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瑶没想着两人会突然跪地请罪。动静之大,让她愣了一瞬的神。“你二人作甚?”“公主,那话可说不得呢。”晴山看了一眼旁边的齐侍卫,想起他刚刚“噗通”跪下的那声,只觉得自己膝盖都莫名比平日里疼了不少。“奴婢惶恐,公主您身份尊贵,如何能将那些个字眼用在自己身上?往后可千万莫说这等子晦气话!”李清瑶这才反应过来。可这些字眼,在她前世那一年里,早已成为了稀松平常之事。如今她重活一世,哪还会在意那些。
李清瑶没想着两人会突然跪地请罪。
动静之大,让她愣了一瞬的神。
“你二人作甚?”
“公主,那话可说不得呢。”
晴山看了一眼旁边的齐侍卫,想起他刚刚“噗通”跪下的那声,只觉得自己膝盖都莫名比平日里疼了不少。
“奴婢惶恐,公主您身份尊贵,如何能将那些个字眼用在自己身上?往后可千万莫说这等子晦气话!”
李清瑶这才反应过来。
可这些字眼,在她前世那一年里,早已成为了稀松平常之事。
如今她重活一世,哪还会在意那些。
“别跪了,都起来吧,我眼下也不是为了看你们的规矩才来到这处。”
李清瑶哑然失笑,随即摇了摇头。
这处空地是如意殿的后院一角,原也种了不少名贵花种,但幼时的李清瑶就新鲜了一阵,便将那些所谓的奇花异草给抛到了脑后。
再加之如意殿极大,这一处,也就渐渐冷清了下来,只余下一簇簇好打理的绿枝粗树。
“是,公主。”
晴山和齐侍卫这才起了身。
退至一侧之际,晴山又忍不住看了眼齐侍卫的膝盖,在心里连连赞叹。
不愧是学武之人,连行礼请罪,都比她们这些宫女要多用几分劲。
“我今日唤你来,是想起幼时曾见过你的身手,如今长久不见,自是有些好奇,且你应当已经听闻,前日我弃了长鞭,身上没个趁手之物,到底是不习惯。”
齐侍卫听罢认真思索了片刻才开口,“公主的意思,是想以后用匕首护身?”
“算是。”
“恕卑职多言,趁人不备时,匕首或是可以一刀致命,但这东西毕竟是近身之物,若公主您在位置上占不了上风,这东西怕是无用。”
“那你的意思是?”
“公主幼时有学武的底子,若公主不嫌弃,卑职可先教公主防守和挡击之势,再细说正背面的攻击之处,只是卑职认为,在公主学到旁的护身之法时,莫让太多人知晓您的物件是匕首,以免让人有所防备。”
旁边的晴山听得眉头直皱。
公主金枝玉叶,旁边自是有相护的侍卫,怎得整日里都奔着学武艺去了?
之前弃了长鞭,晴山还以为公主是觉着累了,没成想,这是寻到了更危险的物件。
要知道宫里头能寻来的匕首,把把都是削铁如泥。
公主女儿家,若是伤着自己可如何是好。
想了一圈,晴山也没找着机会开口,反倒是瞧着公主把手里的匕首递给那齐侍卫,随即后退了两步。
而齐侍卫抬手一掷,锋利的刀刃闪过寒光,映入晴山的眼,让她下意识闭眼遮挡。
可也是这一下,那匕首划过晴山耳畔,瞬间扎进了她身后的树里。
速度之快,让人始料未及。
而此举也让树枝有动静传出,齐侍卫脚尖一顿,踢起三粒石子,再次掷向那处。
下一瞬,鸟雀扑腾,有鸟窝掉落,碎裂成三块。
李清瑶登时变了脸色。
她主动将信任摆上台面,除了看他的能力,也带着些试探拉拢的心思,可这齐侍卫虽是不敢对着她造次,却是朝着晴山出了手。
虽然晴山毫发无伤,但到底是姑娘家,哪受过这等惊吓。
“公主恕罪,卑职并无恶意!”
齐侍卫跪地请罪,低头时看见晴山被吓至苍白的脸。
“本宫以为,你击落的会是鸟雀。”
李清瑶声音微冷,一句本宫便是气势迸发。
“卑职不敢在公主面前随意杀生,但无论是刃器或者暗器,卑职定会将所学都教与公主,更会拼命护公主周全,只是往后若得了机会,还愿得公主举荐,能让卑职行缉捕与刑狱之事。”
“举荐?本宫不过公主而已,如何插手跟朝堂有关之事?”
顿了顿,李清瑶联想起上一世他进的京卫,又疑惑道:“所以你想进的是镇抚司?”
......
李清瑶倒是对这齐侍卫留了心。
她把玩着重新拿回来的匕首,听着他的自述。
旁边晴山渐渐恢复了些脸色,但再没朝齐侍卫看过一眼,赤裸裸的无视。
李清瑶见状松了口气。
会发脾气,就意味着没被吓到。
而此时前头大宫女所住的屋子里,躺在床上的月芦正皱着眉,费力地动了动睡了两日的身子。
旁边是来看她的小宫女小芳,在锦华宫领着外院打扫的差事。
一直贴着月芦,只盼着能从她这捞点好。
只是此刻的月芦正不耐烦地推开了她递来的水杯,皱眉陷入了沉思。
小芳也不敢甩脸色,只小心地坐在一旁。
这可是安乐公主身边最受宠的大宫女,就算是出了锦华宫,也是那些嬷嬷公公要露脸笑一笑的存在。
“你是说那晴山,这两日很得公主看重?”
月芦没好气地开口,让小芳不停地点头。
“不敢欺瞒月芦姐姐,这几日,公主无论去哪都带着晴山,还有那个新升到大宫女的萝兰。”tຊ
“呵,我就说怎么没听见公主问起我的消息,定是晴山那贱丫头,趁着我没法子起身,便在公主面前诋毁我!若早知她是个不省心的,当初我就不该留着她来跟我争宠!”
小芳抖了抖身子,有些忐忑。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月芦半眯着眼琢磨,忍住身上伤口因红肿而传来的疼痛。
虽然晴山说寻了机会打探过公主的口气,但公主一直没给她请医女这事,月芦总觉得不对劲。
以往公主最是离不开她。
甚至每次去贵妃娘娘的金禧宫,无论她当不当值,都一定会叫着她一同前去。
只因她嘴甜,会哄公主,更会哄娘娘。
所以每次她陪着公主同去那金禧宫,里头总是欢声笑语一片,连说话不怎么会拐弯的公主,都能说出许多贴心话。
眼下她已经三日未听到公主那头的动静,连平日里时不时会送来的药膏和吃食也没了影。
反倒是之前默默无闻的晴山,不仅得了公主的赏赐,竟还从她这领走了库房钥匙,说是公主有令,往后公主的贴身物件,都由她和那新来的丫头看顾。
这让高高在上的月芦如何能忍。
思来想去后,月芦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她必须多去公主面前晃一晃,让公主瞧见她这副虚弱的模样,到时候公主念起她的好,那流水一般的赏赐,定是会和之前一样。
想罢,月芦忍痛起了身。
身上是她私下花了好多银钱换来的药膏,虽然浪费在小衣上有些心疼。
但再如何贵重,都无法跟公主的信任比。
月芦脸上又染回了笑意,只想着要从公主那多捞些好处,再狠狠踩上晴山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