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老何撑着侧脸,兴致缺缺,“三天了,没动静。”“找黄牛买呗。”虞澈好心提建议,“反正你买的也是外场票。”老何不高兴了,两眼一瞪:“黄牛?黄牛卖假票的,我可不花那冤枉钱。”虞澈:“……”见虞澈一言难尽的表情,老何嘿嘿笑了一下,连忙退出画面,陪笑道:“你刚才说什么?”“换个办公室,在这太远了,每次来都找好久。”他嘿了一声,满脸拒绝:“换这干啥?我没这钱,再说这不挺好?离得远还安静呢,除非你给我花钱。”
“谢谢姐姐收留我。”听到可以留宿,他诚惶诚恐,眼底有几分惊讶,却还是摇头拒绝了:“姐姐,我学校还要查寝,我得回去。”
虞澈点了点头,丢下一句“随便你”,脱了睡袍,掀开被子躺进去,闭上眼睛睡觉。
过了几分钟,虞澈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窸窸窣窣的,持续了几分钟后,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随后响起了关门的声音。
人一走,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到了和裙子挂在一起的米色床单,不知想到什么,忽地低笑了一声。
……
虞澈一路从编辑部进去,一路上人一个接一个地跟她打招呼,脸都笑僵了,七拐八拐才找到了主编的办公室。
主编是个高瘦的中年男人,不发福,戴着一副眼镜,手里常拿保温杯,老干部的做派,这会儿坐在电脑面前,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老何,你什么时候能换个办公室,每次过来我都翻山越岭的。”虞澈随意敲了一下门,这才抬脚走进去,语气有点抱怨。
“别吵我别吵我,我在抢票。”他对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眼神一秒都没有离开屏幕。
“干什么呢你?”虞澈好奇地凑上去,看到“演唱会”三个字,满头黑线。
“你在抢演唱会门票?”
“嗯呢。”老何撑着侧脸,兴致缺缺,“三天了,没动静。”
“找黄牛买呗。”虞澈好心提建议,“反正你买的也是外场票。”
老何不高兴了,两眼一瞪:“黄牛?黄牛卖假票的,我可不花那冤枉钱。”
虞澈:“……”
见虞澈一言难尽的表情,老何嘿嘿笑了一下,连忙退出画面,陪笑道:“你刚才说什么?”
“换个办公室,在这太远了,每次来都找好久。”
他嘿了一声,满脸拒绝:“换这干啥?我没这钱,再说这不挺好?离得远还安静呢,除非你给我花钱。”
好?谁家老板办公室在厕所旁边?
老何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逗笑了虞澈,转移了话题:“行了吧你,我可不花那冤枉钱,今天外面那么多作者?都来找你的?”
“不是,他们听说你要来,特意过来的。”老何解释了一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合同,你看看。”
是版权合同,有公司要买虞澈名下的一本小说的版权,用于影视化。
虞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价格也美丽。
“是不是很优厚?我跟你说,这个合同签了之后,我们拿到这个数。”他伸出手指,悄悄比了个“2”。
“二十万就把你收买了?”虞澈笑着打趣,“你不是非一百万不卖吗?”
“情况不一样嘛。”他迫不及待地搓手,“这本书卖到这个价格,已经是高价了。”
这是虞澈写的第一本小说,普通的玛丽苏文,情节有亮点,但文笔青涩,有些剧情没认真考量过,阅读量远远不如后面几本。
但甲方偏偏买了这一本,也真是奇怪。
“最主要的是,你知道内定男主角谁吗?”
“谁啊?”老何神神秘秘的样子,勾起了虞澈的好奇心。
“聂修然,你知道吧?那个新晋国民男神。”老何激动得要命,眼里直冒星星,像个热衷于追星的小女孩。
“……哦。”虞澈的反应很冷淡。
她不关注娱乐圈,不知道聂修然是谁。
“这个这个。”老何把聂修然的照片放在她面前,“你看,帅吧?”
虞澈打量了一下,点了一下头,这才挑眉看他:“你喜欢?”
“咳咳咳”老何被口水呛到,一脸惊恐:“你可不要乱说啊!”
“原来你四十几岁不结婚,是想等聂修然?”虞澈气死人不偿命似的,悠悠地说出老何捶胸顿足的话。
“我那是放荡不羁爱自由。”老何哀怨地看她一眼,这才正色道:“一会儿他就过来。”
“他过来干什么?看剧本?”虞澈眼里带着疑惑。
“不是,他就是那个买家。”
虞澈:“……”
二十分钟后,聂修然来了。
见到他的第一眼,虞澈的第一印象是:装。
你说他高调吧,他墨镜口罩戴得好好的,你说他低调,他又大喇喇地带着助理和保镖进来,像黑社会一样,就差把“我是聂修然”贴在脑门上了。
而且,虞澈很好奇,在办公室也不摘墨镜和口罩,不闷得慌吗?
“修然,你好,你好。”老何连忙上前,热情和他握手。
他冷淡地嗯了一下,勉为其难的回屋,这才看向虞澈。
“虞小姐,你好。”聂修然扬起高傲的下巴,勉为其难地伸出自己“高贵”的手。
“你好。”虞澈露出职业假笑,礼貌握了一下手。
聂修然这才多看了她一眼,终于舍得摘下眼镜,桀骜不驯,“抱歉,刚从国外回来,不太习惯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
“好的。”老何连连回应,笑着说:“您请坐。”
下一秒,助理拿出消毒纸巾,在沙发上擦了又擦,还喷了香水,又垫上一层软垫,聂修然才勉强坐下。
虞澈打量了老何一眼,便见他愣住了。
虞澈心里偷偷笑,老何,你的偶像让你满意了吗?
“看来您这屁股也没从国外回来哈。”虞澈呵了一声,无视老何挤眉弄眼的暗示。
聂修然再一次将目光放在虞澈身上,笑得如沐春风,眼底却带着邪魅:“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
我对你的屁股有意见。
“没有。”被老何的暗示弄得无语,虞澈到嘴边的话又给咽回去了。
“合同拿过来瞧瞧。”他示意老何,语气像使唤人一样。
老何说了一句“好的”,把合同双手奉上。
然后,聂修然就当着他们的面……让助理给他念?
至于当事人呢,就跟个大爷一样,坐着吃瓜子,还喝茶。
助理足足念了一个小时,中途还喝了三次水,终于把合同念完了。
“修然,您还有什么问题吗?”老何试探着询问。
“没什么问题?”聂修然用纸巾擦了擦手,“就是有些剧情要改,比如,吻戏加一点,床戏减一点。”
“这……”老何为难地看向虞澈。
合同里明确指出可以改的地方,还有不用改的地方。