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洧川心里是护着江雪倾的,可他却要给江家这位二小姐面子,所以开口时率先询问的是江月影。江雪倾淡定地站在原地,她倒不是很在乎自己旗袍上的珍珠串被扯掉了一些。她转眸看向匆匆赶来的苏洧川,如同置身事外一般,在心中感叹佩服这位苏少处世之圆滑。江月影见主人家过来,她换上一副和善笑脸,道:“我刚才想和江雪倾小姐打声招呼的,我们之前在慈善晚宴上也见过,当时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好好说几句话。没想到江小姐她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我心急想要拦着她,一不小心却弄坏了她的旗袍。”
Vol.1
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江雪倾发觉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中间的楼梯口有两名保镖值守。
未防被保镖察觉踪迹,她迅速闪身躲进一处不起眼角落里。
眼下她并不清楚,涂山凛究竟被关在走廊上的哪间房间里?还有,主楼里到底有多少保镖值守?
若是她一间一间去查看,势必会引起保镖的注意。更何况那些房间里,很可能有其他人在,那样的话她一定会被发现行踪的。
江雪倾藏匿在转角,正思考要如何突破眼前这个死局。
只见两道黑影迅速从楼梯口冲撞而上,直接将值守在的两名保镖撞翻在地。保镖还来不及发声,眨眼睛便被锁喉丧失行动能力,很快陷入昏厥状态。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堪比在现场观看武打片。
江雪倾前身也是半个练家子,自然看得出那两道黑影的身手,是高手中的极品。
目睹奇袭迅速放倒保镖这一幕,她几乎忍不住想拍手赞一声“绝”。
可再定睛一看,那两人不是阿卓和方宇哲吗?
见是自己人,江雪倾连忙现身,朝他们两人跑过去。
阿卓和方宇哲刚在一楼屋内自行脱身后,趁着保镖换岗的间隙,撞门放倒在门外值守的人。
他们迅速摸排一楼其他房间,确定少爷不在里面,之后便迅速上楼。
他们两人配合完美,以最快速度解决掉在楼梯口看守的两名保镖,正打算兵分两路,将二楼所有房间也摸排一遍,寻找凛少的踪影。
正当此时,走廊上却突兀地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阿卓和方宇哲立即警觉地转身,刚摆出警戒动作要对来人出手,却发现出现在身后的人竟是江雪倾。
“阿倾,你为咩会在这里?你也被他们绑了吗?”阿卓神情意外地问。
江雪倾赶忙摇头解释:“不是的,我自己摸进来的。我刚才探听清楚了,涂山凛就被关在主楼二层,可惜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间房间,我们赶紧排查。”
“好。”
方宇哲也没料到江雪倾身为一个女孩子,居然敢单枪匹马闯进拿督庄园救凛少。他很是佩服江雪倾的勇气,也更加钦佩少爷的眼光果然高。
二楼统共有十二间客房,他们三人各自负责排查四间。
房门被一扇一扇打开,却没有找到涂山凛的身影。
江雪倾摸排到走廊末端最后一间房间,她伸手拧动门把手,才刚打开房门,猛然瞧见比刚才翻窗进来还要炸裂的一幕!
-
阿卓和方宇哲紧接着赶到,他们刚跑到房间门口,眼见屋内这一幕,也是双双惊讶地张大嘴巴。
“少爷,您这是……”
只见屋内的两扇窗户全都被打开,窗外的风扬起内层窗纱。
涂山凛坐在窗前的一张藤椅上,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身衬衣西裤,可衬衣的纽扣全部被解开,两片布料垂落在身侧,隐约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肌与腹肌轮廓。
风同样将床幔吹的鼓动翻飞,隐隐约约间床上躺着两个女人的身影。床品乱糟糟的,就像是刚经历一场乱战。
江雪倾之前已经在崔家那些女佣口中听说过这件事,有了一些心理准备,知道崔家姐妹要对涂山凛用强的,可当下亲眼所见,心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莫名有些局促不安,不敢确定地问:“涂山凛,你……还好吗?”
江雪倾不太确定,眼前这副让人浮想联翩的情景下,涂山凛是否已经被……
“我还好,你别担心。我没有碰她们。”
涂山凛声音暗哑,低着头,却能看清他面色酡红,泛着不寻常的红晕。他怕江雪倾误会,第一时间解释自己的清白。
他刚才将崔欣儿放倒后,便强撑起身体,将屋内的窗户全都打开,又将那盏燃着的异香从窗口丢了出去。眼下房内虽还有香气余韵,可效力已经减轻许多。
可虽是处理掉这盏祸害,涂山凛却因之前沉睡时吸入太多异香,导致他的身体久久无法平复。
即便他将衬衣全部解开,想要缓解体内的燥热,却仍是鼓胀难受,脑中冲动的念头不断冲刷着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几乎快要失去理智。
刚才独自待在屋里的几分钟内,他脑海中一直在天人交战。
涂山凛十分清楚自己不该被这盏异香催动情欲,遂了崔家姐妹的心意。
可是身体却像是失去自控力,被那盏撩人异香推动起一股股热浪,几乎要将他所有的理智淹没,不管不顾地用崔家姐妹做纾解。
虽是极为难受,可他仍是强行忍住了,眼下身体已经到达极限。
他不敢想象,江雪倾再靠近他一步,他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来。
涂山凛的身体滚烫的难受,他避开江雪倾的视线,吩咐两位保镖。
“先送我回酒店。尽快联系白雨沛,让他立刻赶来。”
江雪倾听到白雨沛的名字,立即反应过来。
“等一下,白雨沛现在根本不在酒店里。我们昨天去红树林的行程,半路被人暗算了,我和千羽被绑到一个距离槟城五小时车程的村庄,白雨沛不知所踪。”
“白二少失踪了?”阿卓大惊,“那还等什么?赶紧通知白家人啊!白家在东南亚认识不少人,让他们去寻找能更快找到白二少。”
“千羽说她的师兄们已经开始寻找白雨沛了。”江雪倾回答道。
涂山凛整个人滚烫的难受,心中担心江雪倾,却又不敢让她靠近自己。
“你们昨天,被绑了?你有没有受伤?”
