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樱立刻装晕。“玩什么玩?这几个都是值钱货,人家要检查的。”两个人走了。阮樱接着割。手腕上估计已经给划伤,传来新鲜血液的味道。阮樱咬着牙,不去理会伤口。坚持就是胜利。不知道过了多久,绳子终于松了一下,阮樱大喜,挣脱掉绳索,拔掉嘴里的臭袜子,摘掉眼上的黑布。这是一个很小的地窖,被枯树枝遮掩,从外面露出来几丝日光。里面黑蒙蒙的,朦胧中阮樱看到两只螃蟹缩在角落里,好像睡着了。按照光线照射的角度,阮樱猜了一下,现在大概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
阮樱手心里藏着个锐利的青口贝。
她默默地捏着青口,开始割绳子。
这绳子是小渔村的渔民拿来捆海货的麻绳,虽然不粗,可非常结实,阮樱咬着牙,使劲儿割。幸好青口的壳虽然薄,可胜在坚硬,一点点磨着绳子,也有进展。奈何她的手被反捆在背后,她看不到,青口贝壳又滑,好几次划到她的手腕,鲜血直流。
时间一点点过去,有人开门,“老大,我能不能玩两把?”
阮樱立刻装晕。
“玩什么玩?这几个都是值钱货,人家要检查的。”
两个人走了。
阮樱接着割。手腕上估计已经给划伤,传来新鲜血液的味道。阮樱咬着牙,不去理会伤口。
坚持就是胜利。
不知道过了多久,绳子终于松了一下,阮樱大喜,挣脱掉绳索,拔掉嘴里的臭袜子,摘掉眼上的黑布。
这是一个很小的地窖,被枯树枝遮掩,从外面露出来几丝日光。里面黑蒙蒙的,朦胧中阮樱看到两只螃蟹缩在角落里,好像睡着了。
按照光线照射的角度,阮樱猜了一下,现在大概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
地窖里躺着七个女孩,都被渔网罩住,蒙着脸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
阮樱气得咬牙,这该死的人贩子。这么大的手笔,一次就要祸害这么多女孩子。
新闻中说,那些可恶的人贩子把女大学生卖到偏远的山区给人家做媳妇,女大学生不肯,就被关起来,或者锁起来。等十几年后救出来的时候,有的人生了一大串孩子,有的人都疯了。
那些丈夫们对这些女孩不是打就是骂,根本不拿买来的妻子当人看。
如果这种事落在自己身上,想想都可怕。
阮樱知道身边的那个女孩是醒着的,于是试探性地趴在她耳边,“喂。”
女孩动了动。
阮樱压低嗓门,“我现在给你解绳子,你别吭声,知道不?”
女孩子点头。
阮樱的手腕都被青口给割破了,疼得厉害。她咬牙忍着,解开女孩身上的渔网,揭开她的面罩。
“阮淼?”
阮樱吃惊地低呼了一声,这是她初中的同学张淼,两个人关系还不错。她吃不饱,张淼给过她不少窝窝头。当阮荷欺负她的时候,她还和阮荷打过架,是个善良正直的姑娘。
隔了十年再次见到旧日同学,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都正青春,都被绑了困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窖里面。
上一世,不知道张淼是不是也被卖掉了?
张淼披头散发,眼睛瞪得大大的,“呜呜—唔唔--”
显然也很吃惊。
阮樱竖起来一根手指头,“嘘,听我说,他们说天黑后就送我们离开这里。我们一定要趁机逃走,知道吗?”
张淼点头。
阮樱说:“现在他们都在睡觉,我给你打掩护,你赶紧去找人来。你就往海军基地跑,让那里的人过来。他们有摩托车。”
张淼点头,然后又使劲摇头。
阮樱眼神一寒,“你知道吗,他们都是人贩子,要把我们卖到山区里去给老男人或者傻子做老婆。要是我们不听话,他们就把我们卖到南方去做那种女人。”
张淼咧了咧嘴,快被吓哭了,连连点头。
阮樱接着劝:“你赶紧走,赶紧去叫人来救我们。”
阮樱轻轻扒开枯树枝,往外探了探脑袋,四下无人,酒气熏天。几个男人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还有一个人打着呼噜。
阮樱回头看了看,“快点儿,他们都睡着了。”
张淼拿掉嘴里的破布,“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
阮樱摇头,“那她们呢?”
张淼回头看了看还昏迷不醒的六个女孩,咬了咬牙,“我守着她们,你去叫人。”
阮樱坚持,“你跑得快,我脚扭伤了。”
她扯起来裤脚让张淼看。果然,她的脚踝肿起来老大一块,看来是崴脚了。
张淼爬出地窖,阮樱看着她跑入树林,立刻盖住地窖口,装成昏迷的样子倒在地上。
张淼啊张淼,你可要跑快点。
我这条小命可交在你手上了。
张淼的心突突直跳,她是在这片水域长大的,知道树林里的小径,一路狂奔下山。
快,再快点。
要不然就不能救人了。
阮樱,你等着我。
前面有人骑着自行车飞驰而来,张淼也不敢高声喊,只好站在路边拦人。
来人下车,“姑娘,你咋了这是,咋弄得一身伤?”
