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晚疼得浑身冒汗,心理跟生理的双重痛苦,令她动弹不得,隐隐听到车窗外的动静,根本分辨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只凭本能感觉着,他们好像是要打开车门。她强蓄起最后一点力气,掰开车锁扣。咯哒——车门开了,外面的司机赶紧看向她,只见她一脸苍白,额头布满汗水,眼神散涣。光是看她的模样,就觉得她疼得不行。后面跟着的人,一眼看到重点,惊慌的大叫着:“血!她流血了,看她的座位!”座位上垫着着白色坐垫,中间一大片红色,正在慢慢浸染着。
江听晚着急接电话,没有把车停在正路边,车流一旦多起来,她的车位就卡在那里,影响交通。
没一会儿,车鸣声先后响起来。
“怎么停的车啊,能不能把车停到路边,让一下大家啊!”
“搞什么啊,听不见吗?”
“……”
响了好几道,终于有脾气差的司机,忍不住下车去拍江听晚的车窗。
隔着暗色的车玻璃,连拍了好几下:“喂!你听不到后面的喇叭声吗?你占道了小姐,把车挪一下。”
车内的人没有反应,司机凑近了看,隐隐看到身形偏清瘦的小姑娘,好像伏在方向盘上蜷缩起身体,一颤一颤的。
司机看得心头一紧,意识到有危险,赶紧想办法拉开车门,同时大叫着:“不好了,车里的女人好像不能动了,快来人帮忙打120啊。”
靠得近的几辆车,纷纷有人下来,碰到特殊情况,大家还是挺热心的。
争先恐后的想拉开车门,救出里面的江听晚。
江听晚疼得浑身冒汗,心理跟生理的双重痛苦,令她动弹不得,隐隐听到车窗外的动静,根本分辨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凭本能感觉着,他们好像是要打开车门。
她强蓄起最后一点力气,掰开车锁扣。
咯哒——车门开了,外面的司机赶紧看向她,只见她一脸苍白,额头布满汗水,眼神散涣。
光是看她的模样,就觉得她疼得不行。
后面跟着的人,一眼看到重点,惊慌的大叫着:“血!她流血了,看她的座位!”
座位上垫着着白色坐垫,中间一大片红色,正在慢慢浸染着。
“120呢,有人打过救护车吗?”
“打了打了,刚打开车门之前就打了,但还没过来,要不我们开车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可前面堵车啊,就近医院有多远?”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江听晚只能依稀看到他们,像是鱼缸里的鱼,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人群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人挤进来,与江听晚愈发模糊的视线对视。
医生的脸都吓白了,赶紧上前去解开江听晚的安全带,试图把她抱起来,却因为车内空间狭小,力气不是很够,只能请旁边的路人帮忙。
“你好,我是她的私人医生,她是孕妇,肚子里的胎儿可能有情况,能麻烦你帮忙把她抱出来,放到我车里,我送她去医院吗?”
医生的语速很快,恳求的眼神格外真诚。
本来围在旁边的人,都是热心肠,人命关天,没多想就点头应下。
医生的私人医院离得不远,离开主道之后,路挺宽阔的,没一会儿就到达医院。
“快,快去检查情况,给我准备工作服!”医生满头大汗,迅速交代着。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乖乖配合了近半年的江听晚,会突然擅自离开,而且一离开就出大事。
见到医护把江听晚放到病床上,快步的推送到紧急病房里面,她去换工作服期间,看到满手的鲜血,心如擂鼓。
这还是她试着抱一下江听晚,不小心碰了几下,就满手的血,不敢想象她在车里流了多少血。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保得住吗?
“医生,都准备好了,患者的心电图数值过低,心率好慢,还出了很多血,你快过来看看。”外面传来护士焦急的声音。
六神无主的医生,重重的吸了口气,强行冷静下来。
“她是O型血,先给她输血,我马上过来了!”
另一边。
傅行洲坐在车子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江听晚的备注。
顾霆均入主江氏是大事,无端消失了半年的江听晚,应该也会去的吧。
不知道,她知不知情,又会是什么反应?
犹豫了会儿,他修长的指尖按下拨通按键,电话响了好几声,迟迟没有人接。
在前面开车的周允,扫了一眼,抿唇:“联系不上吗?”
“开你的车。”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复而响起,叮铃铃的声音,像是急促的催命符!
傅行洲那双长眉,紧紧的蹙起,按下接听按键。
“傅先生,她出事了,因为情绪太激动导致动了胎气,发现她的时候太晚,失血太多,现在有生命危险。”
闻言,傅行洲的身子骤然绷直,布满寒霜的俊脸,由于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沉静的格外可怖。
电话那头,医生那里分外吵杂,时不时有护士过来提醒的声音。
“医生她的意识越来越薄弱了,刚止的血又崩了,怎么办?”
“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要不要先拿出来?说不定孩子能保住……”
电话还没挂断,医生迟迟没听到傅行洲的声音,压力格外大,身边的护士又不停的说着更糟糕的情况,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等等,我问一下傅先生的意思。”医生沉下声来,忐忑不已的等着傅行洲的回话。
傅行洲眉目含霜,明白医生的意思,启唇道:“人命关天,先保大人。”
医生已经出了病房,隔着玻璃看向病床里,奄奄一息的江听晚,旁边的桶里放满了沾满血的布条,场面格外严峻。
她走到病房门口,低声声音道:“可是情况不容乐观,好像保不住大人,只能尽力保住孩子了。”
车内,周允意识到出了大事,隐隐感觉到,傅行洲的情绪很差。
只见他抬手拉了拉领带,沉声道:“实在保不住大人,就尽量保住孩子吧。”
他对协议里的女生,没有什么感情,自从她怀孕之后,两人再无交集,突然听到这种消息,只能说有些惋惜。
医生点头,时间紧迫,没来得及跟傅行洲多说。
把电话挂断后,又重新戴了一副全新的手套,抬头看向病房里,手忙脚乱的各位同事们,眼神黯淡中透着一股子决然。
只说了三个字:“保小的。”
在痛苦边缘,奄奄一息的江听晚,意识散涣间,仿佛回光返照般,忽然就听清楚了这一句话。
更像是死神宣判般,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