江雪倾望着他,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手腕擦破了点皮而已。”
她知道涂山凛观察细腻,这种事情肯定瞒不了他的,索性自己坦白。
江雪倾边说边抬了抬自己的手腕,抬手间挥动屋内的空气。
她敏感地转头,在四周嗅了嗅。
从刚才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起,她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可是那缕香气十分幽淡,似乎已经散去很久,只留最后一尾余韵。
江雪倾转眸四顾,没在房间里寻找到熏香的痕迹。她的嗅觉灵敏,明明闻到了那盏香的气味是……
燥火难医
Vol.2
“这间屋里熏过香吗?我闻到了依兰的香味。”
不止是依兰,还有另外两种早已被列为禁用香材的催情香料。
江雪倾边说边注视着涂山凛,却见他侧过脸,似是故意避开她的目光。
从刚才进屋起,涂山凛的表现就十分古怪。
江雪倾心生疑窦,径直朝他走过去,可还没有靠近,就被涂山凛喝止。
“不要过来!”他低着头,红晕已经染上耳尖,连脖颈后侧那片白嫩的肌肤,都透着异样的淡粉色。
江雪倾越发感觉他不对劲,索性几步走到涂山凛面前,伸手便要去摸他的额头,试探温度。
可她的手才刚抬起,就被涂山凛一把扣住。
他的掌心滚烫,身体热的不像话。
“阿倾,你先走,好不好?”他嗓音暗哑,每说一句话,都好似要用很大的气力,才能压制下心头燃烧那把火。
“涂山凛,你是不是……”
江雪倾隐约猜到了什么,前后一联想,立即清楚了崔家姐妹到底对涂山凛做了什么。
她双眼瞪得浑圆:“她们对你用了那种香?”
“阿哲,把阿倾带走,快!”
涂山凛没回答,他一直低着头,回避江雪倾的视线。可他越来越烫的掌心,和压抑喘息的呼吸,都在无声证明,江雪倾的推测是正确的。
江雪倾眼看他胸膛起伏的厉害,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心知他一定是在强忍体内的燥火。
“这样忍着,你不要命了?”
“我不想因为这种事……碰你。”涂山凛咬着下嘴唇,嗓音压抑地说。
他们谁都没有点明,可一来一去的对话中,信息量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阿卓和方宇哲一直守在门口,防备着走廊上再有人冲上来。屋内两人的对话传入他们耳中,顷刻间他们便全然听懂了自家少爷眼下是什么状况。
两位保镖互看一眼,正犹豫要不要把房间内的两位崔小姐拖出去,将空间留给少爷和江雪倾。
正当此时,楼梯上响起一连串脚步声。
紧接着楼梯口出现一片身影,带头的正是白雨沛和师千羽,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声势浩大地寻了过来。
“是白二少和师小姐!”阿卓激动地向屋内的人报告。
“白雨沛回来了?”江雪倾心中一喜,连忙扭头对阿卓说,“卓哥,快让白雨沛进来替涂山凛看诊,你家少爷的情况不能拖。”
“好!我立刻去!”阿卓快速蹿出门。
江雪倾回眸看了一眼正坐在藤椅上,兀自忍受痛苦煎熬的涂山凛。
“白雨沛来了,让他试试有没有办法缓解,如果真的不行……”
“阿倾,你先出去,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涂山凛松开她的手,整个人彻底转过去背对江雪倾。
江雪倾明白他的用心,又看了他一眼后,这才转身出门迎着师千羽的方向走去。
师千羽见江雪倾竟然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脸惊讶和担心。
“刚才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竟然一个人跑进来了?”
“嗯,恰好寻到一处机会,想进来探探路,没想到一下子找到涂山凛了。”
“难怪,我一直没等到你回来找我。”师千羽转身介绍身后那十几人,“这些都是我的师兄们。喏,是这两位师兄找到白雨沛的。”
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偏偏两位小姐还没能得手。
当师千羽带着她的师兄们找上门时,拿督一家人吓得避而不见,差管家上楼去寻涂山家二爷出面时,却见二爷衣不蔽体地倒在地上,已经被人敲晕了。
靠山不省人事,师千羽带的师兄中,又有槟城本地最大帮派当家人的小儿子,拿督虽也有身份和地位,可他也不敢和本地帮派硬碰硬,只能赶紧放人。
师千羽的师兄们来的时候各自开了车,很快便找了辆后座宽敞,可以让人平躺的车,将涂山凛送回他们下榻的酒店。
-
刚回到别墅里,白雨沛立刻返回自己房间从一堆行李中,翻找出一瓶他一直拿着防身的药丸,跑到涂山凛床前,将药丸喂进他嘴中。
可他之前调配的这剂药方,只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并无法去除涂山凛体内积聚的邪火。
其他药材又是需要临时去到药房现抓,文火慢熬之后才能让涂山凛服下。
一来一去,起码需要三四个小时。
因涂山凛目前情况实在特殊,江雪倾和师千羽两位女生,全都等在门外。
师千羽并不清楚,涂山凛在拿督庄园里究竟遭遇了什么?