张淼一下瘫在地上,满脸都是泪:“快,快去叫人,叫公安,人贩子,山上,我带你们去。”
……
外头有动静了。
阮樱立刻把扯下来的渔网藏在角落里,然后蒙上眼睛,把手捆起来,随意打了个结,倒在那6个女孩当中。
有人进来了。
“快点儿装车,赶紧拖到山下去。”
阮樱被拖了出去。
她被直接扛到板车上,随后身上又压来两个女孩,都昏迷不醒。
有人大声说:“头儿,少了一个人。”
“什么?这么回事?赶紧找。”
“找了,地窖里都找遍了,没有。”
“少了哪个?”
“不知道,不认识。”
“奶奶的,这一次就是不顺,邪门。”
男人连声怒骂,快步进了地窖。
阮樱暗笑,邪门就对了。
“头儿,树林里有人。”
那个领头的人低吼,“走,立刻带人走。”
“奶奶的小妮子,等我查明白了,下次还抓她。”
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阮樱心里一喜,张淼叫人来了。
果然,有人喊道:“不许动,海军稽查,都蹲下,蹲下。”
“不许动,立刻抱头,蹲下。”
“放下武器,抱头蹲下。缴械不杀。”
那个领头的怒骂一句,“跑,赶紧跑。有机会再聚。”
想跑。
绑架了自己两次,你还想跑!
没那么容易。
阮樱立刻推开压在身上的两个女孩,扯掉眼罩,纵身一跃,抱住那个男人的一条腿。
男人抬脚就踹下去。
阮樱紧咬牙关,死死抱住男人的腿。
树林里响起来张淼的声音,“阮樱,阮樱。”
男人低声咒骂,拔出匕首就刺下去。
一把锃亮的匕首凌空飞来,钉在男人的肩膀上,顿时鲜血喷溅,男人往后就倒。
一只大手拉起来阮樱,阮樱抬头,正是叶淳光那双乌黑的眼。
他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满眼都是责备、不满,甚至是谴责。
他的手捏住阮樱的胳膊,仿佛烙铁,又紧又烫。
阮樱知道理亏,挤出来一丝笑容,“呵呵,叶淳光。”
张淼扑过来,“阮樱,你没事吧?你的脚怎么样了?”
她扯起来阮樱的裤脚,“你的脚都肿成这个样子了,得赶紧去医院。”
阮樱这时才意识到脚已经疼得站不住,身边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凉气,好似自己欠他一百块钱一样,看样子也指望不上,“张淼,扶着我下山。”
桂旭东握着把长枪过来,“阮樱,牛啊。这次铁定立功。”
阮樱干巴巴笑了笑,也不敢看叶淳光那张冷脸,靠在张淼身上就要下山。
突然间天旋地转,瞬间已经被叶淳光扛在肩头,眼睛正对着他的后腰。
“叶淳光,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她想起来叶淳光听不到,只好拼命打他,然后挣扎着叫,“桂旭东,让他放我下来。”
张淼吓坏了,这军官怎么这么粗鲁?
她抬脚就要追,桂旭东拦住她,“不用,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不用管。”
两口子?
张淼诧异地看着桂旭东。
阮樱结婚了?
阮樱拼命挣扎,山坡又比较陡,叶淳光生怕跌倒摔到她,使劲拍了一下她的软肉。
啪。
好像还不解气,又使劲拍了一下。
这下更响亮。
阮樱脸色通红。
妈的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打屁屁。
山脚下停着几辆草绿色的三轮摩托车,叶淳光把阮樱丢到挎斗里,他一脚油门,轰隆,摩托车飞驰而去。
阮樱不仅脚腕疼,头也晕。
都是这人扛着自己弄的,满身的血都冲到脑子里去了。
她赌气不看叶淳光,只看山景。
这是一条环山面海的盘山公路,公路开山而建,下面就是波涛翻涌的大海,叶淳光开得飞快,一个陡峭的大转弯根本不停,即使阮樱有丰富的坐车经验,此刻也吓出来一身冷汗。
翻车了两个人一块儿死。
“慢点,慢点,你慢点。”
叶淳光只管开,海风狂吹他的发,吹鼓他的衣襟,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只不过,他小麦色的手腕上青筋暴露,热血在青蓝色的血管内激流而过,暴露了他的心。
阮樱抓紧车斗,吼了一路,到了医院后才意识到,吼有啥用,这个疯子又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