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栖郁走过去,没直接开门,他有上帝视角,知道裴惊渡的亲戚们没几个是真心对他的,都想从他身上图点利益,时不时骚扰他,“你找他什么事?”“他表弟这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女方要求要在市中心买房,我们基层打工人哪有这个钱,我这不就想着来问我这个外甥借点嘛。”妇人说这些话时,没有一点难为情,说的理所当然。裴惊渡要想见这时已经出来了,没见人出来,陆栖郁抬眼看妇人,“他不在,你回去吧。”“我不信,每次都是这套说辞,你谁啊,赶紧开门让我进去。”妇人没了温和形象,“我是来借钱的,又不是不还。”
小一千的工资没了,这些钱在原本世界是他半个多月的生活费。
陆栖郁泄气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快乐没有了,就因为一时嘴快直呼了老板姓名。
正郁闷的时候,偏偏有人来找不痛快。
陈亦年:【不想死离周故远点。】
陆栖郁冷笑一声,他不痛快,也不能让别人痛快,快速的在输入框敲出一行字。
陆栖郁:【周故比你有趣的多,从今天起,我要追他。】
陈亦年:【找死?】
陆栖郁:【我是认真的。】
陈亦年:【给我等着。】
陆栖郁:【周故哥哥包的花束很美,玫瑰也美。】
陈亦年:【……】
陆栖郁拍了两张花瓶的图片发给他,手机那边的人都快被气死了。
陈亦年很快发现了问题,这不是他的家。
陈亦年:【你在哪?】
陆栖郁:【你猜。】
陆栖郁:【或者你给我转一千块钱,我告诉你我在哪。】
陈亦年:【脑子有病。】
陈亦年给他转一千块钱,陆栖郁开心的把钱收下,郁闷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陆栖郁:【我在裴惊渡家。】
陈亦年:【别跟我说你跟他有一腿。】
陆栖郁:【你滚,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有一腿,眼睛不需要就捐了。】
陈亦年:【我第六感一向很准。】
陆栖郁:【那你预感一下,我什么时候能把周故从你身边挖走。】
陈亦年:【这辈子别想。】
陆栖郁懒得搭理他,静音打开,手机扔在沙发上。
郑姨在厨房做饭,本想着去帮忙,还没进去就被赶出来了,“小郁,别捣乱,饭一会儿就好。”
陆栖郁:“……”
他是真心想来帮忙的,虽做出来的饭菜味道算不上好,打打下手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被赶出来后,他也没歇着,去了花园。
夏天气温高,傍晚给花浇了次水,那几棵被他当做草除掉的花也活了过来。
空中泛起细密的水雾,他拿着水管跟玩似的,他坐在秋千上轻轻荡,把水远远的滋出去,落在嫩绿的叶上。
书房窗口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秋千是裴轻呦要求弄的,没想到此时上面坐着一个男人。
郑姨做好饭,刚在餐桌前坐下,外面一阵吵吵嚷嚷的,陆栖郁起身,“你先吃,我去看一下。”
黑色镂空铁门外站着一位妇人。
妇人身形消瘦,身着花色雪纺短袖,扒着门往里看,见到他时,像是看到了希望,“这位小兄弟,你把门打开,我是裴惊渡的舅妈。”
陆栖郁走过去,没直接开门,他有上帝视角,知道裴惊渡的亲戚们没几个是真心对他的,都想从他身上图点利益,时不时骚扰他,“你找他什么事?”
“他表弟这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女方要求要在市中心买房,我们基层打工人哪有这个钱,我这不就想着来问我这个外甥借点嘛。”妇人说这些话时,没有一点难为情,说的理所当然。
裴惊渡要想见这时已经出来了,没见人出来,陆栖郁抬眼看妇人,“他不在,你回去吧。”
“我不信,每次都是这套说辞,你谁啊,赶紧开门让我进去。”妇人没了温和形象,“我是来借钱的,又不是不还。”
“那你说借多少钱,什么时候还?”陆栖郁那看透一切的视线盯着她。
妇人结巴,“我有钱就还,再说了,我外甥这么有钱,也不差这点。”
“那就是不还了。”陆栖郁懒得跟她扯了,“今天这门我不会开,赶紧离开。”
最恶心的就是这些贪得无厌的亲戚,曾经避而远之,如今他有钱了,这些所谓的亲戚又出现了,巴不得趴在他身上吃他肉,喝他血。
妇人不走,“你不给我开门,我今天就不走了,我不信你们不出门。”
抱着身上的挎包,无赖的往地上一坐。
她以为自己无赖能成事,没想到碰上了陆栖郁这个无赖。
他就喜欢跟难缠的人周璇,然后看到她讨不着好处落败的模样十分有成就感和正义感。
陆栖郁蹲在她面前,隔着黑色的镂空门,笑着看她,“不走是吧?”
“不走。”妇人别过脸去。
陆栖郁唇角噙着玩味的笑,“我跟你讲,你那外甥在后院养了几只藏獒,那藏獒的个头比我还大,一天吃一头猪,凶猛的很,普通的狗咬到去医tຊ院打疫苗,这藏獒可能直接要命。”
妇人后背发麻,硬着头皮问:“然后呢?”
“然后……你不走我可要放狗了。”陆栖郁回头朝屋里喊,“郑姨,放狗。”
他站起身来,准备把门打开时,妇人快速从地上站起来,急急忙忙跑着离开了。
妇人从没怀疑过他所说的真实性,她这个外甥是个冷血薄情的动物,家里养什么都不足为奇。
陆栖郁正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藏獒倒是没有,但有一只能言会道的狗。”
陆栖郁:“……”
这个“狗”好像说的是他。
脸上的笑瞬间消失,“裴惊渡你没有心。”
“你说对了,我确实没有。”裴惊渡勾着唇,似笑非笑看他。
陆栖郁气的想打人,面前人他又打不过,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他耐着性子说:“你不能这样,女孩是不会喜欢嘴毒的男人的,以后娶不到媳妇难不成你要孤独终老。”
“未尝不可,与我一起的,不会有好结局。”裴惊渡轻描淡写的说着,嫁娶之事似乎与他无关。
靠近他的人就像是靠近深渊,风轻轻一吹便万劫不复,喜欢他不是一件好事,被他喜欢更不是。
暗处有一只手,想要摧毁他在意的一切。
即便是在意,也要表现出不在意,这样才能守住想要的。
陆栖郁看他,心底有一丝心疼,安慰他,“别自暴自弃,你前路定一片光明。”
这一刻,他暗暗发誓,定改变他必死结局。
他是旁观者、过路人,但这一刻,想要把他从深渊拉出来的心到达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