她只是看见师兄和两位保镖,围着凛少又是诊脉又是急匆匆出去抓药,进进出出十分忙碌的样子,她以为涂山凛是旧疾复发。
师千羽宽慰江雪倾道:“阿倾,你也别太担心。我师哥他医术很不错的,是所有师哥中资质最聪颖的一个。凛少交给他诊治,一定能很快好转的。”
江雪倾心思全牵挂在屋内那人身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师千羽陪着江雪倾又在客厅里坐了会儿,她把刚才在拿督庄园外和江雪倾分开后,又和师兄们相遇,再到两位师兄将白雨沛找到一同带过来的事情,全都跟江雪倾简述了一遍。
江雪倾这才知道,昨天在水上木屋里她和千羽被人带走后,白雨沛一人被留在了那间木屋中。
他醒来时身上的手机和钱夹不翼而飞,木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之前送他们来的那艘快艇,也早就不知所踪。
白雨沛当时几乎要绝望地开启他在大马的流浪之旅,可幸好他生了一副好皮囊,一路向前寻路的时候,遇上了租车自驾到红树林附近探险的游客,一番交流后将他带回了槟城。
之后便是师千羽那两位师兄,再得知白雨沛失踪的消息后,立即派出各自的人手进行摸排巡查,在几个最大的城镇边际设置卡点,这才在游客的车里终于将他找到。
……
白雨沛忙忙碌碌了一整个下午,终于在天黑之前,将第一碗药汤熬好。
白雨沛将它晾到温热后端进房间里,让方宇哲扶起涂山凛,亲手将药汁全部喂到他口中。
可涂山凛喝下药汤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太多,只是腹部以下那股乱窜的燥火,急促的程度稍稍缓解了一些。
过了半小时后,白雨沛再次替他号脉。
白雨沛皱了皱眉头:“阿凛,你这样不行的,我的药汤没办法完全解掉你体内的邪火。要不我还是把阿倾叫进来,你现在情况只有她能帮到你……”
泳池撩情
Vol.3
“不行!绝对不可以。”涂山凛躺在床上,整个人辗转反侧,身体每一处都是滚烫煎熬的。
“中药的药效慢,你是知道的。你眼下的身体情况是吸入异香太久,浓度又太大。如果再不纾解,你的身体会出问题的。”
白雨沛还想劝他,却见涂山凛支起上半身,竟是要起身下床。
“唉!你想做什么?”
“扶我去泳池。”涂山凛身下鼓胀的难受,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泳池?”白雨沛不解地看着他。
涂山凛见叫不动他,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方宇哲。
“阿哲,扶我去泳池。”
守在另一侧的阿卓立马急了:“少爷,您去泳池做什么?”
在场的三人都知道涂山凛是最惧怕泳池的,因为当时他就是在泳池里出的事。
“别废话,快点!”
两位保镖都拗不过自家少爷,只好走过来将涂山凛搀起来。
客房另一侧的落地门,打开后是直通后院的游泳池的。两人扶着涂山凛,一路走到泳池边。
阿卓仍有些犹豫,小声问方宇哲:“哲哥,真的要看着少爷下到泳池里去吗?”
方宇哲瞟了他一眼:“照少爷的吩咐去做。”
两人将涂山凛扶到泳池边缘,涂山凛坐下后,双手撑在身后,向前一跃跳进凉爽的池水中。
“少爷!”
阿卓实在担心涂山凛的身体状况,也想跟着跳进去,却被方宇哲一把拦住。
阿卓扭头,不解道:“哲哥,你拦我做什么?”
方宇哲朝他身后指了指,只见刚才没有跟他们一起过来的白雨沛,此时正拉着江雪倾的手,从客厅方向的那道门一路往泳池这边赶来。
白雨沛佯装焦急:“阿倾,不得了了!你快出来看,阿凛他不要命了!他一定要泡在池水中降温,我们劝他根本劝不住!你快来帮我们劝劝他上岸。”
江雪倾原本和师千羽一起坐在客厅里的,一听到涂山凛跳进泳池里的消息,她赶忙跟着白雨沛一起出来看。
师千羽原也要跟出来,却被白雨沛拦在客厅里。
这边,白雨沛负责把人带到,他朝守在泳池边的两位保镖使了个眼色。
方宇哲迟疑了一下,拍了拍阿卓的手臂,低声道:“走,我们去门口守着。”
阿卓看了看正赶来的江雪倾,又转眸望了眼泡在泳池里的少爷,他立即看懂了眼前的情况,跟着方宇哲和白二少一起离开后院。
江雪倾一时心急,快步跑到泳池前,只见涂山凛真的泡在池水中。他身上的白色衬衣,被水浸没贴在身体上,此时肌肉线条毕露,隐隐约约间能看到肉色的肌肤,隔着布料透现。
“涂山凛,你快上来!”
涂山凛下水后,那段深刻在他记忆中的恐惧感便再度袭来。
他本能地紧闭双眼,正想凝神静气,将心中的杂念一并压制住。
冷不丁的,他听见了江雪倾的声音。
涂山凛骤然睁开眼,只见江雪倾不知何时站在了泳池边缘,她神情焦灼地朝他招手。
“涂山凛,你在泳池里做什么?快上来!”
涂山凛顿时想到当下自己的身体状态,浸了水后那处越发的明显。
他不想让江雪倾看到自己的狼狈,慌忙在水中转身,脚底却是一滑,失去了平衡。
“涂山凛!”
