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栖郁心想。怕是没那么快结束。裴惊渡松开他的手腕,欲要离开。这次换陆栖郁拉着他的衣摆不给他走,“我有一个秘密,如果一定要说,那我希望是和你说。”
吃过晚餐,陆栖郁把厨房收拾了。
准备上楼睡觉,见沙发上的人双腿交叠,慵懒矜贵的靠着低眸,手里握着酒杯,茶几上放着瓶酒。
这人手心的伤刚好了些,怕他又作死伤害自己,陆栖郁走过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你那些亲戚是不是总骚扰你?”
裴惊渡抬眼看他,沉吟几秒,轻轻“嗯”了声。
“以后只要你不想见的人,我会把他们统统都赶走。”他笑着,眼眸清澈。
只有陆栖郁知道这不过是表象,他不是什么好人,有时心里阴暗程度不比任何人少,他的善意并非逢人就给。
裴惊渡心尖微动,“你怕我,又偏要在我身边,图什么?”
“图你能给我发工资,我是怕过你,但我见你并没有伤害我的想法,就不怕了。”陆栖郁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眼眸轻抬,“你是不是还怀疑我在你身边没安好心?”
裴惊渡没说话。
陆栖郁当他默认,“请用最简单的心思猜测我好吗?我发誓,我要是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我就是狗。”
“什么狗?”裴惊渡玩味的挑眉看他,“癞皮狗?”
“……”陆栖郁耷拉着眉眼看他,满脸写着不开心,“你说什么狗就什么狗。”
他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酒放起来,“别喝了,上楼睡觉。”
裴惊渡皱眉看他,“我请你来是干活的,不是当大爷来管我的,把酒给我。”
“裴惊渡。”陆栖郁语气强硬的叫他名字,对上他透着危险的视线,瞬间秒怂,“哥,咱别喝了……”
沙发上的人把手中酒杯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他,“你适合演戏,影帝非你莫属。”
陆栖郁:“……”
又损他。
他很少吃瘪,也从不惯着谁,偏偏裴惊渡是例外。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病了。
陈亦年身为男主他都不惯着……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
周五下午。
陆震良在出差,打电话让他晚上去给杨家老爷子贺九十大寿,礼品已经准备好送到他家了。
商业这圈子无非是酒宴与人情世故最多,陆氏集团是陆老爷子一手创建的,退位后大儿子陆震良上位。
原主因从小失去父母,陆老爷子格外疼他,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集团股份给他保留着。
陆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怎么好。
陆震良为了让父亲少操点心,有些重要场合会把陆栖郁带在身边教他人情世故。
陆氏在京淮虽有地位,但不比陈氏和裴氏,人情往来要格外注重。
就算陆震良不打电话,陆栖郁也是会去的。
因为这次贺寿裴惊渡也在其中,杨老爷子年纪大了,想开开心心的过个生日,只不过他那儿子杨盛可不是什么好人,心肠阴毒。
按照剧情,杨盛私下一心想讨好陈安松,不惜牺牲女儿接近裴惊渡,等时机成熟窃取公司机密。
好在裴惊渡生性多疑,也不近女色,杨盛父女并未得逞,他女儿不死心,在寿宴上哭着说裴惊渡猥亵她。
寿宴上所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而裴惊渡不多为自己解释半句,一直到景柏查到证据打了杨家父女的脸。
陆栖郁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离开裴惊渡的别墅。
私下,裴惊渡是他老板,公众场合二人装不熟。
他是商业圈游刃有余的商人。
而他被人尊称陆小少爷,一些长辈问的最多的是陆老爷子的身体,他都耐着心回答。
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陈亦年的身影,这次没见周故,应该是没来。
陆栖郁见到陈亦年转身就想走,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叫住。
“陆栖郁,你站住。”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去,“有事?”
“没什么大事,找你算账。”陈亦年危险眯眸,径直朝他走近。
陆栖郁尴尬的笑着,往后退了一小步,后背一阵温热,贴在一个人身上,转过身正要道歉,对上那道熟悉的视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绕到裴惊渡身后躲起来,偷偷看陈亦年,当时是把陈亦年怼爽了,后知后觉才想起陈亦年想要弄死他太简单了。
不知是不是陆栖郁的错觉,似乎有股浓重的火药味包围着他。
陈亦年淡淡开口,“陆栖郁,喜欢这种人你眼光可真差,如果你只是想玩玩,那当我没说。”
陆栖郁:“……”
裴惊渡更是没有丝毫退让,“周故眼光也没见好到哪去。”
陆栖郁:“……”
战争一触即发。
他再不站出来说点什么,恐怕这寿宴也毁在二人手里。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裴惊渡,跟我走。”
陆栖郁扯着他衣摆离开了,把他带到漆黑无人的楼道,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领带夹给他戴上。
昏暗中,裴惊渡眸色沉沉盯着他。
“这个领带夹上有针孔摄像头,陈安松的人太多,想巴结他的也多,以防万一。”他抬眸看他,“好了,我们走吧。”
陆栖郁转身离开,手腕被人握住,他不解回眸。
“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会对我做些什么?”裴惊渡问。
手腕上那道温热愈发清晰,陆栖郁心跳莫名有些快,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怕裴惊渡看出点什么。
他结巴道:“我猜测的,毕竟想巴结陈安松的比比皆是。”
裴惊渡淡淡“嗯”了声,“结束了一起回去。”
“好。”
陆栖郁心想。
怕是没那么快结束。
裴惊渡松开他的手腕,欲要离开。
这次换陆栖郁拉着他的衣摆不给他走,“我有一个秘密,如果一定要说,那我希望是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