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不到他,她会死。周六。她知道他要回家,偷偷跟着,看着他的背影,她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她看着他进了家门,守在门外,透过窗玻璃看他的身影,不舍离开。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学校之外的他,她想了解更多,更深入,这根本不是一个被甩的人应该有的状态。她还爱着他。她痛苦地发现。回到学校,她费尽心机制造偶遇,在食堂门口等一个小时,就为了不错过他吃饭的机会,她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他回应一个浅浅的微笑,她内心狂喜,像被秋千抛到了最高处,接着他无视一般走过去,她的心瞬间荡到了谷底。
明媚的阳光刺透薄薄的窗帘,洒在她曼妙的酮体上,她的周身犹如发光一样令人炫目。
她羞惭地闭上眼睛,等着他的触摸,等着他的探索,周身的汗毛紧张到微微颤抖。
“我们分手吧。”
她以为听错了,怔愣间,宿舍的门吱呀打开,又被砰地关上。
她睁开眼睛,空荡荡的宿舍只有她一个人。
他逃走了。
他不敢碰她,他怕承担责任,她们说,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想占有她。
没有什么疑问了,他根本不喜欢她。
可是为什么要接受她的表白?她想不通。
往后三天,是她这辈子最痛苦的三天,茶饭不思,整晚失眠,睁眼闭眼都是他,每时每刻都想去找他,每时每刻都在拼命抑制去找他的冲动。
她偷偷望着他的宿舍窗户,他的身影从窗帘上划过,浅浅的一道掠影,好似一味起死回生的良药,瞬间抚平她心上的伤口,影子消失,她的伤口却变得更深更痛。
再看不到他,她会死。
周六。她知道他要回家,偷偷跟着,看着他的背影,她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她看着他进了家门,守在门外,透过窗玻璃看他的身影,不舍离开。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学校之外的他,她想了解更多,更深入,这根本不是一个被甩的人应该有的状态。
她还爱着他。她痛苦地发现。
回到学校,她费尽心机制造偶遇,在食堂门口等一个小时,就为了不错过他吃饭的机会,她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他回应一个浅浅的微笑,她内心狂喜,像被秋千抛到了最高处,接着他无视一般走过去,她的心瞬间荡到了谷底。
她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时而狂喜,时而低落,全凭林昆操控。
她想最后再努力一把,晚上等着林昆下了晚自习,悄悄跟在他身后。
忽然,一本书掉在了地上,林昆没有发觉继续往前走,真是天助我也,李菲亚把书捡起来,刚想追上去,却发现那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精致的本子。
她随手翻开,竟发现是一本日记,她很好奇,和她分手后他有没有伤心难过,压抑不住好奇,她怀着忐忑和愧疚打开了日记。
日记的内容,让她震惊,里面记录着林昆所有的心事。
以前的种种,终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他喜欢的不是女人。
怪不得他从来不碰她,怪不得她脱光了,他都无动于衷。怪不得他要接受她的表白,是为了掩人耳目。
往后三天,她眼睁睁看着林昆到处找日记本,看着他着急,她就开心。
第四天,她在林昆的书本里放了一张纸条,“日记本在我这里”,附上见面的时间地点。
廉价宾馆的房间里,林昆走进来,看清她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在见到他之前的一秒,她还在犹豫,在见到他之后的第一秒,她就打定了主意。
他让她把日记本交出来,为他保守秘密,他会感谢她一辈子。
她却威胁他,继续做她男朋友,否则就把日记内容公之于众。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日记内容你看了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她没看,不会拿内容威胁他,如果她看了,为什么还要做他女朋友。他混乱了。
她的思维很奇葩,她太喜欢林昆,离不开他,同时担心他为了掩饰秘密,再去找女朋友,而她无法接受他和其他女孩在一起。
林昆给她三天时间,冷静地好好想想,如果她主意不改,他就答应。
三天后,她主意没改,他们“和好如初”。
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他们只是闹了一场别扭,闹得比较大而已,如今又和好了。
每次别人夸赞他们郎才女貌,李菲亚的笑容有多甜美,心里就有多苦涩。这苦果是她自己要摘,要吃,苦涩也要受着。
同学们都打趣,问李菲亚有没有去过林昆家,有没有见过他的父母。李菲亚隐藏起尴尬,开个玩笑岔开话题。
她提出跟着林昆回家看看,林昆委婉拒绝,她以为他是在担心被父母误会,提出以普通同学身份出现,林昆依然拒绝。她伤了自尊,再也没有提过。
又是一个周末,她偶然看到林昆走进一家商店,她跟过去想打个招呼,刚加了他的名字,他做贼心虚一般往书包里藏了什么东西,好像生怕她看到似地。
她不动声色,等他走了之后,从店员口中得知,他买的是一个小汽车玩具,还有一些糖果。
都是孩子的东西,或许是买给亲戚家孩子的,可他为什么那么紧张?