江雪倾见他身体失衡,整个人没入水中快要溺水。
她顾不得其他,纵身跳入泳池中。
江雪倾的泳技不错,很快游到涂山凛身旁。她一只手扯住涂山凛的手臂,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能浮出水面顺利呼吸。
她正要将他拖到泳池边,可男女的体格毕竟相差悬殊,即使江雪倾平时勤加锻炼,可要在水中拽着一个快要溺水的人往岸边游并不容易。
她空出一只手使劲向前划水,莫名的腰上一紧,下一秒便被圈入一道结实胸膛中。
涂山凛从水中站起身,头发湿漉漉的正往下滴水,水珠沿着他瘦削的面颊往下颚处流淌。
他骤然睁开眼,那双静夜般清冷的黑瞳此时沾染着水光,明亮而剔透,可眼底却闪动着两簇火苗,仿佛被丢进炭火中灼烧的黑玉,极冷又极热。
江雪倾被他禁锢在怀中,顿时间便感觉到那份火热。
他喘息着,嗓音变得越发沙哑:“叫你走,偏偏还要靠近我。不知道危险吗?”
江雪倾知道他被用了异香,可没料到反应会这样剧烈。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贴,他只稍稍一动,便能感觉到那处的悸动。
“涂山凛,你还好吗?我扶你慢慢上岸去?”
她喊他名字的时候,心里也失了几分底气。
因在水里,江雪倾莫名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下一秒嘴唇却被含住,她整个人被抵在了泳池壁上。
“阿倾,我难受……”他的黑眸染上赤红,呼吸灼热的仿佛要将她融化。
她被吻的缺氧,眼神逐渐迷离。
“我该……怎么帮你?”
他牵住她的手,一路往下按在那处上。
“帮我,好不好?”
江雪倾的视线没敢往下看,光凭手上的感觉,便已经被惊到。
在异香的催动下,涂山凛整个人意乱情迷,连往日里冷淡如冰封的神色,也在此时全然化作一潭春水。
发觉江雪倾没动,而是惊诧地望着他,涂山凛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羞涩地撇过头去。
“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嗯……”他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吟。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雪倾的手却开始抚摸他。她很清楚涂山凛此刻的状态,如果不是真的难受至极,他是不会主动提出让她帮忙的。
可也正因为对方是涂山凛,如若换作他人,她也是不愿意这样做的。
……
江雪倾之前只听闻过那个被禁用的香方,但没有想到它的效力竟会如此厉害。
光是第一次,她就弄了很久,手酸的难以言语。
可看到他得到纾解后,舒服低喘的表情,又觉得这是在帮助他,而不是在做那件事。
江雪倾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可她才刚抬手离开,肩膀却被涂山凛握住。
涂山凛将她转身压在泳池边,他整个人从她身后贴上来。
“涂山凛,你……”江雪倾震惊。他明明才刚纾解过一次的,怎么这么快又恢复如初?
他灼..热的呼吸近在耳畔,连周围的水温仿佛也因他的体温而加热。
江雪倾反手要去推他,却被他箍在怀中,根本推不动。
“涂山凛!”
“阿倾,我不动,就这样抱一会儿好不好?”
江雪倾真是信了他的邪!
心软没有推开他的结果是……他不仅动了,还动到了快天亮。
守在门口的两位保镖谁都不敢过来,可又担心少爷一直泡在泳池里会出问题。正当他们踟蹰不定时,忽而听到泳池那边有上岸的水声。
可转头去看,泳池里已经没有人了。
害羞
Vol.4
洗了热水澡,又换了睡衣,江雪倾要回自己房间睡觉,涂山凛却不肯。
他拉着江雪倾的手,神色虚弱地说:“我的身体才刚好转一些,万一一会儿不舒服了,房里又没有人在。你知道的,我腿不好。刚才在泳池里泡了太久,现在可能连走路都困难。”
“谁让你不知节制的!”江雪倾下意识脱口而出,可刚说完,脸就通红了。
他们虽然没有真的做那件事,可是两人之间只隔着那一层布料,其他也毫无分别。
见她心硬要走,涂山凛又使出了那一招。
他是知道江雪倾软肋的。
涂山凛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搓揉着。
他眼角微微下垂,轻唤她的名字,尾音好似要钻入人心尖里去。
“阿倾。”
这一招屡试不爽,江雪倾总是对他的示弱,无法完全硬下心来。
江雪倾抱起一个枕头,走到床尾凳前坐下。
“算了,你身体还虚弱。今晚我睡这里。”
涂山凛没有接话,只是绕行到右侧,主动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全都挪到床的右边。
“你睡左边,我保证不碰你。”他弯腰拍了拍左边特意为她整理出来的空位。
睡在窄而短的床尾凳上,缩手缩脚毕竟很不舒服。
江雪倾站在原地想了想,涂山凛刚才在泳池里泡了那么久,体内积聚的燥火应该已经完全解毒了。这会儿就算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他应该也再无心力做那件事了吧?
“行吧。”
江雪倾没再坚持,反正又不是第一回躺在同一张床上。她抱着枕头,绕到床沿左侧,躺了上去。
她才刚躺倒,被子就被贴心地盖到了她身上。
“热,我不要盖。”江雪倾抬手要把被子掀了。
涂山凛却按住被角,温声劝说:“屋里开着冷气,这样睡会着凉的。”
“你房间里就没有第二床被子了吗?”
