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薛策依旧入了太子的眼,只是众人皆知,薛策与萧瑾寒互看不顺眼。一个鲜衣怒马桀骜不驯,一个玩世不恭放荡不羁。有相似,但不多。见面便会来上两句冷嘲热讽,哪怕当着太子的面,也丝毫没有收敛。眼下薛策听见萧瑾寒的挑衅,眉头皱起,脸色颇有不满。“听闻皇上有意让萧世子进兵部,不过在此之前,世子身上不过挂了一个闲散武职将军,倒也管不得太多事。”“既如此,薛公子刚刚叹本世子让赵家越做越大的话,可是有些不妥?”
红衣男子名唤薛策,亦是京都城五霸之一,虽样貌俊美,但沉迷酒色,红颜遍地,若是惹恼了他,那砸店赔钱,不过是抬手之事。
可他也算有分寸,和旁的恶霸不同,他从来不动老弱妇孺,哪怕红颜知己颇多,也无人道他一句不是。
旁人提起他时,话语中有轻嗤愤恨,也有羡慕。
薛策父亲为户部尚书,祖父是成国公,虽老爷子前些日子才自请辞了内阁之位,但薛家依旧是家世显赫。
可薛策却迟迟不愿踏进官场,整日留恋青楼楚馆,经常把薛老爷子气到卧床不起,还时不时让身为户部尚书的父亲拎着剑出门抓人。
可即便如此,薛策依旧入了太子的眼,只是众人皆知,薛策与萧瑾寒互看不顺眼。
一个鲜衣怒马桀骜不驯,一个玩世不恭放荡不羁。
有相似,但不多。
见面便会来上两句冷嘲热讽,哪怕当着太子的面,也丝毫没有收敛。
眼下薛策听见萧瑾寒的挑衅,眉头皱起,脸色颇有不满。
“听闻皇上有意让萧世子进兵部,不过在此之前,世子身上不过挂了一个闲散武职将军,倒也管不得太多事。”
“既如此,薛公子刚刚叹本世子让赵家越做越大的话,可是有些不妥?”
萧瑾寒回话后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袖口,只等着太子开口。
果然,下一瞬,太子李玉麟便恼了起来。
“孤让你们俩跟在身侧不是为了听你们斗嘴,不过瑾寒说的是,薛策你也该替孤分忧了。”
薛策见状只得收敛了一些,起身拱手道:“是,任由太子做主。”
“过些时日孤会让人上奏,大理寺内还有个空缺,虽坐不到高位,但你与瑾寒,总是要一人去一处地方才是。”
萧瑾寒心中早已猜到此事,听见太子的话便也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思量间顺势想起了侍卫禀报时说的那句,安乐公主亲手打了五皇子。
思绪飘远。
耳畔依旧有太子的声音,可萧瑾寒却想起幼时,少女将她弟弟护在身后的场景,忍不住又勾唇笑了笑。
那丫头怕不是吃错药了,竟然会打她护崽一样看着的弟弟?
......
东宫归于平静后,日头早早便准备落山。
如意殿里也已经过了传膳的时辰。
晴山见公主又没有用膳的打算,不由得出声询问了一句。
而此时的李清瑶,正听着萝兰说起今日里的所见所闻。
众人都知,治宗皇帝的后宫一直由赵贵妃打理,但贵妃到底不是一国之母,哪怕再掩饰,也少了些无私的身份,所以这后宫里头的人,不免就分成了三派。
一派是赵氏的人,只盼着能得几分看顾,亦或是讨好赵氏,能多些与皇上亲近的机会。
而剩下的人里,一派是是与赵氏有过龃龉的人,另一派,便是谁也不靠的中立。
能与赵氏对立的,无外乎是身居妃位的几人,亦或是家族显赫的贵嫔,只是到了这个位置,她们大都低调,鲜少在面上摆脸色,除了与赵氏一同协理六宫的淑妃。
不过此刻让李清瑶感兴趣的,并不是那几位知根知底的妃嫔,而是那一小部分谁也不靠的美人才人,甚至是位份更低的女子。
没有家室没有靠山,有些甚至瞧着,连争宠的念头都没有。
晴山寻着机会插了话,萝兰见状歇了半晌,这才接着开了口。
“后苑太大了,奴婢今儿个第一次,便没敢瞎转,不过许是因着今日日头好,难得没那么凉,这后苑便比平日里多了些人,奴婢也是凑了这个热闹,这才瞧见那位沈贵人对着玉贵人施压。”
“沈贵人?”
李清瑶拿笔写下两人的名字,不解皱眉。
众人都知道父皇不喜后宫闹事,这后宫里当众甩脸色的女子便少之又少,何况两人还是同个位份。
且那位玉贵人李清瑶记得,她是谁也不靠的中立派,长相貌美性子清冷。
但不知是何事惹恼了父皇,一直不受宠,也是唯一一位在宫里头待得久,却还在贵人位份的女子。
“玉贵人虽没进位份,但好歹是宫里的老人,这沈贵人倒是没什么顾忌。”
“回公主,这位沈贵人新进宫没多久,听闻皇上喜爱她的泼辣性子,便直接封了贵人,近来颇为受宠。”
“那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沈贵人占了上风,奴婢瞧着,玉贵人原本本不予理会,可偏偏那沈贵人寻了她丫鬟的错处,为了保下丫鬟,玉贵人便只得生生受着......想来,也是个可怜之人。”
“既如此,这几日你便多瞧瞧那位玉贵人吧。”
“是,公主。”
李清瑶看着纸上玉贵人几个字陷入了沉思。
前世她对后宫这些女子的事知道的少之又少,只是这玉贵人,她却是知晓。
玉氏来自苗疆,从李清瑶记事起,这位玉贵人就已经失了宠。
明明长相不输上头这几位,甚至赵氏卸下满身华贵,也不见得能有玉贵人那等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之气。
可偏偏这玉贵人宁愿在后宫里受尽冷眼,也没有丝毫想攀上高位的意思。
萝兰还在耳边说着后续的事,但李清瑶却想到了别处。
苗疆让人难忘之处,一是女子娇俏灵动,二是蛊毒神秘难解。
可这玉贵人,好像一直都是默默无闻。
不同于别处宫里时不时闹出的动静,她的宫里,没死过人也没救过人,平静到好似不存在一般。
李清瑶拿不准这玉氏有没有旁的本事,但单凭她一个贵人,能顶着一张如此貌美的脸在宫里头存活这么久,没让赵氏弄死,也没被淑妃赶进冷宫,这玉贵人,应当也有一些本事。
正想着,外头传膳的晴山回了寝殿,紧抿着唇,手里还拿了个木盒。
“公主,这是外头的人送来的,说是已经过了贵妃娘娘的眼,让您尽管收着便是。”
见李清瑶盯着那木盒瞧,晴山又添了一句,“是承恩伯府送来的东西,奴婢估摸着......许是上次公主及笄时,赵二公子说给公主补上的东西。”
听见承恩伯府几个字,李清瑶顿时冷了脸。
一抹回忆瞬间涌了上来。
“丢出去。”
“是,公主,若是娘娘那头问起......”
“直言便是。”
李清瑶冷笑连连,心中又一次泛起了恨,“本公主已经及笄,哪有无端收外人物件的道理,母妃看着是赵家人难得糊涂,但,一个旁支而已,要是污了本公主的名声,他如何赔得起?”
“是,奴婢明白。”
晴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退下时没忍住,抬眸多瞧了自家公主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