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看,安吉利娜被另外一个背着狙击枪的男人单手提起来,像拎垃圾一样悬在空中打量。“放开她!”江时漓皱眉。过去一把抱住被当垃圾扔出去的安吉利娜。两个男人同时看了过来。刚才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过身,温润儒雅,戴着眼镜,一身浅色的作战服,不管是衣领还是胸口都一丝不苟地系得工整无比,满是斯文清冷,透着淡淡的矜贵感。唯独他的眼神,漆黑如同无尽深渊,让人有些不敢直视。看见匆忙跑过来的女人,他很浅地勾了下嘴唇。而他身后的男人就是刚才把安吉利娜丢出去的那个,眉眼间弥漫着暴戾气息,上半身就一件军绿色的短袖,身上至少三把枪,再
江时漓仰着头,眼里很快覆上了一层清澈的水雾,小脸苍白一片。
指尖却轻轻抵着他的胸口,欲拒还迎得像诱人的妖精。
男人放纵她抗拒又故意触碰他胸口衣扣的小动作,手掌伸到她脑后,将她头上的帽檐扯下来,顺带着抽走她挽起发丝的簪子,让满背的乌发如瀑布倾泄而下。
他盯着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嗓音懒懒勾着笑:“怎么?”
江时漓双手被绑着,主动从床上跪着,直起腰身,略显拘谨地凑近他,用自己被绑起来的手去圈住他的脖颈。
有些费力,但男人没躲开,她虚虚勾着他,攀着他宽厚有力的肩膀,仰着小脸,主动将软唇贴上去。
先是在男人耳垂处轻轻柔柔地蹭了蹭,慢慢的,到了他眼角、脸颊……最后停在那张冰冷的薄唇前。
江时漓心仿佛都快要从胸腔跳出去,都已经要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心脏的跳动声,就已经盖过了一切。
男人居高临下,看她的眼神愈发幽暗,声音微哑:“嗯?”
江时漓喉咙发干,手指也下意识攥得紧紧的,闭着眼凑上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触碰的瞬间,她再次感觉到男人体温的冰凉,凉得她跟着身体轻轻颤抖。
越来越冰。
她不得不往后缩。
刚有退缩的动作,路阎京就扣着她的脖颈狠狠压回来,咬上她的唇。
开始还冻得她想要退却的温度,因为男人的主动急速上升,短短几秒,从极寒到滚烫,两个极端,江时漓被他亲得气息不稳,他身上更烫,烫得她备受煎熬。
江时漓终于受不了,舌尖被咬得痛得眼泪都出来,满眼氤氲地被男人松开。
他的唇贴着她的脖颈,在雪白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色吻痕,江时漓又痛又痒,缩着脖子躲他,气喘吁吁道:“……够了。”
路阎京哑着嗓子:“不够,”
男人一旦发情,可怕程度不亚于被丢进丧尸堆。
怀里的女人,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会像多娇艳脆弱的花枝,被他随意折断摧毁。
江时漓从耳垂一路到脖子都被染红,感觉男人还要往下,主动钻进男人怀抱,语气哀求,“路阎京……”
她整个身体都依靠着他,仿佛他只是她唯一的依靠。
路阎京低笑着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知道她是在故意示好躲自己,放纵着也不拆穿,“亲个嘴你都能这么虚弱?”
江时漓不敢说话,像只社恐的猫,拼命往他怀里钻,要不是他伸手扶着她的腰,她恐怕都能自己把自己折腾得从床上摔下去。
路阎京刚准备继续逗逗她,房车的门被人敲响。
沉澜的声音传进来,“老大,有情况。”
路阎京捏捏江时漓后颈上的那块软肉,“我出去一趟,你先自己吃点东西休息。”
在男人临走时,江时漓还轻轻在他胸口蹭了一下,才终于被松开手上的禁锢,被奖励了短暂的自由。
他一走,江时漓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卸掉,无力跌坐在床上,缓慢地倒了下去。
忍不住捂着怦怦乱跳的心脏按了按。
明明只是逢场作戏。
她的心脏却仿佛要承受不住那种负荷。
江时漓叹了口气,在床上安静地躺着,也没心情再去什么东西,身心疲惫,没一会儿就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的清晨,她悠悠睁开眼,房间里除了她以外没人。
看来昨天晚上路阎京没有回来。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又绊住了他的脚步。
江时漓睡了一晚上,肚子已经哇哇叫个不停,起床把想吃的蔬菜和几块排骨放进去煲汤,趁这个时间,拿了套洗干净的衣服去洗了个澡。
昨天从特尼回来已经很晚了,她一身的血腥味,要不是昨天太累了,她一定昨天回来第一时间就会洗澡。
终于把身上那股难闻的血腥味都冲走,江时漓擦着湿发从浴室出来,弄得半干后就去弄菜准备吃饭。
吃了几口,房车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她放下筷子,过去把窗户打开。
安吉利娜冒着小小的身体蹲在窗户外。
她立马把人放进来。
安吉利娜身后还背了个包,鼓鼓的,一看就是装了不少东西。
江时漓给她拿了副新的碗筷,“快来吃东西,我刚弄好。”
“我就知道我来的是时候!”安吉利娜一屁股坐下,拿着碗就开始狼吞虎咽,“你昨天让我去特尼进的货都在包里,还有一部分特尼那个老店主说过几天给你送到基地去,你是不是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应该是。”12511小队的人已经找到,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她到时候回去了,正好能拿到后面的一大批货。
“你还别说,这个任务也只有我去才能完成,谁让之前我在特尼惩奸除恶,替那个老店主杀了不少上门挑衅抢劫,还要仗着自己的异能差点把老店主的女儿给带走的人,那个老店主一直都想报答我来着,就你这个活,换做其他店主都不敢接的。”
“多谢。”
安吉利娜忍不住抬头:“你买这么多零件和弹药干什么?”