“没有,只有这一床。”他边说,窝在被子下的手边摸了过来。
江雪倾正要反手打他的手背,却被他轻轻握住。
“我说过不动你,只是牵着手。睡觉吧,天快亮了。”
涂山凛说完,真的就这样老老实实闭上眼,看似已经快要进入梦乡。
江雪倾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很快便在疲惫中熟睡过去。
-
第二天。
江雪倾醒来时,发觉床上只有她一人。
她正茫然地转头寻找涂山凛的身影,忽而听见房间内自带的浴室里,传出淋浴的水流声。
江雪倾坐起身,在枕边找到手机,开机看了一眼时间,竟然都已经到中午了。
“一觉睡到这么晚了?不行,下午还要参加交流会,我得赶紧起来做准备。”
他们这趟来大马,原本就是为了参加行业交流会的,今天便是交流会开幕日。
江雪倾早前在涂山凛那里看过整个交流会的行程单,开幕仪式在今天下午二点举行,晚上主办方安排了商务晚宴。
按理说她代表涂山香坊出席交流会,下午开幕仪式时需要着正装,而商务晚宴又需要着礼服的。
江雪倾懒得一天内换两身服装,便提前准备好了偷懒的法子。
她早前在那家老裁缝铺里面定做好的旗袍,既可当做正装,也可当做晚宴时的礼服,一举两得。
江雪倾起床穿上拖鞋,正要趁涂山凛洗澡时,回去自己房间换衣服。
她才刚走到房门口,陡然听到客厅里响起两道脚步声,随之而来是阿卓和方宇哲的对话声。
“已经连续十几个小时没动静!我能不担心吗?哲哥,你一直拦着我,万一少爷出事,我们两个后悔都来不及!”
“屋里有阿倾在,能出什么事?”方宇哲倒是淡定。
阿卓被说得一时语噎,梗着脖子硬是回怼。
“虽然知道阿倾她很靠谱,可是昨天你也看到啦,少爷的身体都那样了,连白二少都搞不定,万一出点岔子该怎么收尾?”
阿卓越说越心急,他加快脚步,走到左侧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少爷,已经是中午了,您醒了吗?”
江雪倾此时就站在门板后面,冷不丁听见阿卓的敲门声,她莫名地就有些紧张起来。
毕竟大家都知道,分房后他们两人虽同住一栋别墅,可是分开两间客房居住的。但昨天情况特殊,她一时心软担心涂山凛半夜身体不适,这才答应睡在了他的房间的。
见门内没有动静,阿卓越发着急,他回头看一眼方宇哲。
“哲哥,你说少爷会不会昏倒在里面了?”
方宇哲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也把少爷看得太弱了。”
“我们少爷哪是弱?他强得很!但架不住身上有伤啊!我能不担心吗?”阿卓边说边继续敲门。
江雪倾杵在门边,正想着要不干脆从屋子另一侧,连通泳池的那道门出去绕一圈,再悄悄摸回她自己的房间去。
她正心虚地六神无主时,身后一道穿着拖鞋的身影慢慢靠近她。
涂山凛刚冲了个热水澡,此时整个人都氲着一阵热气。他发丝湿漉漉的,还往下滴水珠。他身上披着浴袍,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芬芳。
“怎么站在门口?饿了吗?我让他们送点吃的……”
他刚开口说了几句,只见江雪倾转身飞快朝他扑过来,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嘘!别说话,阿卓和方宇哲在门口。”
别墅酒店的房门并没有特意配置隔音门,阿卓和方宇哲自然是听到了里面的些许动静。
没想到,阿倾竟然在少爷屋里!
他们面面相觑,略显尴尬。
最后还是方宇哲上前一步,抬手敲了一下房门,询问:“少爷,是否需要为您和江小姐准备午餐?”
江雪倾一只手捂在涂山凛嘴巴上,一手握在他的手臂上,听见门外的问话,她紧张地下意识捏了涂山凛的手臂肌肉一把。
涂山凛吃痛,微微瞪大双眼。
江雪倾这才惊觉自己的动作,她连忙松开手,小声道歉:“对不起。”
“好了,他们都知道你在这里。”他眼眸含笑地望着她,“这件事让他们知道也是迟早的,毕竟他们都是我自己的人。”
江雪倾撇过头,神情有些羞涩的不自在。
涂山凛瞧她这副模样,知道他的阿倾是害羞了。
他没有伸手开门,而是隔着一道门吩咐。
“替我们准备午餐,下午一点半准时出发去交流会。”
“是的,少爷。”门外的阿卓和方宇哲收到指令,一人负责午餐,一人负责下午的出行安排。
暧昧藏不住
Vol.5
白雨沛其实一早就来别墅外看过涂山凛的,只是当时见他们的房门紧闭,没好意思过去敲门,唯恐打搅了他们的好事。
这会儿,他刚吃过午餐出来散步,只见阿卓和方宇哲推着午餐餐车,走进涂山凛他们居住的别墅。
白雨沛估算着时间,特意等了一阵子,估摸他们应当是用餐完毕了,这才溜达着走进去。
刚进屋,白雨沛一眼瞧见涂山凛面色红润地坐在餐桌前,正在剥一颗甜橙。
他的动作十分细致,连果肉外层的白筋全都一一清理干净,这才将剥好的果肉,递给坐在一旁的江雪倾。
这幅场景,他之前在内训基地时早已目睹过,眼下已经见怪不怪。
白雨沛慢悠悠地走过去,在餐桌前一张空椅上坐下。
“凛少,还需要我为你号脉吗?”他笑盈盈地问。
涂山凛抬眸扫了他一眼,见他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模样,便直接岔开话题。
“下午的交流会,你去不去?如果去,我让阿哲多备一辆车。”
白雨沛顿感委屈:“怎么?现在一辆车里都容不下一个单薄瘦弱的我了?往后该不会是连和你共乘一车的机会,都不给我这位挚友了吧?”
涂山凛懒洋洋地斜睨了他一眼,知道白雨沛这是故意在耍宝,便没去搭理他。
“不去就在酒店里待着,没事少出门,免得又被人绑了。”涂山凛说的轻描淡写,却精准戳中白雨沛的痛处。
白雨沛立刻向江雪倾告状:“阿倾,你快管管你家男人!”
