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五娘子院里的人,旁人或许还不知道,但她这种贴身伺候的丫鬟可是明明白白——五娘子对大娘子有多恨。柳红暗暗想着,把这信送过去,姑娘对她的倚重绝对要更上几分。于是,她敲了敲元哥儿的脑袋:“这有何难,我把这信带给娘子,若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娘子看完也会转述给老夫人!”元哥儿满脸感激:“好姐姐,真是谢谢你了。”柳红揣着信赶回五娘子的院子。她避着屋里其他几位丫鬟,恭恭敬敬地把东西呈上去:“娘子,这是外面的人送给老夫人的信件,我看上面有大娘子的名姓,奴婢才斗胆截了信送来。”
镇北国公府。
门童揣着信,犹豫着要不要呈给老夫人。
与门童相熟的小丫鬟笑嘻嘻地凑上来:“元哥儿,愁眉苦脸的这是怎么了。”
元哥儿本就有些犹豫,此时也想找个拿主意的人,于是把那封信给小丫鬟看:“柳红姐姐,这信该不该送过去。”
他说了来龙去脉,那名叫柳红的小丫鬟眼中光芒绽放。
她是五娘子院里的人,旁人或许还不知道,但她这种贴身伺候的丫鬟可是明明白白——五娘子对大娘子有多恨。
柳红暗暗想着,把这信送过去,姑娘对她的倚重绝对要更上几分。
于是,她敲了敲元哥儿的脑袋:“这有何难,我把这信带给娘子,若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娘子看完也会转述给老夫人!”
元哥儿满脸感激:“好姐姐,真是谢谢你了。”
柳红揣着信赶回五娘子的院子。
她避着屋里其他几位丫鬟,恭恭敬敬地把东西呈上去:“娘子,这是外面的人送给老夫人的信件,我看上面有大娘子的名姓,奴婢才斗胆截了信送来。”
杜玉兰一听这话,立刻撂下了修剪花枝的剪刀,劈手夺过信封。
“拿来!”
她在屋里左右踱步了几圈,脸上露出难以名状的表情。
难道是那女人也回来了?杜玉兰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
柳红极有眼力劲地封了门窗,她温声劝道:“不管怎么样,这信不是还没送到老夫人手中,此事也只有奴婢和元哥儿知晓。”
听了她的话,杜玉兰心中安定了些许。
她转身回到桌前,小心地拆开了信封。
信纸展开,杜玉兰的目光紧紧盯着上面的字句。
片刻后,她的眉头舒展开来。
杜玉兰恶狠狠地将信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废纸篓:“写的什么东西,雪灾?”
她还当是什么?原来不过是什么危言耸听的疯话!
杜玉兰意兴阑珊的靠在软枕上,不咸不淡地撇了柳红一眼:“这事你做得很好,以后,院里这些丫头由你管着。”
柳红大喜:“是!多谢小姐恩典!”
门外,一个洒扫小丫鬟注意到紧闭的门窗,她目光闪了闪,突然抱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唤。
旁边的丫鬟凑过来问她:“红儿,怎么了?”
红儿羞怯的道:“好姐姐,我怕是吃坏了肚子,劳你帮我看着,回头请你吃酒。”
等出了院门,红儿头也不回地向老夫人院里跑去。
红儿跪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脸色苍白,她将刚才所见所闻的一切,都详细地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奴婢刚才在院子里看到五娘子的贴身丫鬟柳红,神色匆匆地进了五娘子的屋子。之后,五娘子便将所有的丫鬟都赶了出去,还封了门窗。”
红儿说着,抬头看向老夫人,诚惶诚恐:“老夫人,奴婢无能,没能近到姑娘贴身伺候。”
老夫人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无妨,你进院的时间有限。”
她挥手让红儿下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嬷嬷替老夫人揉着穴位,半仰头问:“夫人何故如此?老奴说句不该说的,五娘子也是夫人您一手拉扯大的。”
老夫人目光幽深:“正因为她是我一手养大的,我才更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她斟酌着:“兰儿,表面谦恭,内里……把红儿安排到她房里,也是看着她点,以防她为侯府惹出祸患……”
说到这里,老夫人便不接着说下去了。
嬷嬷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这几乎是明摆着说五娘子心术不正。
老夫人捻动的珠串,气息越发沉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兰儿对瑞儿似乎颇有恨意。
不过,五娘是她养大的,总是几分有情分在。
到了午时,那张被揉皱成一团的信纸就呈递在了老夫人眼前。
同时送来的,还有被小刀划烂的信封,信封被划得支离破碎,其上“杜瑞雪”三个字最是面目全非。
足以见得其恨意。
对于信上“雪灾”的内容,老夫人反倒没那么上心。
她召来了杜玉兰,只道:“五娘,听说前院将一封信错送到你院子里去了,如今那信可在?”
杜玉兰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想起了那封废纸篓中的信。
但她脸上却维持着端庄的笑容,微微欠身,语气恭敬:“祖母,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听说那信来历不明,兰儿便把它丢了。”
老夫人目光如炬,盯着杜玉兰的眼睛,缓缓开口:“是关于大娘的。”
杜玉兰的心猛地一沉,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阿姐?那……那该如何是好,都怪孙女,现在恐是寻不到了!”
老夫人的目光在杜玉兰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挥了挥手:“罢了,再等着吧,说不准,另有信送来。”
杜玉兰如释重负,恭敬地退了出去。
她的心跳依然快速,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躲过了一劫。然而,她并不知道,这是风雨欲来前的最后宁静。
此刻,杜玉兰还在恶狠狠的想,这老虔婆咄咄相逼,简直是死不足惜。
她眼中杀意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