“自己学着做武器啊。”
“你疯了吧?”安吉利娜微微张着嘴:“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危险?”江时漓还是第一次被人提醒这点,“我还好啊。”
安吉利娜竖起大拇指,“那我期待你做出来的时候,如果效果不错,我就不用出去买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
“行。”
“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东西你自己收好,多谢你昨天和他们说让我一块去特尼,我总算有机会出去走走了。”
“原本是想让你在外面接应,他们没有怀疑你吧?”
安吉利娜笑道:“就姐这个身手谁怀疑我?谁看见我都以为是我个小孩。”
江时漓说:“我说沉澜和孟骁。”
她问:“他们身手那么好,又很敏锐,我记得我让你在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再去。”
“……”安吉利娜尬了两秒,“那我就不知道了,当时你们确实是走在一起啊,不过后面你们分开了,我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反正东西都带回来了,他们找也是找你的麻烦,哈哈……”
“我就是个跑腿的,而且他们现在敢拿你怎么样?昨天营地里可是有不少人亲眼看到你是被路阎京抱回来的,啧啧啧,你找路阎京当你的靠山,真够有勇气的,但也有不少人羡慕死你了,要是被发现了,你自己去和你男人解释吧,可别带上我!”
说完,她站起身,把汤里的肉都捞出来,“你不吃肉是吧,我都吃了。”
江时漓确实不怎么吃,连带着锅里的全部都给了她。
安吉利娜吃饱喝足,拍拍肚皮,又翻身上了窗户,仗着自己身形骨架小,在窗户里爬来爬去。
刚从窗户里钻出来,脚尖还没能碰到地,她伸了半天,使劲往地下探,却感觉自己仿佛悬空了。
低头,是比窗户还高的高度。
她回头一看。
差点没吓死。
靠!有狗抓着她!
江时漓正在整理安吉利娜带来的一大包东西,突然听到外面一声惨叫,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这个点谁会在外面?
她立即去打开门。
一个身姿挺拔修长,如同青松般笔直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外面。
再往前看,安吉利娜被另外一个背着狙击枪的男人单手提起来,像拎垃圾一样悬在空中打量。
“放开她!”
江时漓皱眉。
过去一把抱住被当垃圾扔出去的安吉利娜。
两个男人同时看了过来。
刚才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过身,温润儒雅,戴着眼镜,一身浅色的作战服,不管是衣领还是胸口都一丝不苟地系得工整无比,满是斯文清冷,透着淡淡的矜贵感。
唯独他的眼神,漆黑如同无尽深渊,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看见匆忙跑过来的女人,他很浅地勾了下嘴唇。
而他身后的男人就是刚才把安吉利娜丢出去的那个,眉眼间弥漫着暴戾气息,上半身就一件军绿色的短袖,身上至少三把枪,再加背上一把加长的狙击枪,抬眼不屑地扫过来,透着邪肆不好惹的气息。
他手里悠闲地把玩着一把枪,低头看过来,只能看到江时漓乌黑的发顶。
“你是谁?和这个小偷是什么关系?”
一开口就是浓浓的火药味。
江时漓把安吉利娜扶着站起来。
她太瘦小了。
仿佛只要是个人都能欺负她。
安吉利娜紧紧抱住她的胳膊,哭哭啼啼地一脸被欺负的委屈样:“他欺负我姐姐……呜呜呜呜,我刚才就是从窗户爬出来,他就提着我的衣服不让我站在地上!我不是小偷!你们才是小偷!站在窗户外偷偷看里面!”
男人嘴里咬着的糖,腮帮子鼓了鼓,“偷看?我们只是路过,谁知道你这个小屁孩从房车里钻出来。”
“呜呜呜!”安吉利娜直接开始嚎啕大哭,拉着江时漓的手,偷偷给她使了个眼神。
这两个人不好惹。
赶紧走。
江时漓会意,安慰地拍拍她的脑袋,抬眼和那人对上视线,“她不是小偷,估计是误会了,她是我的妹妹,贪玩才从窗户爬出去的。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带着她走了,不打扰二位。”
“等一下。”
男人突然开口。
按着她的肩膀,用力按回去。
手掌上的力道大得吓人。
江时漓肩膀只感觉有千斤重。
根本站不起来。
仿佛下一秒就要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