江雪倾正在吃橙,满嘴香甜果汁,头也不抬地说:“别乱说,没有法定身份的,都不算是。”
涂山凛闻言,转头望向江雪倾,眼眸幽深,似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白雨沛见屋里两人都不搭理他,更是义愤填膺:“你们两个啊,这叫妇唱夫随!太过分了,哼!不理你们了。”
他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喂,下午你到底去不去?”涂山凛深谙白雨沛的性子,真让他一人待在酒店里,他怕是闲不住的。
白雨沛脚步未停,大声回答:“当然去!有热闹凑,我为咩不去?真待在酒店里一整天多闷啊。”
-
吃过午餐后,江雪倾回房间换上下午参加交流会要穿的正装。
那件定制的旗袍,在刚到酒店时,就被她从行李箱里取出来挂进房间的衣柜里。裙身是真丝面料,小圆襟无袖掐腰设计,袖口两处坠有珍珠串,穿着的人在行走间,两侧的珍珠轻轻摇摆,步履生辉。
她换好旗袍,又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画了个淡妆。
她向来不喜欢浓妆艳抹,出席正式场合顶多也只是画个适合的淡妆。加之有锻炼健身习惯,她肌肤滑嫩,肤色白里透红,整个人血气充盈,唇色便也是娇艳欲滴。
清淡的妆容,加之身上穿的这套海棠红色旗袍,衬得她整个人粉雕玉琢,气色绝佳。
江雪倾今天没有束发,而是根据妆容和衣着,将一头绸缎般丝滑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只用一枚珍珠一字夹拢起一缕长发,束在脑后。
涂山凛趁她换衣的间隙,也回去自己的房间,换了身正装西服。
男人不需要化妆,换装速度便快许多。他换完衣服后,坐在客厅里等待江雪倾。
右侧的房门开启,江雪倾踩着高跟鞋从里面走出来。
涂山凛虽然不是第一次目睹她穿旗袍的样子,可依旧被那玲珑的身段,勾的根本挪不开目光。
昨晚在泳池中将她紧箍在怀中,双手掐着她的腰,只觉得那细腰如灵蛇般纤细又妖娆,让人根本舍不得放手。
江雪倾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腰看,下意识低眸也去查看那一处。
她疑惑地问:“我这身旗袍腰身收的不好吗?”
江雪倾以为是大小不合适,才引得涂山凛一直盯着那处看。
没料到涂山凛却径直向她走来,直接上手揽住她的腰,从后侧轻轻地滑到了腰侧边缘,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腰身,很好。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他唇边笑意浮动,眼神中暧昧的意味几乎快藏不住。
***
今年的香业交流会由苏家商会主办,作为主人家苏洧川早早就在会议厅中招待宾客。只有极为重要的客人,才会被请到vip会客室里,由苏会长亲自接待。
江雪倾作为内训第一,拥有代表涂山香坊的出席交流会的资格,她与涂山凛一起签到后步入会场。
涂山凛在人前依旧是以轮椅代步。因是正规场合,他的两位贴身保镖,只能停留在会场外的休息室中等待。
他们才刚入场,苏洧川回眸间便瞥见江雪倾的倩影。他与正在招呼的客人说了一声,转身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凛少,大驾光临,这趟真是辛苦了,特意飞到大马来参会。”
苏洧川眼眸含笑地转向江雪倾,她今日的着装彷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含苞待放的新荷。娇嫩、柔美,却昂然独立于世。
不知为何,苏洧川总会想起那天夜里,她拉着他手奔跑在街头的那一幕。她好似他生命中出现的一道绚烂彩虹,没有来处,也不知去踪,甚至无法掌控,却叫他惦记和向往。
他温笑着开口:“阿倾果真言出必行。之前在离岛时,你就说过一定会代表涂山香坊来参会的,你果然做到了。”
江雪倾笑得从容自信:“那是当然。”她环顾四周,问道,“我听说今年参会的,不止往年那几大香业公司,还有一家从不参会的神秘藏香世家,这一回也被你们请来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的确是请来了,眼下他们正在vip包间里。只不过……”苏洧川欲言又止,转眸望向坐在轮椅上的涂山凛,“凛少,可对藏香有兴趣?”
他特意将话题转移到涂山凛身上,只因vip会客室的宾客,都是由他养父苏茂亲自招待的。而江雪倾的身份,只是涂山香坊的一位合香师,她是没有资格进入那间会客室的。
“阿倾有兴趣的,我才有兴趣。”涂山凛抬头,眸色深深地看向站在他身旁的江雪倾。
他是涂山集团的话事人,可眼下看这意思,竟是主动要听从江雪倾这位旗下合香师的意愿。
维护
Vol.6
“我当然有兴趣喽。只可惜刚才听苏少的意思,vip会客室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像我这样普通的合香师肯定达不到准入门槛。”
江雪倾伸出一只手,随手搭在涂山凛肩膀上,笑吟吟地看着他。虽然口中喊着老板,可一点将他当作老板的意思都没有。
“老板,我应该是没有资格进去的,不过你身为涂山香坊的话事人,进会客室坐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她无视尊卑地拍了拍涂山凛的肩膀,他毫不介意,反倒是一脸很受用的模样。
江雪倾继续道:“我倒是很想欣赏一下从不参会的藏香世家传人,拥有多高超的合香技艺。老板,不如你代替我进去瞧一眼?”
