,很淡,让他不自觉想要更多。
只能闭着眼睛假寐,掩盖眸底的情绪。
到了地方,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察觉到旁边人小心翼翼的动作,便索性继续装睡。
直到听到那句呢喃低语。
所以,她对他不全无印象。
初遇时那个连字都写不好的瓷娃娃,再见时早已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小仙女,穿着礼服裙,蝴蝶骨扇动,在一众人面前弹钢琴也丝毫不露怯,落落大方。
天不怕死不怕的少年,在那一刻察觉到自己感情变化的时候,表现出完全的不知所措。
时间过去太久了。
久到,此刻从青春期第一次心脏悸动的女孩儿就坐在他身旁,他都没勇气开口。
裴砚峥睁开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侧目问:“到了?”
“对的。”
桑黎雾眨眼频率很快,“刚…刚到。”
裴砚峥眉梢扬了扬,没戳破,深邃潋滟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看着她。
对上这样的视线,桑黎雾心更虚,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粉,像是被人用指腹擦过,“到家了,我们下车?”
“好。”
——
晚上唐姨和两名厨师来做饭的时候,神秘兮兮地把裴砚峥拉到一旁。
“听收拾房间的人说,你昨晚睡的客房?”
桑黎雾坐在客厅沙发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很快收回目光,继续小口吃手里切成小块的果盘。
“嗯,”裴砚峥点头,“怎么了?”
唐姨拍了下他肩膀,颇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糊涂啊你,这么好的机会多适合培养感情。”
裴砚峥转过身,看不远处的人,眸底的温柔不经意散开,“她还小,我们不急。”
唐姨皱眉,“囡囡年纪小,你年纪不小了啊,马上三十了,转眼就四十了,还不知道着急?”
“……”
裴砚峥凝眉。
一个两个都怎么回事。
逮着他年龄不放。
“算了算了,”唐姨叹了口气,摆摆手,“顺其自然吧。”
“别把乖囡囡吓跑了就行。”
裴砚峥笑笑,眸光湛然,“我知道。”
吃完晚饭,短暂的消食过后。
桑黎雾刚在沙发上坐定,就见裴砚峥迈着长腿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挨着她坐下。
鼻息间淡淡兰草清香。
桑黎雾几乎都要习惯了这种亲密的身体接触,只要和裴砚峥独处,两人总会挨在一块。
她暗暗地想,这可能就是裴砚峥作为金主独特的癖好。
总比小作文里那些各形各色的怪癖来得好。
桑黎雾侧头看过去,就见裴砚峥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唇角微抿,神态恹恹。
明明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桑黎雾微微弯下腰,寻上他的视线,眼瞳聚着柔润的水光,她试探性地开口,“裴先生不开心吗?”
裴砚峥眉眼松动,长睫掀起,指腹随意揪着桑黎雾毛衣上的短绒,语气有些不明显的郁闷,
“我老吗?”
桑黎雾眼睫眨动,“不老呀。”
“你青年才俊,气度不凡,绅士有礼宽容大度。”
“而且脾气好,很温柔。”
还有就是,长得特别高级,有一张又贵又帅的脸。
桑黎雾说的都是真话。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宴会上抬头看见他的那一瞬被硬控住几秒。
如果陆术在这,肯定会在怂了吧唧地在心里吐槽。
谁?
裴总?
脾气好?温柔?
宽容大度??
绅士有礼???
见鬼了。
裴砚峥揪着毛衣绒毛的动作一顿,桃花眸微弯,“我倒没想到,在雾雾这,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桑黎雾认真点头,“是真的。”
“…嗯,”裴砚峥轻咳一声,“对。”
他神色自若地继续手下的动作,从这边到那边,又从那边到这边,来回往复。
似是无聊时随手的动作,又像是在给自己刷存在感。
桑黎雾动了动腰,轻咬下唇,
“裴先生,你别弄了,这样衣服会变难看。”
裴砚峥浅应一声,松开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比娴熟地往前,捞过柔软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掌心覆盖着手背,指尖捏住粉白指腹,看它因血流不通而发白,再松开,看它迅速回血变得嫩红。
他低声开口,“我赔你。”
桑黎雾愣了一下,很快摇头,“不用不用,没坏还可以穿。”
她在他家里又吃又住,唯一做的贡献就是跟他贴贴,满足一下金主喜欢贴着人坐的癖好。
怎么还能要裴砚峥的东西。
闻言,裴砚峥喉间溢出一声含糊的声音,也不知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
由于第二天一早要去检查身体。
两人没在楼下待太长时间,早早就上楼准备休息。
桑黎雾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房门被轻轻叩响。
别墅里除了裴砚峥不会有别人,她匆忙跑过去开门。
房门缓缓打开。
裴砚峥站在门外,后面跟着一群推着衣服的人。
桑黎雾慢了半拍抬眸,乌瞳透了些茫然,“…这是?”
裴砚峥迈步进屋,自然地握住她的手,长指滑进指缝,顺势牵着她往旁边走了点,空出门口的位置。
他脸上笑意浅浅,“赔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