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边月冲他摆摆手,“我来准备个材料,开工总得按照人家上面的要求讲个第一课吧。”王军点头,把车钥匙给边月,“边总,我家里还有点事,那我就先走了哈。”边月冲他笑了下,“去吧。”她转身往办公楼里走,她办公卡的权限还没开通,所以现在用着程思年的,一路上了顶楼,来到程思年的办公室。一切都还是原来他在时候的样子,边月心中少不了感慨。去年,她一边忙着在职研究生的毕业,一边要帮着程思年处理公司事务,学校、公司、医院三头跑。
边月将证明折叠好,刚要开口,程弗洲便晃悠着下来了。
“大清早的,我以为谁呢?”他的声音懒懒散散,瞥了一眼程茂年,也仅仅是一眼而已,“原来是那打秋风的二叔。”
程茂年脸上有些挂不住,拍拍小儿子的后背,让他跟程弗洲打招呼,可小儿子根本就不认识程弗洲,盯着程弗洲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眼前的人凶巴巴的,一句话没说出来便“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小洲,我们是来帮你的,”程茂年把小儿子抱在怀里,一边哄着一边开口跟程弗洲讲道,“听说这个女的把你家产都抢走了,我们这是来帮你把我们程家的东西拿回来的!村长特意千里迢迢来给你主持公道!”
“又不是村里,村长管得了市里?”程弗洲凉飕飕道。
村长面露尴尬,其实来之前他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程茂年承诺给得确实太多了,他管不了外人,自己村的人倒是能管得了的!
程弗洲见边月悠然地坐在一旁玩指甲,不悦地走过去在边月身边拉开椅子坐下。餐桌底下,男士拖鞋猛地踩中女士拖鞋,边月疼得咬牙切齿,偷着用手掐住他腿上的肉,程弗洲这才挪开脚,边月也收了手。
村长一个摆手,身边站着的两个人立马拉开背了一路的卷轴。
彻底展开之后,约一米五左右宽,一人高。
边月定睛一看,居然是程家的族谱。
“你爸在这,”村长指了一下左下角的分支,“我们程家……”
“咦?怎么没我二叔啊?”程弗洲故作惊讶道。
程茂年的脸一黑,族谱里面都是已经故去的人。
村长神色严肃,“程家的家产不可能被外人拿走,如果这样的话,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你父亲在九泉之下才不得安宁呢!”程弗洲满脸戾气,“我爸是心甘情愿把家产给她的,轮得到你们在这指指点点?我们俩的户口早就从村里转到这里来了,没我的允许,你们现在进我家,就是非法入侵!”
边月听见这话,放松了些,斜倚在一旁的桌子上,看戏似的看着对面一伙人的神情变化。很是精彩。
“你信不信我把你爸的名字从上面划掉?”程茂年恼羞成怒,伸手指着程弗洲的鼻子破口大骂,“没娘养的东西,真是没教养啊!”
边月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作为程弗洲的监护人,她听不得这话,“我记得非法入侵是可以报警的哈。大学生,我说得对不对啊?”
她冲着那个学法律的后生笑,后生脸红着点了下头。
村长在后面锤了后生的后脑勺一下,“程家的家产,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是你们村里的王法大?还是国家的法律大?”边月神情严肃了起来。
“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报警!”程弗洲早就不耐烦了。
“你要是敢报警,你爸可就从这族谱上划掉了!”村长威胁道。
程弗洲冷笑一声,“进村的水泥路还是我爸出钱修的呢,如果给村里做出这么大贡献的人都入不了族谱,你们真以为自己死后就能入了吗?”
“据我所知,”边月抬了下黑框眼镜,“村村通当时拨过专门的修路钱,这笔钱进了谁的口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吧。”
边月声音温柔,却如同一把软刀子一样,扎进人心,很疼。
程弗洲摆弄着手机,“跟他们废什么话?我已经报警了。”
村长脸色早就难看到不行,恼羞成怒地骂了程弗洲一顿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之后,带着众人离开了。
程茂年也担心一会儿警察来了麻烦,连忙去房间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抱着儿子离开。
外人一走,程弗洲又看边月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了。
“你是不是傻?放这群人进来干什么?”程弗洲气得拍了桌子。
边月摊了下手,“你家亲戚,跟你沾亲带故的,我一个外人,管得了吗?”
“现在知道你是外人了,”程弗洲咬牙切齿,“你等我成年的,到时候赶紧让你滚蛋。”
边月微微挑眉,冷漠道:“成年了也不管用啊,得成才啊,你爸可是白纸黑字写得很明显,是程弗洲成材之后,才能把公司交给你。成材与否,由我定义。”
“你!”程弗洲气愤不已,“蛇蝎心肠!”
边月微笑,“小朋友,多读几年书再来跟我对线吧。”
程弗洲一拳砸在餐桌上,大理石桌面纹丝不动,边月盯着他看了两秒,随后起身,转身回房的时候才大笑出来。
等确保边月的房门关上,程弗洲才迅速抬起右手,握成拳头,大口大口地吹着红肿的关节。
边月给住家保姆徐姨发了微信,告知她家门密码已改,不准随意再放他人进出。
当然,新改好的密码也给程弗洲那个臭小子发了一份。
王军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边月把证明材料放好之后便下楼上了宝马 X6。
家里的破事是解决了,但公司里还有个烂摊子呢!
去年,程思年病重,宝时钟表公司早已人心惶惶,设计部光头部设计师就跑了俩,更别说其他部门了。
现在的宝时钟表公司,基本上没多少年轻人,留下的大多是四十岁以上不好跳槽的员工。
如今信息技术发展得这么迅速,手机等电子设备早已取代了钟表的报时功能,宝时钟表公司早已站在被淘汰的河流当中。
边月深知这一点,所以想抓住河岸的岩石,往装饰功能上面发展,试图将宝时钟表公司带出一条新路。
“后天才开业呢,”王军给边月打开车门,“咱今天来,办公室都落灰了。”
“无碍,”边月冲他摆摆手,“我来准备个材料,开工总得按照人家上面的要求讲个第一课吧。”
王军点头,把车钥匙给边月,“边总,我家里还有点事,那我就先走了哈。”
边月冲他笑了下,“去吧。”
她转身往办公楼里走,她办公卡的权限还没开通,所以现在用着程思年的,一路上了顶楼,来到程思年的办公室。
一切都还是原来他在时候的样子,边月心中少不了感慨。
去年,她一边忙着在职研究生的毕业,一边要帮着程思年处理公司事务,学校、公司、医院三头跑。
她劝程思年去北京、上海的大医院,可程思年清楚自己的身体,他只想留在烟台,多看程弗洲几眼。
程思年对于边月而言,是亦师亦友的存在。两人初识时,边月还是个大三的学生,因暑假打工做销售被程思年看好,资助了她大四学年的学费,毕业后还让边月直接入职宝时钟表公司成为他的助理。入职五年来,程思年到哪儿谈生意都带着她,甚至还公费派她去考了在职研究生,读完了 MBA 课程。总之,边月是程思年一手培养起来的。
她也是个懂感恩的,想要完成他振兴公司的遗愿。
至于程弗洲那小子,脑子是有的,但成不成得了材,还得看他自己。
边月向来尊重他人命运。
这俩都挺可爱的不错不错现在看着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