反正横竖她是进不去的,不如让涂山凛替她去到vip会客室里查探一番里面的情况。
根据之前的线索,莫炤言和苏会长他们的下一次神秘交易,将会趁这次在大马举办行业交流会时秘密进行。
那么眼下让涂山凛进去探探虚实,观察屋内那些人的动态,也是极好的破局方式。
涂山凛自然对江雪倾的用意心领神会,他特意当着苏洧川的面,轻轻地牵住她的手,和颜悦色地交代道:“我进去会一会藏香师就出来,白雨沛和师千羽他们稍后就会进会场的,你先跟着他们一起逛,我一会儿来找你。”
“放心吧,我自己会处理的。”
涂山凛又深深地望了一眼江雪倾,这才在苏洧川的引领下,向会场尽头那间单独的vip会客室走去。
-
涂山凛离开后,江雪倾并没有等白雨沛和师千羽入场,反而兀自走出会场,去外间的休息室里,寻找阿卓和方宇哲的踪影。
主办方为各家的保镖,提供了一间共用休息室。
保镖们人高马大的全都聚在一起,一个个又都身穿黑色西装,看起来就像是黑手党聚会。
江雪倾推门而入,站在门口正在人群中寻找眼熟的那两道身影。
站在门边的几位保镖,忽然见到一位面容靓丽,身材娇美的女孩,推开门走进来,全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射向她。
阿卓和方宇哲正坐在一角,喝咖啡休息。察觉到周围的动静有点古怪,一众保镖不知是何原因,竟然都转头往门口方向望去。
他们一头雾水,也是从众心理地抬眸望向大门。
下一秒,两人立马站起身,快步朝江雪倾走过去。
两人全都是高大精壮的体格,双双挡在江雪倾面前,将那群保镖打量、琢磨、爱慕的目光全都阻拦在身后。
阿卓问:“阿倾,你怎么单独出来了?你不是和少爷一起参会吗?少爷呢?”
“涂山凛被邀请到vip会客室里去了,我只是合香师,进不去的。”江雪倾双手背在身后,随口回答道。
方宇哲却一反常态,催着她往门外走:“你是不是有事找我们?我们去门外说。”
“哦。”
江雪倾瞧了一眼休息室内那群狼环伺的状况,立即知晓方宇哲他们担心的是什么。她转身朝门外走廊走去。
阿卓和方宇哲快步跟上去,快到转角时三人才停下脚步。趁着没人经过的空隙,江雪倾朝他们两人招招手,示意他们凑近谈话。
“要做什么?”方宇哲一本正经地问。
江雪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卓哥,哲哥,我需要你们帮忙。这件事,暂时除了我们三个人以外,就连涂山凛也不能告诉他。”
“啊?不能对少爷说的秘密?”阿卓凑近头去,满脸质疑。
-
江雪倾把事情与阿卓和方宇哲交代清楚,便和他们分头行事。
她进到会场中寻找了一圈,却没找到莫炤言的踪影,反而迎面遇上了江月影。
她们之前在裁缝铺和慈善晚宴上都碰过面,江雪倾还有正事要办,并不想和她产生过多的牵扯。
前身时她的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家里伏低做小,乖的如同一只需要人保护的小绵羊。可到最后才露出真面目,獠牙尽显,竟是暗藏着想将她这位姐姐,生吞活剥的心思。
如今江大小姐离世,顺利遂了江月影的心愿,江家只剩下她一位千金小姐,所有曾被江雪倾掌管的资源,全都落入了江月影手中,她的真面目便全都显现出来。
江月影见江雪倾从她身旁路过,连招呼都不打算跟她打的样子,心中腾起一股被人轻视的怒意。
虽然知道江雪倾是涂山凛的人,可眼下她并没有看到涂山凛的踪影。
上次在慈善晚宴时,这个女人害得她如此丢脸,眼下见面连声客套招呼都不打,完全不拿她这位江家小姐当回事。这个小小合香师,还当真以为自己攀上了真龙,摇身一变能成凤凰?
涂山家的豪门哪有那么好进的?
江月影找人查过,这个女孩子不过是底层街区里出来的麻雀女,没什么学识,甚至连正经大学都没去上过,只不过有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合香本领,才得了些赏识。
像她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女孩子,肯定是靠着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勾的涂山大少神魂颠倒,一时为她鬼迷心窍。
不过江月影敢笃定,像这种女孩子,顶多也只是被豪门阔少玩玩而已,等玩腻了就会毫不留情一脚踢开。不像她拥有千金小姐的身份,将来定是能配一家门当户对的豪门联姻,一起将两家事业推至更高峰。
“我听说,你也叫江雪倾。”
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江月影突然开口道。
江雪倾本是无心和她有所纠缠,她当下的目标是找到莫炤言,悄悄观察他与会场内其他人的互动,从而推测出与他们秘密交易的买家是谁。
可江月影并不打算放过她,见她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竟然伸手用力地拉住江雪倾的胳膊。
江雪倾身上穿的旗袍,无袖的袖口原本是缀着一串串珍珠的。被江月影这样用力一扯,那些珍珠串瞬间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一粒粒珍珠滚落到地上。
周围经过的宾客,轻呼一声,急忙避让开去。
有靠山
Vol.7
苏洧川正在一旁招呼来宾,听到这边的动静,回眸望过来,眼见江月影拦住江雪倾的去路,甚至动手扯坏了她的旗袍。
他面上的客套笑容微敛,顾不得照顾面前的宾客,转身匆忙赶过去。
“江二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洧川心里是护着江雪倾的,可他却要给江家这位二小姐面子,所以开口时率先询问的是江月影。
江雪倾淡定地站在原地,她倒不是很在乎自己旗袍上的珍珠串被扯掉了一些。
她转眸看向匆匆赶来的苏洧川,如同置身事外一般,在心中感叹佩服这位苏少处世之圆滑。
江月影见主人家过来,她换上一副和善笑脸,道:“我刚才想和江雪倾小姐打声招呼的,我们之前在慈善晚宴上也见过,当时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好好说几句话。没想到江小姐她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我心急想要拦着她,一不小心却弄坏了她的旗袍。”
江月影边说边微笑着望向江雪倾:“事情因我而起,我也是无心弄坏你的旗袍的。这样吧,我就住在这家酒店里,楼上客房中还有几身备选礼服。江小姐如果愿意,不如和我一起上楼换身礼裙。”
“阿倾,你需要换衣服吗?”
