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格外的冷,沈珞汐披着外衣靠在窗边软榻上,抱着膝盖埋着头。半晌,门被推开,沈珞汐抬起头,一个身穿深紫色锦裙的中年女子,正用那一双与她有六成相似的桃花眼温柔的注视着她。中年女子走上前,坐在了沈珞汐身边,温暖的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柔声哄道:“乖汐汐,告诉阿娘,是不是景王欺负你了?”感觉到阿娘身上熟悉的味道,头上那温暖的触觉,以及那温柔的嗓音,沈珞汐猛地上前抱住她,一时眼泪成珠子般落下。“阿娘……”
容琨握着桌角的手一紧,可最后给出的回答只有沉默。
偌大的会客厅,安静的仿佛落根针都能听到。
沈珞汐讽刺一笑,“王爷请回吧。”
看着沈珞汐丝毫不留恋的背影,容琨有些无措。
脑海里回荡着她那句:“你爱过我吗?”
他当然是爱的,要不然为什么会娶她为妻,大婚三年他从未碰过其他女人,除非实在忙不开
身,否则不管多晚,他都会回到王府。
可现在,沈珞汐却在方才问他爱不爱她?
被质疑的感觉并不好受,自己放在心里的人却根本不信任自己。
容琨麻木的朝沈府外走去,冷风裹挟着雪打在身上,片片冰凉,却吹的人清醒。
他走在街上,接过小厮的伞,看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心想:再等等吧,等珞汐气消了,他再
去说爱她这句话。
沈珞汐回到她的小院,自从和离之后,她便住回了之前未出阁时的院子。
韩令仪今天就拎着行李说要来陪她住几日,此时看着沈珞汐失魂落魄回来的模样,还有什么
不清楚的?
她走上前抱住沈珞汐:“离都离了,别想那么多,是他配不上你。”
沈珞汐感受着她怀抱的温暖,想要扯出抹笑安慰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提出离开后她就没哭过一次,甚至觉得自己之前那么爱容琨都是装的。
可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人伤心到一定程度,是说不出话,哭不出声的。
沈珞汐收拾好心绪,深吸了口气:“放心,我没事。”
韩令仪当然知道她在强撑,但也没戳穿,直接转移了话题:“那我今晚就在这陪你。”
沈珞汐看着好友担忧的眼神,主动抱了抱她,然后捏了捏她的脸颊,摇了摇头:“我可不敢
跟你睡一张床,你这妮子睡觉从小就不老实,早让丫鬟收拾好了客院,你赶快去休息吧,白
日里陪我就是了。”
闻言,韩令仪虽然不放心,但最后还是顺从离去:“那你有事就让白桑来唤我。”
“好。”
沈珞汐亲自将她送到院子门口,目送她离去。
随着她的小院门落锁,沈珞汐站在院中,回望灯火通明的屋子,莫名觉得有些迷茫。
今夜格外的冷,沈珞汐披着外衣靠在窗边软榻上,抱着膝盖埋着头。
半晌,门被推开,沈珞汐抬起头,一个身穿深紫色锦裙的中年女子,正用那一双与她有六成
相似的桃花眼温柔的注视着她。
中年女子走上前,坐在了沈珞汐身边,温暖的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柔声哄道:“乖汐汐,
告诉阿娘,是不是景王欺负你了?”
感觉到阿娘身上熟悉的味道,头上那温暖的触觉,以及那温柔的嗓音,沈珞汐猛地上前抱住
她,一时眼泪成珠子般落下。“阿娘……”
她知道容琨有外室时没哭,知道自己是替身是没哭,和离时没哭,刚才令仪面前也没哭。
她一直冷静自持,维持着自己的自尊。可不知为何,再看见阿娘时,胸中的委屈就如同开
闸的流水,再也止不住。
沈夫人只是叹息一声,轻抚着自家女儿的脑袋,“不要怕,汐汐,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不是说想去祖宅那边常住吗?你爹爹同阿娘都答应了……”
听着阿娘熟悉的嗓音,沈珞汐绷着的弦终于松弛了,在这温馨的氛围里,渐渐闭上眼睛睡着了。
时间过的很快。
在家陪伴了父母一段时间,又同韩令仪说了一声,沈珞汐便坐上了前往扬州的船只,准备回扬州祖宅探望祖父祖母。
秦知落坐在船边,望着外面初升的朝阳与波光粼粼的水面,心中默声道:再见了,容琨。
而此时,景王府。
容琨看着毫无动静的信鸽眉头紧皱。
十五天了。
从那晚与沈珞汐见完面后,他就再没能联系上她,就连派去的暗卫,也被沈府的侍从撵了回来。
让人去查,最后却只查到她坐船只去了扬州外家祖宅,再没别的消息。
容琨有些烦躁。
这时,小宁子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王爷,有王妃的消息了。”
容琨声音窃喜:“她回来了?”
“没有,我们的人传回来了消息,不过……”
小宁子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容琨的脸色,将一张纸条恭敬地递了过去:“您还是自己看吧。”
容琨心一沉,看完之后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