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忽然有画面闪过,是她一针一线的缝补着大麾。甚至还能忆起那时指尖的痛感。脑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意,云音难受得撑着头。手中的布匹与针线忽然被人劈手夺过——云江曜清冷却霸道的嗓音旋即响起:“别缝了!”
这一瞬,云音觉得云江曜的嗓音听来犹如天籁。
被人偏爱宠溺的感觉蔓延开来,云音心底好似有小鼓在锤,快而急促。
“继续练兵!”
日头已经升起,云江曜高喝一声,拉起云音去树下乘凉。
斑驳花影下,他修长的身影被阳光徐徐勾勒,有着半身阴影半身温暖,光影杂糅之中美得直击人心。
云音定定望着身侧的云江曜,神情有些恍惚。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云江曜忽然出声,将云音吓得倒退一步:“没……”
她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一只修长的手掌准确扣住云音手腕。
再睁眼时,她已然跌入一个雪松香的怀抱。
这样近的距离,云音的心已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两颊滚烫,逃也似的挣开他:“脚好像扭了,我回去看一下。”
看着云音落荒而逃的背影,云江曜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快得令人无法捕捉。
月影横斜,北斗阑干。
处理完军务的云江曜迟迟而归。
自他进入主帐那刻起,宽敞的大帐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看见云音漫无目的的游来荡去。
云江曜淡淡抬眸:“你很闲?那就给我做身衣裳吧。”
“噢,好。”
云音走近他身前,以手为尺丈量着他的身形。
指间下结实有力的触感令她面红耳赤。
“满意吗?”
清浅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挺好的。”
随口回罢,云音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连指间都绯红一片。
听着云江曜促狭的低笑声,云音局促的坐在书案边,垂着头在纸上记下他的身量。
一夜无事。
次日,捧着各色布料的宫婢鱼贯而入,云音看得眼花缭乱。
“主子,我的手艺如何配得上这些珍贵布料。”
指间划过之处,传来美轮美奂,轻如蝉翼的触感,云音不禁连连咂舌。
云江曜毫不在意的微抬下颌:“无妨,全当练手了,你再挑几块喜欢的布料,孤命人给你也做几身衣裳。”
孤……LLL
听着云江曜的自称,云音才察觉,他与她独处之时都是以我自称的。
是以纵然他们身份云泥之别,云音也总以为自己与他近在咫尺。
可太子终归是太子。
他将来还会是金国的王。
不仅会有三宫六院,还会有身份地位与之匹配的王妻。
云音黯然垂眸,将这两日没来由的悸动压回心底。
“就这几匹吧。”
随意点了点,云音抱着挑选好的布料转身朝角落走去。
却撞进了云江曜的怀里。
他接过云音臂弯里的布料随手扔在榻上:“先让她们帮你量体裁衣。”
云音讷讷应下,失魂落魄的展开双臂,任由宫婢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待到宫婢完成命令依次退去,她怔怔抱起布料,坐在角落里开始裁剪。
拿起针线的那一刻,云音恍惚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脑中忽然有画面闪过,是她一针一线的缝补着大麾。
甚至还能忆起那时指尖的痛感。
脑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意,云音难受得撑着头。
手中的布匹与针线忽然被人劈手夺过——
云江曜清冷却霸道的嗓音旋即响起:“别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