晚上还有商务晚宴,苏洧川并不确定江雪倾是否带了备用的礼服。
江雪倾低眸扫了眼残缺半边的衣袖,转念一想,点头答应。
“需要的,那就多谢江二小姐的好意啦。”
江月影并不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子,可她却想借机与江雪倾相处一会儿,多查探观察她一番。
她之前借着宴会场合,几次想要接近涂山凛,可对方冷若冰霜,完全不给她任何机会。
江月影倒是想看看,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段位,有何特别之处?竟然能够涂山凛这样的顶级阔少,对她另眼相待。
她们从会场大门走出去,搭乘电梯一路上行。
苏家为参会的宾客们都提前预备了下榻客房的,就在举办交流会会场的这家酒店楼上。包了整整三层楼的豪华客房,仅供参会宾客使用。
可当时收到邀请函后,涂山凛不愿意和其他人一起住在这里,这才让秘书室的人另外订了酒店。
江月影刷卡推开自己的房门,从衣柜里随便挑了几件不打算再穿的衣裙,丢在沙发上。
眼下客房里只有她们二人,她便不再假装客气。
她指了指丢在沙发上的礼裙,语调冷淡地说:“刚才弄坏你的衣服,我拿这些赔给你,你不亏的。我这几条礼裙,全都是高奢秀场款来的,你应该见都没见过。”
她一脸高高在上的神情,仿佛是在施舍的样子。
江雪倾太了解她这个妹妹,既知道她极度渴望被满足的虚荣心,同样也清楚她内心最惧怕的东西。
江雪倾走过去,弯腰低眸,假装在几条礼裙中挑选。
冷不丁的,她开口声色和淡地说:“江二小姐,刚才不是问起我的名字吗?”她顿了顿,一字一句缓缓道,“对啊,我也叫江雪倾,和你那位过世不久,同父异母的姐姐的名字,一模一样。”
江雪倾勾起唇角,眼神泛着寒光看向她。
江月影与她对视的一瞬间,忽然感觉浑身一粟,竟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梁骨蹿升上来。她无端端浑身打了个寒颤,心绪陡然间惶惶不安起来。
正当此时,门外响起门铃声。
“阿影,是我。你在不在房间里?”站在门外的竟然是莫炤言。
江雪倾转眸朝房门望去。
刚才她在会场里一直没有找到莫炤言的身影,没想到眼下却被她在这里遇见了意外惊喜。
这下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在……在的。等我一下,我来开门。”江月影嗓音发颤,她微微一怔后,快步走到门口,仿佛终于寻见一颗定心丸一般,快速地打开房门。
莫炤言一身黑色定制西服,气质斐然。他泰然地站在走廊上,并没有进屋的意思。
“在会场里,寻了你一圈。你上楼来做什么?今天还有正经事,一会儿还要去见……”
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衣袖被江月影轻轻扯了一下,她用眼神向他示意屋里有人。
“嗯?谁在你房间里?”
眼看临近约定时间,莫炤言急着上来寻人,晚宴之前他们要把那批货转交给对方的对接人,可才一转眼功夫江月影却不见踪影。
莫炤言抬眸朝房间内望去,下一瞬眉心微蹙,神情莫测起来。
“她是……”
之前只是在慈善晚宴光影幽暗的会场中,匆匆惊鸿一瞥,他并不敢确定此刻出现在房间里的女孩,就是当晚遇见的那位。
几乎是下意识行为,他抬手推开挡在门口的江月影,失神般走进去。
莫炤言眼眸定定地注视着站在沙发前的女孩,他借着窗口明亮的光线,仿佛要将她的面庞一寸一寸的观察清楚。
“你是谁?”他敛目问道。
相较于慈善晚宴相遇时的仓皇,还有那一夜重陷噩梦,惊醒后的惊惧难定……此时的江雪倾是坦率淡定的。
只因那夜惊梦后,有一道温暖踏实的怀抱,将她所有的不安、惶恐全都无条件包容与安抚。她重生归来悬于半空的心,如今有了降落的锚点,身后有人可依,她便无所畏惧。
再次面对故人,江雪倾不再心慌,她坦然地站在原地,同样直勾勾地凝视向莫炤言。
这一次她不再是被窥探锁定的猎物,她要做凶猛无情的猎人,亲手狙击所有曾经有愧于她的人。
“我是,江、雪、倾。”她脸上挂着冷冰冰的笑意,眼睁睁地盯着莫炤言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江雪倾?”莫炤言口中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骤然被刺激到神经一般,他毫无预兆地伸出手紧紧抓住江雪倾的右臂,“慈善晚宴那天,签到名录上的名字是你写的吗?”
上一次的回答只是模棱两可的试探,而这一次,江雪倾从容应答,请君入瓮。
“是我写的。”
“你的字迹为什么……”
不等莫炤言说完后半句,江雪倾用力甩开他的手,神色犀利,不退反进。她上前一步,紧盯住莫炤言的双眼。
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