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嘛,屁股都快被摔成八瓣了。四处都是滑溜溜毛茸茸的青苔,她脚腕也痛,只好咬着牙不吭声。头顶倾泻下来几点零星的月光,紧接着几个男人从头顶跑过去。“快,这小妞水性好,不能让她下水。”“都是你,连个女孩都看不住。你是不是起了龌龊心思?偷偷放人?”“阮二成,说话要有证据。”几个人骂骂咧咧走了。阮樱捂住剧痛的脚踝,打量这个地方。原来这是个半米多宽三四米高的石头缝,上面被厚重的干草和树叶遮盖,好似一个大口袋,阮樱就掉在这个口袋里面。
阮樱幽幽醒来,周围一片黑暗,只有门缝里透出来一点儿煤油灯的暗光。
她想动弹一下,结果手和脚都被捆住,只好作罢。
她知道自己上了阮胜来的当,“阮樱啊阮樱,你明知道阮胜来要害你,你还这么大意。该。”
上一世自己被阮胜来扔到大海里,这一世又被他害成这样。阮胜来,我和你不共戴天。
吱呀。
有人推门进来,流里流气地开口,“这小妞可花了我们不少钱,卖到山区里亏了。那些山区的老男人,哪里配享受这等娇花?不如咱们先享受一下,到时候少要他们一百块钱算了。”
另一个人踢了踢阮樱,“她是阮胜来的亲妹妹,我们石塘村的村花,十里八乡都数得着。这次人家出了个高价,要买一个雏儿,你破了她,我到时候怎么和人交代?你可好好的,要不然我下次不带你做生意。”
是阮二成。
阮樱心里怒骂,上一世的仇还没报,这一世你又来惹我,真是不想活了。
可她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不太敢了。
“行了,今天晚上他们来运人,少不了你的钱。”
两个人走了。
阮樱睁开眼睛,艰难地摸了摸裤兜,辣椒粉还在。
她昨天就抓了一把辣椒粉包起来放在口袋里,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她必须要逃走,还得尽快逃走。
这年头对女人不太友好,她被人绑了,如果在外面过夜的话,传扬出去那些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不用想,她都知道那些人会说什么。
她不能给叶淳光抹黑。
阮樱“呜呜—呜呜”了几声。
有人推门进来了,“醒了?”
不是阮二成,是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双眼睛贼兮兮地看着阮樱。
阮樱柔弱地说,“我要去厕所。”
男人猥琐地笑了,“就地解决。”
阮樱哭了,“你松开我,我才能就地解决。”
男人“哦”了一声,“也是。好吧,你叫我一声爷爷,我就给你松绑。”
阮樱脸色“刷”得红了,低声央求,“大哥,你别欺负人家。大家都是吃苦受难的老百姓,至于这么为难人吗?”
男人哈哈大笑,“好,好,看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我给你解开。谅你也不敢逃。”
他两三下松开阮樱手脚上的绳子,阮樱揉了揉胳膊和腿弯,站起来往外头走。
男人跟在后面,指了指一个角落,“去,那边解决就行。”
这是一处没有围墙的草房子,不远处还传来哗啦啦的海浪声。
阮樱回头冲男人一笑,“那里不方便。”
男人被她弄得神魂颠倒,靠过来去摸阮樱的脸,“小妞还挺来劲。”
阮樱抬手一撒,一大包辣椒面都撒在他眼睛上。他登时后退几步,怒声呵斥阮樱,“小妮子你敢阴我,你别跑,别跑。”
阮樱已经跑到几十米远的地方了,
不跑才傻呢。
山风凛冽,削在脸上很疼,脚下乱石翻滚,四处枯草弥漫,阮樱也不管,拼命往海边跑。
到了海里就安全了。
后面有三个男人追过来,他们跑得很快,边跑边喊:“站住,前面没路了。站住,你别跑。”
阮樱拼命奔跑,黑暗中也不知道被多少根树枝打到,前面是一处陡坡,她忽然一个踉跄,脚下一空,瞬间往下坠落。
阮樱一惊,我要死了?
我不要死!我还没和阮胜来算账呢。
阮樱还没来得及哭,已经一屁股落在地上。
哎嘛,屁股都快被摔成八瓣了。
四处都是滑溜溜毛茸茸的青苔,她脚腕也痛,只好咬着牙不吭声。
头顶倾泻下来几点零星的月光,紧接着几个男人从头顶跑过去。
“快,这小妞水性好,不能让她下水。”
“都是你,连个女孩都看不住。你是不是起了龌龊心思?偷偷放人?”
“阮二成,说话要有证据。”
几个人骂骂咧咧走了。
阮樱捂住剧痛的脚踝,打量这个地方。
原来这是个半米多宽三四米高的石头缝,上面被厚重的干草和树叶遮盖,好似一个大口袋,阮樱就掉在这个口袋里面。
阮樱也不敢爬,生怕被那几个男人发现。决定等到天亮再想办法。
不知道叶淳光会不会发现自己失踪,会不会来找她?
叶淳光一直在办公室分析数据,桂旭东伸了个懒腰,“下班,下班了。”
他缠着叶淳光要去小院里吃大黄鱼,今天早上的大黄鱼一看就很鲜美,美食怎么能少得了他呢。
叶淳光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回家。
家里没人,大黄鱼翻着白肚皮,乌黑的眼睛看着屋顶。
叶淳光说:“你去隔壁叫人回家。”
没一会儿,桂旭东回来了,“陈大姐说阮樱上午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叶淳光眉头微皱,不对劲。
她根本就无处可去。
“她出事了。”
桂旭东写:小题大做。和平年代,能出什么事?
叶淳光推了车子就往外走,桂旭东追上去,“喂,你去哪儿?”
两个人赶到石塘村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桂旭东拍门,“大婶,开门。”
开门的是刘香兰。
她端着煤油灯,却不太敢看叶淳光的脸,半低着头看脚尖,“女、女婿啊,家里被砸了。阮樱那个小妮子也不知道回家来看看,不孝啊,真是不孝顺啊。”
“你能不能给点钱,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她忘了叶淳光听不到声音。
叶淳光直接问:“阮樱呢?”
刘香兰有些慌乱,“阮、阮樱?她没回来,没回来。”
阮三亩也出来了,“女婿,你可来了。进家来说话。”
叶淳光可不管这两个人在说什么,盯着刘香兰,脸色阴狠,“阮樱呢?”
刘香兰被他蓦然的阴沉吓了一跳,“我、我没骗你,她没来。”
桂旭东冲叶淳光摇头,表示阮樱没回来。
叶淳光扭身就走。
阮樱一定出事了。
他们内部有消息,这段时间人贩子特别猖獗,到处绑架、买卖未婚女孩卖到山区。倘若他们盯上了阮樱,她那么好看,那么她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