她想了解他的一切,短暂的犹豫后,她登上了去姚城的汽车。
她害怕被他发现,等到天黑才敢靠近他家,然后远远看到林昆的母亲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孩,林昆拿着玩具逗孩子玩,教着孩子叫“爸爸”。
她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这孩子是林昆的?他不是不喜欢女人吗?哪里来的孩子?
她恨不能立刻冲进去问个清楚明白,但她知道现在冲进去她和林昆就彻底完蛋了。
冷静下来之后,她的疑惑和愤怒,逐渐被希望取代。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林昆的,说明林昆之前在骗她,他是喜欢女人的,那证明她还是有希望的。
多年以后,她回想这段荒唐的爱情,惊觉自己是何其愚蠢,一个欺骗她的男人,和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半斤八两,当年年少无知,竟然会觉得前者比后者更好。
她等到第二天,守在林昆家门口,终于等到他出门,她突然出现,他被吓了一跳。
她单刀直入,质问孩子的来历。
林昆的解释是,孩子是他收养的,因为他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收养了一个,当然,对外就说孩子是他的。
她无法理解,更不愿意相信,她想去问问林昆的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向温柔和煦的林昆,顿时变了脸色,厉声警告她,绝不能伤害孩子,如果她做了任何伤害孩子的事,他绝不会原谅。
她努力克制,可是心里的疑问挥之不去,每晚折磨她,夜不能寐。
她学过,血型可以初步判断是不是亲生的,问题是怎么获取样本,林昆的血液容易拿到,孩子的却不容易。
她装出乖巧懂事的样子,极力讨林昆欢心,表面上两个人恩爱缱绻,逢人就被夸郎才女貌。
趁着林昆心情好,她委婉提出想去看看孩子,甚至提出将来和林昆假结婚,可以接受那个孩子。
她觉得自己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没想到一提到孩子,林昆就黑了脸,断然拒绝,好像她是个要抓走孩子的人贩子。
也许是性格本就执拗极端,也许是长时间的怨念滋生了叛逆心理,林昆越不让她干什么,她越想干什么,他越想掩饰什么,她越想揭开真相的面纱。
一有时间她就偷偷跑去林昆家,当然必须避开林昆。林昆妈妈带着孩子从农村回到了县城,小区里的流言蜚语,她都有所耳闻,更激发了她一窥究竟的欲望。
她不敢对孩子下手,万一被林昆发现,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她装作路人,徘徊在林昆家附近,一个小男孩骑车自行车,绕着她转圈,忽然她心生一计。
仅用一颗糖果,她就和骑车的小男孩成了好朋友,她鼓励小男孩骑快点,骑得越快她给的糖果越多。
林昆妈妈带着孩子买菜回家,她远远看见,感叹那孩子长得真漂亮,仔细看眉眼,还有几分像林昆。
她怂恿骑车男孩加速冲过去,接着听到两声惨叫,结果和她料想的一样,林冬至被撞倒了,手臂还磕出了血。
她戴着口罩,假装是偶然路过的路人,帮忙扶起孩子,趁机用准备好的医用管子收集了孩子的血液。
骑车男孩的家长和林昆妈妈吵了起来,看林昆妈妈护着孩子的样子,她心里酸酸的,愈发觉得林冬至就是林昆亲生的。
趁着混乱,她悄悄离开了现场。tຊ
“姑娘,等一下。”林昆妈妈忽然喊住她。
她心虚不已,低着头,往上拉了拉口罩,用头发遮住半张脸。
“刚才谢谢你了。”林昆妈妈诚恳地道谢。
她松了一口气,胡乱点了点头,慌忙逃离了现场。
她把血液样本送去医院检测。
她特意请教过医学院的学弟,已知父亲的血型,儿子的可能血型是什么,学弟询问母亲的血型,她说不知道,学弟说,只知道父亲的血型,基本没有意义。
如果父亲是A或者B,儿子可能是任何血型。如果父亲是AB,儿子可能是A、B或者AB,不可能是O。如果父亲是O,儿子可能是A、B,O,不可能是AB。
此前,她以献血的名义拉着林昆去医院,很自然地央求林昆一起献血,那时候就得知林昆的血型是O型。
如果林冬至的血型是AB型,那么他们不可能是父子,如果是另外三种血型,那么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父子。
检测结果很快出炉,她迫不及待打开化验单,看到结果的一刻,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